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檀道:「孤送你回去。」


    她正要邁步,卻發現自己的腿都要被嚇軟了,走了兩步,直接往前栽去,還好劉檀把她摟到了懷中。


    劉檀微微笑道:「莞莞被嚇軟了腿?」


    明莞說不出更多的話,劉檀身上的香氣清淡,很是好聞,可是,她卻覺得腦袋暈暈乎乎,眼睛要睜不開了。


    劉檀抱著軟倒在懷裏,昏迷不醒的小姑娘,他唇邊帶笑,眼中卻是一片漆黑:「一點都不乖,怎麽總想著遠離孤呢?嗯?」


    明莞的眼睛緊緊閉著,身子柔軟到讓人心疼,劉檀掐著她的腰,想低頭吻她,又覺得不恰當。


    最後,劉檀捏了捏明莞的臉:「今天就放過你。」


    他抱著明莞回去了,巢玉看到自家小姐被穆王抱著回來,驚訝得眼睛都睜圓了。


    劉檀道:「方才園中有隻老虎,你家小姐被老虎嚇暈過去了,去取些冰塊來,我給她擦擦臉。」


    巢玉吃驚得說不出話來,退了出去。


    她才聽小姐說,隻把穆王當成義兄的,怎麽一轉眼,穆王就把自家小姐給抱了回來?


    巢玉不敢耽擱,去向桃蕊要冰塊。


    劉檀輕輕為她褪去繡花鞋,把她放到了床上。他摸了摸明莞的額頭,溫度是正常的。


    他把明莞的手給握在了手中,低頭,在她的手心上輕輕吻了一下。


    明莞無意識的熟睡著。


    劉檀想起了前世,他也曾將她這般擄來自己的身邊。明莞是真的嬌弱,隻能被人困在股掌之間。


    前世,劉檀和明莞,應該就是在這段時間訂婚的。


    劉檀並非正人君子,若他真君子,便不會做出造反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了。他前世,是真的混蛋,比眼下要混蛋百倍。


    當初,劉檀與明莞驚鴻一麵,對人一見鍾情,頗不要臉的調戲明莞,並被明莞打臉後,當天就讓人打聽明莞的身份。


    明莞的祖上也曾封侯拜相,有過輝煌,如今在穆州,土地千頃,也是有名的大戶人家。不過,和穆王府相比,卻是差了千萬倍。


    畢竟,穆王府是能威脅整個梁王朝的存在。


    劉檀向明莞的父親明長風提出娶明莞,兒女婚姻大事,明長風不會獨斷,他詢問了一下明莞,明莞因為初見被調戲一事,恐懼上了劉檀,果斷表示拒絕。明長風便以齊大非偶為辭,委婉轉達了不敢高攀的想法。


    劉檀要被氣死了。


    作為一方霸主,他很少這般被拒絕。劉檀幾乎沒有花費太多心思,就在明家,和明莞見了第二麵。


    他仍舊能夠清楚的記著,明莞那天穿的是一件淺藍色的紗裙,長發以同色絲帶綁起,多半散在身後。暮春陽光和煦,她獨身一人,走過長廊,入了劉檀的視線。


    劉檀僅是勾了唇,喊了一聲「明小姐」,就見她臉色頓時變白了,不帶一點血色。


    他向來是不擇手段的人,想要的人或物,一定要得到手。不僅要得到手,還要人乖乖的跟他。


    明莞匆匆後退,卻被劉檀握住了手腕,走廊外種著芭蕉,地麵微微有些濕潤,芭蕉葉又綠又寬,劉檀捂住她的唇,抱著她跳出了走廊,到了芭蕉中間。


    兩人被芭蕉等物掩蓋得密密實實。


    劉檀將她按在柱上,膝蓋抵入她的腿間,炙熱的呼吸噴灑在了明莞的耳垂上:「明小姐,好久不見啊。」


    他的聲音低沉醇厚,本是好聽的,對明莞而言,他的聲音,卻仿佛來自地獄。


    明莞強行鎮定下來:「你要做什麽?」


    「孤向你的父兄提親,被拒絕了,拒絕的理由是,齊大非偶。」劉檀抬起了明莞的下巴,他用鼻梁蹭著她柔軟的麵頰,「你們明家,真是好大的膽子。」


    明莞不習慣被人如此親昵的對待,哪怕劉檀容貌俊朗,身上帶著很好聞的氣息,她也不喜歡被強迫。


    她掙紮著扭過了頭,不想和他麵對麵。


    劉檀低笑一聲,「啾」的一聲吻了明莞的唇瓣:「若不是因為孤真心喜歡你,早在聽到明長風拒絕的時候,孤就會殺了他。」


    劉檀十六歲時,手上就沾了數不清的鮮血,讓東海海盜詭異淒慘的染紅一片海,震懾了整個東海,他心性向來扭曲殘忍,對他而言,順他者生,逆他者亡。


    明莞真的恐懼這個人,在劉檀吻她時,她渾身都僵硬了。


    他拍了拍明莞的臉:「去告訴你父親,你真心喜愛孤,被孤的癡情打動,這樣的話,他會高高興興的送著女兒出嫁。」


    劉檀威脅起人來,毫不手軟,哪怕是麵對自己心愛的小姑娘。


    他生了一雙深邃的鳳眸,鼻梁淩厲挺直,當他不笑時,是很能威懾人的。


    明莞這般天真無邪的小姑娘,宛若一隻蹦蹦跳跳的小兔子,她被猛虎盯上,是一刻也逃不了,隻能從心底生出畏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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