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渾身顫抖,血液在血管裏沸騰灼燒,他看著她的忍耐,看著她的屈意取悅,他知道這對她來說是多麽悲哀和痛苦,她對性事向來保守羞澀,把自己逼成這樣,她自己痛苦,他更心疼!他坐起身,驟然滲入的欲 望讓她輕呼了一聲,疼得彈了彈身體,眼淚又湧出新的一波,他輕輕的把她放在身下,緩解她的不適、


    “思思,別再害怕了。我是你的,永遠都是,。”他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


    她點頭,閉著眼,淚水卻不停的往外湧,他心疼得不行,聲音都帶了憐惜:“明天我們就去登記好不好?”


    她哽咽,點頭。伸手攬住他的脖子,微微一動,主動的吞吐了一下他的欲 望,他呻 吟了一聲,這是他無法抵禦的誘惑,他沉迷下去,陷入她邀請他前往的天堂。


    從登記處出來,簡思拿著紅彤彤的證件忘記放進包裏,奚成昊拉著她,一直上了車,她的神情都有些恍惚。


    “怎麽了?”他側過臉回頭看她,笑了笑,“不習慣啊?你現在已經是個已婚婦女了。”他打趣她。


    簡思看著手中的證件,沒有回答。


    奚成昊深吸了口氣,試探著問道:“不高興?”


    簡思搖頭,“我隻是沒想到,這麽容易……我們就結婚了。從到了這裏,辦好證件才用了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她以為不管因為什麽原因,心情都會起伏波動,但是沒有,就好像在銀行排隊存款一樣,心情平淡而驀然,甚至連一起排隊的其他小夫妻所表現出來的甜蜜都沒有,奚成昊的父母除了封鎖經濟,奚太太和她談了一次以外,就再也沒有采取任何強烈的手段,她想象的打上門來破口大罵、號稱要斷絕父子關係什麽精彩大戲都沒上演,這大大減低了她和奚成昊登記結婚的成就感。當她拿著輕易就得到的結婚證時,濡染意識到五年前她飽受侮辱,以失去爸爸為代價,求的就是這麽兩個輕飄飄的證件?


    她抬頭看身邊微笑著看著她的俊美男人,莫名其妙的一陣失落,這個口口聲聲說愛她,占有她又曾拋棄她的男人,真的成為她合法的丈夫了,她絲毫沒覺得和他之間有了任何改變,拉近了任何距離,她不相信他的承諾,自然更不相信手上的結婚證。雖然她牢牢緊握,心裏卻也明白,這不過就是幾片紙,剛才她也看到了,離婚和結婚一樣,用不了半小時。


    “思思。”奚成昊觀察她的臉色,“挑個好日子,我們也辦一場隆重的婚禮,把親朋好友都請來……”他以為她的沉默是因為結婚的儀式過於簡薄,女孩子對婚禮儀式多數極為看重,就這麽娶她,他也心疼抱歉。


    她搖頭,“我也沒什麽親朋好友了……”他難道以為她不明白嗎,就算是她期待一場隆重的婚禮,他的親朋好友能來麽?他父母有的是辦法讓婚宴上不出現一個男方的親友,他們要舉行婚禮——不過就是給他父母一次侮辱他們的絕佳機會。


    奚成昊眼神一黯,隨即笑了笑,“那就去浪漫的地方度超長蜜月,照最好看的婚紗照片,反正我現在有的是時間陪你。”


    她笑笑,他就像在哄小孩一樣,把能買來的玩具都放在她麵前讓她選。


    找了家高級餐廳,他說婚後第一餐一定要鄭重其事,她點頭讚同,他拉著她微笑著進入餐廳,她也裝作心情很好,餐廳裏音樂輕柔,氣氛高雅,新婚夫妻對麵而坐,品嚐著美味佳肴……兩個人卻沒有交談,每當眼神相遇,奚成昊總是安撫的向她笑笑,似乎興致勃勃,但她卻覺得那麽壓抑。


    這麽順利的結婚過程,或許都不符合他和她想象中的樣子。


    她在他沒抬起眼的時候細細看他,他眼中的深冥是什麽?遺憾還是失望,他大概也和她一樣,期待他父母層出不窮的陰謀詭計或者高壓打擊……這樣他就能冷笑淡漠的一一營隊拆解,讓他父母在束手無策之餘,深科明白他們的孩子不再是手中的軟麵糊。她輕輕挑起嘴角,他吃軟不吃硬的個性看來他父母也摸得恨透,她叉起盤中的食物放進嘴巴細細品嚐,今天……不過是個開始,她也不必妄自菲薄,他們是奚成昊的父母,她也終於不在隻是一度被他們兒子拋棄的女人。


    送她回了家,他卻沒有下車的意思,他的笑容還是那麽令人著迷,他微笑看著她,的時候是讓她有瞬間的閃神,“思思,你先回去吧。我……出去一趟。”他由於了一下,覺得隱瞞自己的去向反而會讓她疑慮,盡量坦然的笑著說:“不管怎樣,我們結婚的事還是要的我父母說一聲的。”要她同去他舍不得,父母的一腔怨憤大杜遷怒在她身上,他們對她說出任何一句傷害的話他都無法忍受。


    簡思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奚成昊去了幾個小時……她攪拌著用銷貨熬煮的菜粥,中午的大餐太油膩,她想晚上吃的清淡些,門鈴響了起來,她有些意外,是奚成昊回來了?他一向沒有按門鈴的習慣,都是自己用鑰匙開門的。等她打開門看見奚紀恒,似乎也沒怎麽吃驚。


    “沒想到?”奚紀恒冷笑,簡思看著他,覺得有些陌生,以前他沉著臉也帶了幾分玩掠的孩子氣,可現在他的笑容裏是貨真價實的冷峻疏漠,他帶了幾分幸災樂禍的笑容進門,用放肆的姿勢坐進沙發裏。“你老公今天回不來了,他說了和你已經登記的事,我大伯血壓直接上來被送進醫院。”


    簡思關上門,沒有接口。


    奚紀恒胳膊肘撐著扶手,斜著眼憋她,“這就是你想要的?不僅給你生活保障還肯和你結婚,更重要的是能氣死他的父母也算報仇了?”


    簡思眯了下眼不懂聲色,她還不清楚奚紀恒的來意,不排除他因為惱恨她而成為趙澤的幫手,過來示威或者傳話。


    “若論苦肉計,我大伯和大伯母用的比你會哦啊!”他冷哼一聲,“我估計大伯住院期間,大伯母會趁機要你老公回嘉天代為主事。”


    簡思垂下眼,果然是來示威的。


    “你別以為是我大伯母心軟了,想著木已成舟就回心轉意,我知道大伯母在調查成昊的經濟情況,連我都聽說他自己有公司,你看我大伯母能不知道嗎?如果自愛錢這方麵不能把你們逼上絕路,他們自然要換個方式,比如說……苦情戲,我大哥——到底是個孝順的兒子。等父母和兒子化解的矛盾,你卻變成被孤立的那一個。簡思,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嗎?”


    天黑的很快,不知不覺間他和她都陷入了客廳的幽暗裏,看不到表情。


    她去開了廚房和飯廳的燈,等不到答案的奚紀恒再也耐不住性子了,快步走到她身後,扳著她的雙肩強迫她轉過身來,她太過嬌小瘦弱,他又用了太大的力氣,她被搖晃的如同沒有生命的布偶。


    “說啊!這就是你放棄我所選擇的生活嗎?我真該高興,我要瞪大眼睛看著你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落到最悲慘的境地去!哈哈,你以為我大伯母是什麽人?你以為奚成昊是什麽情種嗎?花 心是遺傳的,我們奚家的男人沒有長情的,我大伯在外麵就不幹淨,我伯母一輩子也不知道打發了多少個踹心機的女人,論手段論經驗,十個你也不是她的對手,你就等著一敗塗地吧!”他想說的譏諷傲然,卻因為眼中的憤怒和痛苦顯得像是放恨話發脾氣的孩子,一點兒都不超逸。


    簡思沒有抬眼看他,淚珠卻慢慢暈濕低垂的睫毛,這無聲的柔弱是紮痛他心的最鋒利的武器,果然他手上的勁道減了,她在心裏冷笑,雖然他說的像是虛張聲勢的威脅,她卻知道句句是事實,就因為知道對手強悍,她才鬥誌昂揚。


    “一開始……”她的聲音輕柔哽咽,低低的卻一下子壓住他的怒氣,“我是想報仇,我太恨了。可是漸漸的,我發現我隻是期待能有個人愛我,對我好,我想結婚,這樣我在這個世界上就不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了。”


    她流淚的模樣讓他無法思考,他抱她入懷,“被單!”


    “奚紀恒……”她叫他,他聽見自己的名字被她低喃般從那櫻紅小嘴中柔柔溢出,竟然無法自控的一顫,她的雙臂環上他的腰,“別討厭我,別嘲笑我……我很孤單。”


    他沒有說話,心卻被種莫名的酸楚狠狠纏住。


    “陪我吃晚飯好不好?”她的眼淚對他永遠有強大的殺傷力,他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不想去分辨此是非對錯,他隻能點頭,隻能順從。


    他喝著她盛給他的粥,麵對麵和她坐在飯桌邊,此刻他很嫉妒奚成昊,又卑微的感覺滿足……粥很好喝,這滋味他一輩子也忘不掉。


    奚成昊淩晨4點多才回家,整棟房子被青白的昏暗微光籠罩著,顯得幽冷疏淡,他放情腳步上樓,身上還帶這醫院的味道,有點沾染了病菌的感覺,他去客房的浴室,簡單的衝了個澡,身體輕鬆起來更覺得疲憊。推開臥室的門,他意外的看見微弱的燈光,以為吵醒了她有些抱歉,幹脆快步走到床邊,躺在她身邊想說聲對不起。暖而暗的橘黃光線裏,她緊閉雙眼皺著眉頭,似乎睡得極不安穩——她沒醒,燈光……她一直在等他?他忍不住用食指的指腹輕輕去拂那排長長的睫毛……睡夢中的她,好看的如精工細作的嬌美娃娃,無論什麽樣的她,都讓他心生搖動。他苦笑了笑,說弱水三千支取一瓢飲酸得很,他倒更相信男人一輩子隻能認真的愛一次的說法,簡思就是他認真愛的那個人,他摟過她,讓她枕著他的手臂。


    她本就睡的不實,一動就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他親了親那雙水霧迷蒙的美麗眼瞳,“對不起,吵醒你了。”他隻是想把她圈入懷中,還是違背了不打擾她睡眠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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