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卯作為自家公子肚子裏的蛔蟲,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公子是想柳柳了,卻又礙著麵子,拉不下臉來去駁了自己的話。


    有句話說的好,舍不得兔子套不著狼,公子大方都裝了,要裝就裝徹底,到時候效果更好。


    哪知道自家向來擅長守株


    待兔挖坑給別人跳的公子,這回愣是沒撐過三天。


    這不,今兒一早就急急忙忙催了他出來尋人。


    明明日日都能從李寅那得了人家姑娘消息。


    柳柳進府,本想去換套衣裳在去麵見公子,卻連話都沒來得及說,就被李卯急轟轟領著去了公子院子,還說公子今兒個起來腿又疼了,不然也不會一大早遣了他去尋人。


    腿疼的借口百試百靈,這一次也不例外,柳柳沒怎麽懷疑就跟著他回院子。


    屋內,蕭靳麵前擺了一副玲瓏白玉棋子,手裏還拿著本棋譜。


    柳柳進來時恰巧見著他認真看棋譜的模樣,她頓了頓,走進去對著蕭靳屈了屈膝:「公子,我回來了。」


    這一句回來說的誠懇,春哥兒這事,的確她該念著公子好。


    柳柳等了好一會兒才等到一個不鹹不淡的嗯,也不知怎的,一向不怎麽在意公子態度的她悄悄抬起頭來看向公子的側臉。


    她以為自己不過悄悄看一眼公子不會發現,卻沒料到她才剛抬起頭,就與公子四目相對。


    深邃漆黑的眼眸裏藏了一絲絲笑意,裏麵一轉而逝的流光像極了劃過天際的流星,這雙眼睛漆黑如夜,就也同樣潛藏著明亮的星星,讓人看著就不自覺被他眼中神秘的星光所吸引。


    柳柳傻乎乎看了他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一想到自己剛剛竟然看公子看呆了,柳柳就覺得臉上一股又一股的熱氣往上冒,比這幾日睡在沒有冰鎮著的屋子裏還要熱醒。


    柳柳不敢再抬頭,偏偏公子也不說話。


    屋中的氛圍靜謐而詭異,還是柳柳先受不住,磕磕巴巴道:「這次的事多虧了公子相幫,柳柳謝謝公子。」


    她這一句謝真心實意,聽了她這話的蕭靳卻挑了眉頭說道:「謝謝隻是嘴上說說?」


    柳柳聽他漫不經心反問,麵上燥得厲害。


    的確,人家實實在在就了春哥兒一命,她卻空空一句謝謝,不管是態度還是誠意都不到位。


    柳柳想著公子在她耳邊仿佛囉嗦要他給他做件衣裳,隻好硬著頭皮道:「柳柳什麽也沒有,也就針線功夫稍稍能拿出手,柳柳今兒回去就裁衣。」


    他又是讓人去幫她,又是放任她在外頭住了三日,得這麽丁點兒好處可不會罷休。


    他托著下巴看著格外不好意思的柳柳,緩緩道:「本公子還缺個暖床丫鬟,這救命之恩,不若以身相許?」


    前一遭,由她來說了救命之恩,轉頭就拎著東西跑到洗衣房去,可把他氣得不輕。


    今日可沒這麽容易放過她。


    柳柳瞪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珠子,試圖想從公子臉上看出一絲開玩笑的可能。


    自從她入府,公子基本上沒在她麵前提過暖床二字,如今乍然一聽,半天沒回過神來。


    蕭靳見她一副被人扼住咽喉的小倉鼠模樣,嘴角弧度繼續往上翹,還頗為得意地重複一遍:「本公子還缺個暖床丫鬟。」


    既然要報答,那當然是以身相許。


    柳柳又羞又怒:「公子趁人之危?」


    蕭靳托著下巴,繼續道:「本公子原就是趁人之危之人。」


    說完他又抬眼:「不,本公子要是趁人之危,就該在那晚把你收為暖床丫鬟。」


    他說完,似乎覺得自己心地太過善良,遺憾歎了口氣:「本公子就該在那時趁人之危。」


    柳柳氣得麵頰鼓鼓,別以為她不知道,那日公子就懷揣了趁人之危的心思,隻不過她避到洗衣房去,讓他算盤落空罷了。


    這好些日子不提,她還以為公子沒想著這事,如今看來,顯然是她高看公子了。


    公子就是個登徒子,一天到晚的惦念著那檔子事!


    柳柳氣不順,轉身就要往外走,腿還沒抬就被人拽著手腕狠狠往後倒去,緊接著她腰間環上一隻手臂,腿彎使不上力直直坐在一雙遒勁的雙腿上。


    如此近的距離,淺淡的龍涎香飄出,彌散在柳柳鼻尖,男人一隻手臂就將她牢牢困在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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