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內容開始-->第二百九十七章 怪癖


    黑衣,黑色麵紗,手提長劍,是很典型的殺手裝扮,隻是殺氣不足,眼神不夠淩厲,下盤不夠穩。


    倒像是普通的士兵扮的,這樣拙掠的裝飾,沐千尋一眼就足以看穿,拓拔楚行對付起他們來還真是不走心啊。


    既要為難他們,又不舍得損失他的精兵強將,可世上哪來這麽多一舉兩得的事,他們今日就要讓他看看什麽叫做“賠了夫人又折兵”!


    黑衣人首領口中低喝一聲,一窩蜂都湧了上來,這人數分布倒是沒有那麽明顯,衝著每一個人去的都有,並非全全針對他倆。


    沐千尋與慕宥宸相視一笑,迅速靠攏,慕宥宸身形一躍,落到沐千尋背後,將她緊緊環在懷中。


    趁勢朝著一個人力薄弱的缺口衝過去,就死命往拓跋楚行身邊奔去。


    拓跋楚行不明所以的望了二人一眼,見慕宥宸重重的點頭,他竟莫名的看懂了慕宥宸想要傳遞給他的意思,隨即麵色難堪的開始迎戰。


    沐千尋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故作柔弱的攥著白雪的韁繩,隻懂躲閃,腰間的佩劍都未曾出鞘。


    慕宥宸則小心翼翼的將她護在身前,也不正式迎戰,躲躲藏藏的,隻是偶爾抵禦。


    凡是有人襲擊,就盡可能地往拓跋楚行身邊躲,恨不得把所有敵人都交給拓跋楚行對付。


    拓拔楚行實在忍無可忍,每一劍下去,都氣惱不已,這可是他自己的士兵啊,就算無能,就算他不把他們的命當命,好歹也是他培養出來的啊。


    這好比自己家種的大白菜,本來給別人下的套要別人買賬,到頭來都給自己糟蹋了,是一樣的心情。


    “郡主,駙馬,人太多了,還請你們出手相助!”


    拓拔楚行的聲音充滿了不快,如果不是礙於二人的身份,他都恨不得一劍劈過去。


    不等沐千尋二人應答,赫連玖漾就忍不住的叫囂:


    “沐千尋,就算你的功夫不如我,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之人,還需要人保護嗎?


    你居心何在,是想看我們都死在此地嗎?”


    她可是對沐千尋恨之入骨,在王宮中有赫連銳絕的偏袒,她本能的收斂,可這離開了王宮嘛,就立刻原形畢露了。


    沐千尋大大的翻了個白眼,嗬斥她就算了,居然還貶低她,想當年她功力沒有受到壓製的時候,怎麽會打不過這個毒女。


    不過,你還真的說對了,姑奶奶我就是想讓你們都死在此地,可惜這個願望不大現實罷了。


    心中腹誹不斷,麵上卻是一片無辜,欲言又止,一張傾城絕豔的麵龐上盡顯失落之色,就是想要表達不出手是有難言之隱。


    “尋兒被赫連卓凡傷到了心脈,前些日子又動了氣,不宜催動內力,不然會引發舊疾。


    再怎麽說,尋兒都是你的姐姐,你爹娘就是這樣教你尊卑不分,長幼不辨的?


    既然尋兒功夫本就不如你,你這麽有本事,獨自把這些人打退不就得了!”


    慕宥宸撇了赫連玖漾一眼,他們既然不出力,就動動嘴,讓他們打得更用心一些吧,這些話,足夠給他們動力了吧。


    赫連卓凡險些一口老血噴出來,對上慕宥宸,真是有苦說不出啊。


    什麽叫沐千尋被他傷到了心脈,他才是那個被傷到的好不好,他的傷都好了,慕宥宸既然好意思拿這件事做遮擋。


    正欲開口的話生生憋了回去,赫連玖漾一口一個沐千尋不如她,他若是開口辯駁他才是被傷的那一個。


    豈不是等於親口承認他還不如沐千尋,與她赫連玖漾更是相差了十萬八千裏,他可丟不起這個人。


    這麽一想,慕宥宸的那番話,還真是用心“歹毒”,直接封了他的口。


    赫連玖漾與赫連卓凡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長幼她可以接受,提及尊卑又是何意?


    是說她赫連玖漾比沐千尋低賤嗎,未免欺人太甚,隻是她理虧在先,又不好質問。


    自然就是她問了,慕宥宸也有足夠的理由回絕她,何必自取其辱。


    沐千尋微微蹙眉,他們如此躲閃,倒是無恙,可若傷到青絲、白雪就不好了。


    靠近慕宥宸的耳畔輕語,隨即翻身下馬,青絲、白雪則自行遠離這混亂之地,並未遭到阻攔,畢竟誰會喪心病狂到與一匹馬過不去。


    沒了馬匹的妨礙,二人躲閃起來就更加得心應手了,拓跋楚行一張俊美白皙的臉漲成了黑紫色。


    看著滿地的屍體,還不斷有人前仆後繼的殺過來,拓跋楚行甚至有種想要高喊“你們可以撤了”的衝動。


    赫連玖漾看著躲閃不停的二人,嘴角勾勒起一抹邪惡的笑,就算不能除掉你,也要給你個小教訓。


    手中的火紅皮鞭一揮,嗖的一聲朝著沐千尋的臉頰而去,正對著那個方向的,還有幾名黑衣人。


    心中偷樂,這個叫誤傷,這下你們沒話說了吧。


    可惜啊,她的這點小把戲,哪裏逃得過慕宥宸的雙眼,抱著沐千尋一個後撤,輕巧的躲開。


    好巧不巧,拓跋楚行往後一移,後背正對上赫連玖漾的皮鞭。


    赫連玖漾用力過猛,恨不得將沐千尋的那張臉抽爛,根本來不及收力。


    皮鞭狠狠地落在拓跋楚行背上,帶起一抹血色,留在他背上的,是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拓跋楚行悶哼一聲,陰寒的帶著濃濃殺意的目光徑直朝赫連玖漾射去。


    赫連玖漾渾身一個哆嗦,垂首以對,心猛烈的在胸腔裏撞擊,仿佛要蹦出來了似的。


    仔細看,一張俏臉都失去了血色,為何她會這麽害怕,還要從拓跋楚行本身說起。


    拓跋楚行從兒時就養成的怪癖,極度愛惜自己的每一寸身體,不允許任何一個人在他身上留在一絲痕跡,更何況是那麽深的一處傷口。


    赫連玖漾所知道的是,幾年前拓跋楚行有一個非常寵愛的小妾,無論她做什麽,他都依著她,膩歪到旁人都看不下去。


    又一次在行魚水之歡之時,那個小妾不慎用指甲將他的脖子劃出了一道血痕,拓跋楚行當場性情大變。


    後來不管那小妾如何祈求,不斷的叩頭,直到額頭叩的鮮血淋漓的,拓跋楚行依舊沒有放過她。


    整整捅了十三刀才住手,屍體被丟出去的時候,據看到的下人說,那小妾渾身都是細密的傷口,看不清本來的麵目。


    這還不算,最後拓跋楚行還下令將那小妾的屍體割成了拳頭大的小肉塊,才解氣。


    赫連玖漾不敢揣測,那小妾在拓跋楚行心中,是什麽樣的地位,更不敢揣測,自己在拓跋楚行心中,是否比那小妾重要。


    一時間,赫連玖漾仿佛失明了,看不到周身赫連卓凡替她擋去的那些黑衣人,隻能看見緩緩向她走來的,一劍帶起一道血光的拓跋楚行。


    眼看著,拓跋楚行就站在了她麵前,薄唇緊抿,殺氣騰騰。


    不由得,赫連玖漾雙腿一軟,撲騰一聲跪倒在了拓跋楚行麵前,眸中淚光閃閃,哀求到:


    “舅舅,舅舅,漾兒不是故意的,方才…方才有人偷襲舅舅,漾兒是為了舅舅的安危著想,隻是,隻是失了手。


    額吉那裏有上好的傷藥,出自怪神醫之手,傷口定然不會留疤的,舅舅…我…我…”


    赫連玖漾拚命拚命的找理由,隻希望拓跋楚行能夠放過她。


    她赫連玖漾平生隻怕兩個人,一個是赫連銳絕,一個便是她的舅舅拓跋楚行。


    沐千尋其實蠻想添油加醋一把,哪裏來什麽偷襲之人,赫連玖漾倒的確是失手了,不過是襲擊她失手了。


    不過拓跋楚行的態度有些奇怪,沒弄明白情況之前,他們還是閉嘴吧,免得卷入這場無妄之災。


    此時除了幸災樂禍,他們還能說什麽,好似每次有他們在的打鬥,氣氛都微微有些…不對勁。


    這是沐千尋第一次聽聞怪神醫,當時並沒有特別在意。


    在往後此人成了她命中的轉折,帶給她好壞交加的命運,再想起今日的這一幕,著實心酸、感慨,各種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


    心塞的,還有赫連卓凡,本來這一戰就吃力,雖說這些人的功夫不高,都是他多啊,就算是白菜,一時半會也砍不完啊。


    除去兩個原本就不參戰的,拓跋楚行跟赫連玖漾也停手了,赫連妙晨的戰鬥力可以忽略不計。


    算起來,隻有他自己,和帶的這幾名屬下在奮戰了,而沐千尋那邊的兩個屬下明顯不走心嘛,動作慢的特別。


    “怪神醫?你是說真的?”


    拓跋楚行神色緩和了許多,狐疑的望著赫連玖漾,真懷疑這丫頭就是誆騙他的,怪神醫的藥那可是有銀子都求不到的。


    說起來,就算是沒藥,他也不能真的把赫連玖漾殺了,隻為了一道傷口就殺害一國郡主,估摸著拓跋勒達也保不住他。


    待他氣消了大半,赫連玖漾也雙腿酸麻的跪不動了,赫連卓凡已經帶領他的屬下,將密密麻麻的黑衣人殺光了。


    看著滿地的屍體,悠然自得的沐千尋、慕宥宸二人,拓跋楚行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曾的又竄了上來。


    他敢說,他這大半生,都沒有像今日這般倒黴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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