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孟益著急了起來,他這次是想在幾位名仕麵前露個臉,想得一些指點,他明年便要進京參加禮部舉行的省試,若是一舉通過,便可參加殿試。


    這是每個寒窗苦讀的學子向往的地方。


    「嗯?這是怎麽回事?怎會將墨汙成這般?」管家凝著眉看看向孟益。


    孟益剛要開口解釋,亭榭那邊已經敲鑼了。


    孫景立即將自己另一張字跡寫得無比工整的紙張遞給管家,管家朝孟益歎口氣,匆忙又收了其他人的,趕緊往亭榭處走。


    孟益雙眼無神的滑坐在地,周圍不少同情的聲音,小心翼翼的小聲說著。


    喬二爺神色如常,倒是趙三爺臉色有些不愉。


    「快去備一張幹淨的紙!」二爺抓了個人吩咐道。


    仆役立即去取。


    「借用一下。」吩咐完,喬二爺走到孟益的夥伴跟前,將對方幹淨的備用紙拿了過來,鋪到孟益跟前,將筆蘸上墨,遞給有些恍惚的孟益跟前。


    「寫!」


    孟益:「寫……寫什麽?」


    二爺白了他一眼,「寫你剛剛寫的!快點!」


    孟益呆看著喬二爺,喬二爺狠狠的拍了他一下,「傻愣著幹什麽?我讓你寫,你就寫!」


    被打得回過神來的孟益趕緊抓了筆,寫了起來!


    「時辰到了,他寫了也沒用了!」孫景懶洋洋的道。


    喬二爺抬眼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怎麽沒用?我說有用就有用!」


    孫景收起了懶態,眼珠一轉,腳微微抬起,又想故技重施,可喬二爺怎會讓他如願,一腳抵在他的腳邊,死死的壓製著他。


    這個敷粉的家夥,哪有幾分力氣,二爺輕輕鬆鬆的就讓他動彈不得。


    「你,你知道我是誰嗎?」孫景氣急敗壞地道。


    喬二爺:「你是誰?」


    「我姓孫,我是孫家人!」


    二爺冷哼一聲:「那你知道爺是誰嗎?」


    孫景張了張嘴,有些後怕,這裏有不少名家後起之秀,不會自己真的惹到不該惹的?


    「我是你二大爺!」


    「哈哈哈哈!」一連串哄笑聲響起。


    喬二爺看孟益已經寫好了,一把拽過他的紙,不再理孫景,快步往亭榭那邊去。


    趙三爺在腦子裏過了一遍這次招來的臨江和平江的士子裏姓孫的人,發現好像並沒有,估計對方是稽郡人。


    他細細打量了如又敷了一層胭脂,此刻暴跳如雷的孫景,沒想起來稽郡有什麽姓孫的大家族,便放心的跟上喬二爺。


    「你幹嘛招惹他?」趙三爺追上喬二爺,無奈道。


    「爺就是看不慣他這做派!」喬二爺哼聲道。


    「嗬,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那個人有什麽特別之處?」趙三爺回頭看了眼,此刻捂著眼看不出喜怒的孟益。


    喬二爺將手上寫了詩的紙,在趙三爺麵前揚了揚,「看,怎麽樣?」


    趙三爺一邊走,一邊瞧,瞧了會,點頭:「好詩!」


    喬二爺得意:「我看中的能差到哪裏去!」說著小心的卷起紙,加快步子向銘鴻大家走過去。


    趙三爺一時有點不明白,什麽叫他看中的人,他看中那個人,想要做什麽?


    就在他沒來得及問的時候,長腿二爺已經到了銘鴻大家跟前,彎腰行禮了。


    銘鴻大家撇了撇胡子,「二郎來了?今日辛苦了。」


    他無兒無女,對喬猛是越看越喜歡。


    「徐大家,我剛剛在路上撿了一張紙,上麵寫了詩,想必是下麵的人收的時候,不小心遺漏的。」喬二爺一本正經的將手中的紙交給徐遙。


    徐遙沒想太多的接過,下意識的打開看了起來。


    一會,他忍不住撇胡子道:「好詩啊,好詩!」


    「呃?」正在一一點評學子們作詩的幾位,立即看向他,有性子急的,立即起身往他坐的位置去,搶過他手裏的紙,看了起來。


    「確實不錯,老徐這鑒詩的眼光倒也沒退!哈哈哈哈!」這個性子急的,便是徐遙的好友,蒙西先生。


    眾人被說得心癢難耐,也跟著起身,圍到蒙西先生跟前,看了起來。


    「就這,我還以為是什麽驚天奇作!」一位喜好華麗雋永詩風的先生失望道。


    「嗯,雖好,看比力年紀應該不大,有些飄,不實!」


    「我覺得是好詩!灑脫大氣!應是一位心中極有抱負的學子所作!」


    「以春引秋,以景抒胸懷,不過這最後一句,氣勢卻收了起來,這是如何了?」


    名家們一人一句點評了起來。


    聽到這裏,喬二爺道:「自然是空有一身抱負心,卻無用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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