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得。女郎們才不管什麽郎君呢,又不是沈郎君,還能夠比眼前的桃花粥更為重要?不可能的,死也不可能的。


    乾字院的天字班寢舍中,唐文清正在和盧紹成小聲地嘀嘀咕咕,好像在說什麽重要的事情一般。而且他們兩人還會時不時地轉過頭看一眼沈淵,而後繼續嘀嘀咕咕的。


    但凡隻要是一個沒有眼瞎的人都會明白,這兩個人嘀嘀咕咕的內容就是沈淵了。


    可是沈淵就像是沒有看見一般,自顧自地在書桌前記錄著些什麽。他今日聽了楚丞相的一席話心中很是有所感慨,準備將心中的感懷記下來。是以,他還真是沒有空理睬那兩個幼稚鬼。


    盧紹成本以為沈淵要問一問呢,結果他居然根本就不理睬他們兩人。盧紹成本就不是什麽有耐性的人,於是便上前問道:「沈淵,你不想知道我們在說些什麽?」


    沈淵的姿勢半點不改,下筆的速度也沒有慢上一些,「他人之事我自是不會過多掛心的,你若是肯說我便聽著,若是不說我也不問。」


    盧紹成癟癟嘴,「你啊,向來都是如此無趣。」


    沈淵停了筆,側過頭看著盧紹成,「你們在說我,不是嗎?我不問,但我知道。」


    「好吧好吧,我……」


    唐文清的手搭上了盧紹成的肩膀,「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的沈郎君可是嶽山書院第一聰明的人呢。」


    「不是的。」沈淵已然寫完了,就放下了手中的筆,「我不過是比他人勤勉些,並不是第一聰明的人。」


    唐文清和盧紹成對看一眼,聳聳肩。好吧,沈淵最沒有自知之明的地方就在於他居然從不覺得他是個聰明人。


    「沈淵,」盧紹成才不管呢,他向來都是有話憋不住的,「你真的有喜歡的女郎了?你告訴我們呀,我們定會為你保密的。」


    沈淵搖搖頭。


    「嗯?」唐文清歪頭,「是不告訴我們?」


    沈淵微微挑眉,「我並無意中人,所以我隻是沒有什麽好說的。」他眉目清正,顯然心中毫無隱晦。


    唐文清突然笑了,「沈淵,你可要記住自己這句話哦。」沒有想到啊,沈淵居然不是推脫,而是真的認為自己沒有動心呢。不過也是,他可是沈淵,怎麽會推脫撒謊呢。


    他所在的唐家雖然亂了些,但卻是足以叫他明白許多事情。很多時候,情的出現沒有任何規律,也不講道理。


    沈淵若是對那位女郎不上心的話,怎麽會三番五次都忍不住去瞧她呢?雖然唐文清不知緣由為何,但是沈淵的確是一樣了。


    嘖嘖嘖,他已然忍不住想要看到沈淵意識到自己動心的那一天,會是怎樣的情景了。一定,很是有趣。


    畢竟,這是「神仙下凡」呢。


    煤油燈下,楚玉還在翻看嶽山書院學生們交上來的策論。上一刻皺眉,下一刻又舒展了。她手中的毛筆蘸著紅色墨水,時不時便會在策論上留下評語,很是認真。


    隻不過她的速度足夠快,若是在不知道她的本事的人眼中,便會覺得她是不是過於兒戲了。


    謝如初進入書房的時候就見著楚玉還在翻看學生們的策論,不由得說道:「也不必就趕在這一時半會的,你若是需要夤夜看這些策論的話,倒不如就在這嶽山書院多留幾天。如此,倒也不必這般累了。」


    楚玉一心二用,手上的動作不停,口中還在和謝如初說話:「那倒是不必,我若是在嶽山書院待得久了,什麽神神鬼鬼的都要出來了。就這麽兩三日,已然足夠了。」


    謝如初心中頓時一痛,「你又何必將自己鎖起來呢,雖說還有些人不死心想要你出山或者收徒弟,但你也不是對付不來,不必如此的。」


    楚玉手中的筆頓了頓,而後轉過頭對著謝如初笑了,「你知道的,我若是不想做的事情,誰都無法強求。我隻是懶怠和那些人掰扯。」她沒有說明的是,想要找她的人可不單單是想要讓她重新出山或者收徒弟,還有的人有更大的想望。


    她這輩子,為了自己的理想和信念,為了這大魏朝,放棄了許許多多。所以,她是不會允許自己來破壞這大魏朝的安定的。若是再起波瀾,而後像前朝那般,女子便是連出門一步都要遭到萬人唾罵,那麽她就算是死了,也無妨向開國長公主謝罪。


    是以,她是絕對不會給那些人機會的。


    這一次若不是當真在家中憋的久了,她也不會出來的。在莊子中種種花養養貓狗,也挺自在的。


    謝如初沉默了,而後說道:「你總是對的。」若說是為人師表的話,他自問無愧於心。可是有些事情他就實在是不行了,倒不是看不透,隻是無法像楚玉一樣自如。


    當初聽了楚玉的話,沒有選擇進入朝堂,而是一心教書,當真是選擇對了。


    楚玉改完了最後一篇策論,將手中的筆放下。「你我都是黃土埋到了脖子的人,不必如此小女兒情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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