「那羅掌櫃是原諒我們二爺了?」蘇婉直起身,笑著問道。


    「啊?這……」羅掌櫃一時不知道怎麽說好。


    「羅掌櫃不願意?那一定是我家二爺挨得打不夠多!」蘇婉說著立即又揚起燒火棍。


    喬猛:「……」


    「不不不,大娘子,可別了,這不是折煞羅某嗎?」羅掌櫃趕緊抓住木棍,苦著臉道。


    「那……羅掌櫃要如何才能原諒我家二爺呢?」蘇婉再次收了棍,問羅掌櫃。


    「我作甚要他原諒,老子打他就打了!」喬猛滿臉不高興,他家娘子怎麽老是護著這個讓她破相的人!


    「二爺,你現在不說話的為好。」蘇婉聲音溫溫柔柔的,說出的話卻一點都不溫柔。


    喬猛跳腳,又氣又覺得沒麵子,指著蘇婉,想要放點狠話,「你你你……」


    蘇婉鳳目朝他輕輕一瞥,他閉了嘴。


    喬猛:我家娘子真好看,尤其是瞪我的時候。


    以前怎麽沒發現呢?


    羅掌櫃見蘇婉把喬猛鎮住了,便鬆了口氣,指著鋪子裏的狼藉道:「大娘子也看到了,喬二爺不止打了我,還砸了鋪子,羅某隻是個區區管事的,二爺他高興打就打了,可這鋪子的損失……」


    蘇婉了然的點頭,笑了笑道:「我明白的,鋪子裏的損失自然由我們來承擔。」


    羅掌櫃捂著豬頭臉露出了第一個真心的笑容,這麽喬娘子真是個明事理的人,嫁給喬猛這種人真是糟蹋了。


    「多謝大娘子體諒。」


    「那羅掌櫃是原諒了我家二爺的冒犯了?」蘇婉將棍子收起,又問了一句。


    「呃…實乃誤會,二爺也是心疼娘子。」羅掌櫃說得不情願,可對方認了賠償,他也不敢真的明麵上跟喬猛對上。


    「是啊,我家二爺就是因著太心疼我,這才衝動下對羅掌櫃做了此事。」蘇婉說著,用手扶了扶頭上遮傷用的抹額,身子不穩還晃了晃。


    「大娘子!」銀杏叫了一聲,趕緊要去扶蘇婉,可有人比她快了一步。


    喬猛眼疾手快的半攬住蘇婉,「娘子,你怎麽了?」


    「二爺,我頭好疼!」


    剛剛生猛地能揍娃霸的大娘子這會虛弱的半躺在娃霸的懷裏,這反轉,吃瓜百姓的瓜都要掉了。


    不過眾人覺著喬家大娘子應該是真的頭痛。


    「唉,應該那日在這滿香樓裏,頭被彭大姑娘傷了的傷口還未愈合,」蘇婉讓喬猛扶著她坐了下來,麵對吃瓜百姓而坐,「二爺,你幫我看看,是不是傷口又裂了?」


    說著,當著眾人的麵解下了抹額,傷口果然裂了,點點血跡溢了出來。


    事關女子容貌,眾人倒吸一口冷氣。


    喬猛更是怒不可及,操了手,現在就想去彭府把人逮出來揍一頓,現在管他男女呢!


    「大夫說,現在可能要落疤了,」蘇婉解了身上的繡帕,按了按眼角,「本來如若醫治及時,也許就不會落疤,可那天羅掌櫃,唉……」


    「小婦人和二爺人卑言輕,是比不上彭大姑娘的,也不能怪羅掌櫃不出來主持公道,最後也沒及時請大夫…怪就怪我命不好,不該在彭姑娘前麵定了最後一盒桃香口脂。」


    蘇婉說到傷心處靠在了喬猛身上,見喬猛光顧著生氣,沒有說話,伸手在他暗處擰了下。


    喬猛一痛,回過神來,他剛剛在想著怎麽對付縣令家的人,人都出事兩三天了,連個道歉都沒有,不就是仗著他隻是太守府的一個庶孫!


    他不笨,結合他家娘子的話語,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立即招來白果,讓她扶著她家姑娘。


    「九斤!去請個大夫來!」喬猛大聲喊道。


    九斤長得十分壯碩,身子一立:「好嘞!」說著就往門口走,扒開人群。


    「諸位讓一讓,我家大娘子又被滿香樓的人氣得流血了!我要去找大夫!」


    站在後麵,不太看得見裏麵情況的,頓時被他的話驚著了,「哎喲,這喬大娘子和滿香樓真是孽緣喲!每次來都要見點血!」


    「嗐,這滿香樓真是的!上次我就說了,人在你店裏買東西,你不調解就算了,還任由一方打人,這就不對了啊!」


    「你還真敢說,彭家大姑娘就是女版的娃霸,不可說,不可說!」


    「但這滿香樓也沒辦法啊,人家是縣令的千金……」


    「那也不能就眼睜睜的看著彭大姑娘讓家仆去撕打喬大娘子一個人吧!」


    「聽說當時血流了一地,滿香樓愣是沒人去請大夫!如果不是她家丫鬟來了!她恐命喪滿香樓!」


    當日是銀杏一個人陪蘇婉出來的,進了滿香樓後,蘇婉說想吃來福樓的綠豆酥餅,便讓銀杏去買了,故而當時隻有蘇婉一個人在店裏挑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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