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她和公子可一點兒關係也沒有!他怎麽敢?他怎麽能?


    旁邊幾個婆子見柳柳久久不動靜,伸長了脖子探頭過來,稍稍一想就猜到了她要洗的是什麽物件,一個個偷偷笑起來。


    洗衣房裏之所以婆子多,也是因著婆子們經曆過「風浪」,不至於像個沒見識過「世麵」的小丫頭一般,稍稍遇著點「場麵」就「慌」的不行。


    唉,這還是公子親自點名要柳柳洗的,婆子們就算想給柳柳解圍,也沒那個膽子。


    柳柳聽著婆子們的笑聲,麵頰更是紅的要滴血,可她還真不能不幹。


    柳柳想著自個兒前世從一開始咬牙切齒幹這事兒到後來的麵不改色,這會兒也咬了咬牙,裝成什麽都不知道,飛快拿木瓢衝洗褻褲。


    不管怎麽著,都得先把那不該有的東西給衝了,不然她可如何下手洗?


    柳柳氣得想要一口咬碎銀牙


    蕭靳這會兒卻頗為怡然。


    他慢吞吞用得了午膳,還拿了書冊看起來,和往日一樣,過著舒坦日子。


    看著看著,難免就想起某個不知好歹的小東西,想到那表裏不一的小東西這兒會兒有可能正咬著牙罵自己,蕭靳嘴角的弧度往上翹了翹。


    李卯匆匆從外頭進來,就見自家主子一改之前的黑臉,嘴角翹得仿佛要與天上的太陽肩並肩,眉心抖了抖,稟告道:「公子,方小姐命人送了拜帖,說要上門拜訪。」


    他這一句話,成功讓自家主子翹到天上去的嘴角平了下來。


    任誰在自己正心情暢快時澆下一盆冷水,都會沒了興致。


    蕭靳睨一眼某個沒眼色的小侍衛,李卯瞬間心頭一凜,意會自家主子的意思,連忙道:「屬下這就去回了方小姐。」


    不過是個被公子利用得差不多的工具人,也不必多費心思。


    李卯正要轉身出去,蕭靳忽然叫住他:「告訴她昨晚上我腿傷發作,這會兒沒心思見客,讓她過幾天再來。」


    不過是有幾分小聰明,便自以為機敏過人,不過是坐井觀天罷。


    蕭靳五指搭在輪椅上,又一次輕緩的打著節奏。


    送上門來的工具人,不用白不用。


    柳柳麵紅耳赤給公子洗完衣裳,日頭已經偏西,緋紅的晚霞在天空連成一片,濃厚的雲隨著風的吹動變換成一個又一個形狀,漸漸連成一片火燒雲。


    六月天已經熱了起來,柳柳又在洗衣房裏忙活了一下午,出了一身汗,黏黏膩膩的粘著衣服,很是難受。


    她正想著回屋清洗後,再去廚房領了飯食,哪想著洗衣房的門還沒出,就被蘭兒攔下了。


    柳柳疑惑的看著蘭兒,蘭兒對他笑了笑說道:「柳柳,公子讓我命你去廚房給他做晚上。」


    近段時間來,公子吃的膳食幾乎都是從外頭鋪子裏提來的。


    蘭兒曾經還好奇究竟是哪家鋪子做得吃食,這般得公子喜愛,聽了李卯的話才知道,原來做出那些吃食的就是柳柳。


    蘭兒麵帶好奇,柳柳聽了卻是內心一陣憤憤。


    她才洗了一下午的衣裳,每個邊角都洗的幹幹淨淨,卻也把自己累的氣喘籲籲,如今就想洗個澡,吃了飯好好睡一覺,還要去給公子做飯?


    她就知道公子小肚雞腸,隻讓她洗幾件衣裳,不足以消他心頭那口氣。


    柳柳悶悶應了一聲,不過是做頓飯,很快的,她才不要屈服在公子的淫威之下,讓他洋洋得意。


    蘭兒見柳柳喪了沒一會兒,一下又挺力氣腰板來,還對她說道:「蘭兒姐姐,勞煩你帶我去廚房。」


    蘭兒也不知道她想到什麽,可憐想到她來之前公子囑咐的‘就算她不樂意,拖也得給本公子拖去廚房’,忽然就覺得公子是操心過頭了。


    柳柳哪有不樂意?


    蘭兒拉著柳柳往廚房走去,一陣風吹來,鼻尖泛起一股細細密密的桃花香讓蘭兒驚訝道:「柳柳,你用的何種香露,怎得這般好聞?」


    柳柳哪有用香露,不過是因著出汗,身上的體香散出來了,她麵頰微紅搖頭道:「哪有香露,許是幼時在鄉間勞作多了,身上才沾染花香,剛剛做活出汗,香氣才散出來。」


    柳柳雖是這樣說,可她身上香氣真切,的確是像抹了花露。


    蘭兒倒也知道她昨日兩手空空來的,想著有些歆羨,旁人出汗都是一股酸臭味,柳柳出汗卻是一身靡香,這般體質,又長


    得這樣好看,難怪公子對她另眼相看。


    兩人說著話很快到了廚房,廚房裏的大廚們早得了公子吩咐,該準備的都準備著,就等著給柳柳打下手。


    說來這些大廚也很是好奇能讓公子吃了念念不忘的飯菜,究竟是什麽人做出來的?


    他們不敢說自己的廚藝天下一絕,卻也能保證不比那些大酒樓裏的大廚差,這些日子被公子撇在一邊,心頭也有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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