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莞微笑道:「老夫人操心太多了,您身子本就不好,還是不要想那麽多,心事越多,對身子越不好。」


    薛老夫人也不知道,明莞是真聽明白自己的話了,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她歎了口氣:「好,不談這些了,我也累了,就去休息一會兒,莞兒,你早些回去吧。」


    明莞起身告別了。


    回去的路上,巢玉瞅著四周沒有人,壓低了聲音,小聲道:「小姐,薛老夫人這到底是什麽意思啊?」


    明莞抬手敲了敲巢玉的額頭:「老夫人的意思是,若我留在薛家,很快,我就要從卯時起床變成寅時起床,每天隻睡不到三個時辰,還要幫襯著大表哥,為大表哥找幾個漂亮又懂事的小妾。」


    巢玉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老夫人打了這主意!」


    明莞揉了揉眉心,她是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的,明莞從小就嬌弱,看起來弱不禁風,實際上也受不得什麽勞累。若真在薛家,讓薛家給磋磨磋磨,不出幾年,她怕是就要一命歸西了。


    ☆☆☆


    周氏的院子裏,幾個侍女走來走去,生怕別人突然給闖了來。


    周氏正在房間,她的對麵是薛書禮。


    薛書禮年紀也不小了,已經到了娶妻的年齡,平時的時候,薛書禮也去過秦樓楚館,和一些漂亮的姑娘玩過,開過葷,嚐過情愛的味道,家裏也有一些不檢點的侍女,舉止輕浮,薛書禮的院子裏就有兩個漂亮的,薛家的侍女,就是薛家的奴才,被他碰了,也算不上什麽稀罕的事情。


    可他都是瞞著周氏,周氏並不知道這些,還當她的好兒子很爭氣。


    周氏道:「書禮,你喝了這碗鹿血,這是對身子好的。」


    薛書禮當著周氏的麵,喝下了一碗葷腥。


    周氏這才放了心,她看著自己的兒子,周氏並沒有二房趙氏那麽能生,這是她唯一的兒子,一直放在心尖尖上捧著,把兒子的命看得比自己還要重要。


    薛書禮能夠出人頭地,是周氏最大的願望。


    周氏臉上浮現了一點笑,她道:「等下,我讓人假借著老夫人的吩咐去給明姑娘送一碗鹿肉,再讓人把她的侍女給支走,書禮,你就盡管進去。自己怎麽高興怎麽來,隻要不玩得過火,不傷了她性命就行。」


    薛書禮一碗鹿血下了肚子,渾身也有幾分燥熱之感。


    兩刻鍾後,明莞的院門被敲開了,幾名侍女過來,其中,為首的一名手中提著食盒,她對巢玉道:「明姑娘在裏麵嗎?老夫人讓我們給明姑娘送一碗鹿肉,說是燉得極好,很合人的胃口呢。」


    巢玉並沒有覺得意外,薛老夫人那邊經常送來一些吃的東西,不過,其中一名侍女看著像是周氏那邊的人。


    雖然巢玉在薛家的時間不長,但她基本認人的眼力還是有的。


    巢玉笑道:「我們小姐在裏麵刺繡呢,我送進去就好了。」


    為首的侍女笑道:「明姑娘溫柔善良,我喜歡得很呢,就讓我親手送進去,和明姑娘說幾句話。」


    巢玉也不好再攔著,就帶了侍女一同進去:「小姐,老夫人那邊給您送了些吃食。」


    那侍女道:「我是夫人那裏的,給老夫人送東西時,老夫人說鹿肉燉得很美味,我們順路,老夫人就讓我們給您送來,明姑娘,您盡快趁熱吃吧,別耽擱了老夫人的一片心意。」


    明莞一抬眸:「諸位姐姐辛苦了,巢玉,給姐姐抓一把銀錢吃酒。」


    巢玉笑了起來:「姐姐們,你們就收下我們小姐的一片好意。」


    侍女接了,放在荷包中:「謝謝明姑娘了,鹿肉放涼了就不好吃了,您還是快些吃吧。」


    明莞點了點頭:「好。」


    侍女又看向巢玉:「夫人那邊得了兩匹綢緞,式樣特別好看,說是年輕姑娘最喜歡的,想要送給明姑娘,巢玉,你和我們過去拿吧。」


    巢玉也沒有想太多,就和這些侍女一起出去了。


    明莞看著精致的白色瓷盅,她近日來的胃口算不得太好,不想吃這麽葷腥的東西。因而,明莞把這瓷盅鹿肉放在了外間,想著等下哪個小丫頭若想吃,就賞了小丫頭,若沒有人想吃就倒了。


    她坐在窗邊刺繡,繡的是蘭草,針針線線,都極為仔細。明莞一雙素手纖纖,指間捏著銀針,手指尖帶著緋紅的一點顏色,剔透漂亮,如芙蓉石一般。


    涼風從窗外吹入,將她鬢邊長發輕輕吹拂起,明莞生來帶著幽幽香氣,因為這涼風,香氣散得滿室馥鬱。


    不久,明莞也有幾分困意,她把手中針線放下,支著手打了個盹兒。


    外麵突然傳來了腳步聲,明莞聽著不像是巢玉,她微微睜開了眸子,看到了一道藍色的修長身影。


    薛書禮的臉色泛著奇異潮紅,他一進來,本以為看到的會是一個昏迷的明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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