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靳難得見她這樣乖巧自己靠過來,沒怎麽開心,心情又糟糕了些,他扶住柳柳的肩膀,對她話裏的有點兩個字表示強烈的質疑。


    若真隻是有點,這會兒她臉上就不該染著淚珠。


    蕭靳俯身將柳柳攔腰抱起,把她放到床榻上,自己動作飛快開始解衣裳。


    柳柳被他嚇了一跳,抬頭就見他開始扒拉衣裳,連忙捏著被角:「公子……今日……今日不要——」


    「要什麽?」蕭靳拉著腰帶的手頓了頓,居高臨下地看著花容失色的柳柳,一下被她氣笑了。


    柳柳紅著麵頰,捏著被角的指節微微發白,她視線不自覺亂喵,又忽然意識到了什麽,一下直起腰來,看著斜睨著她的蕭靳,麵頰瞬間炸開緋色。


    她她她……她好像想太多了……


    「恩?要什麽?」蕭靳將腰帶扯開,隨手把外袍丟在架子上,掀了被子上榻。


    柳柳麵頰紅的要滴血,想也沒想扯開被子,把整個人裹進去。


    真是太丟人了!她怎麽就想到那去?


    蕭靳見她要當縮頭烏龜,輕笑一聲,把她攏過來,讓她靠在自己臂彎裏,難得不再作弄她:「乖,我在,好好睡。」


    他聲音沉沉,帶著別樣的魔力,柳柳隻覺得心頭一陣安寧,乖乖在漆黑之中靠在蕭靳的胸膛上。


    她剛要閉著眼睛入睡,忽然撐著手臂爬起來,急急忙忙道:「你受傷了,離我遠些。」


    柳柳雖然知道自己睡覺老實,但總有不小心的時候,若是壓著的公子,讓他傷勢加重可怎麽好?


    蕭靳伸手束住她的腰肢將人拉下來:「在右邊,先生已經處理好傷口,傷的不重,乖,好好睡一覺。」


    柳柳聽此,這才猶豫著靠上蕭靳的胸膛,她掌心輕輕放在他的胸口上,聽那一聲又一聲強勁有力


    的心跳,乖乖閉上眼睛。


    ☆☆☆


    孟二少提了提嘴角,不過眨眼的功夫僵硬的臉色就變了回來,他訕訕笑一聲:「相爺這話何意?我二妹怎麽就成了刺殺安王殿下的人?」


    孟二少一句話說完,似乎不太能接受這個罪名,他皺著眉頭,聲音裏帶了不悅:「相爺,便是您位高權重,也沒有隨意栽贓人的道理。」


    林瀚見他變臉比翻書還快,各種情緒信手捏來,提了提嘴角:「栽贓?本相辦事向來公正廉明,從不汙蔑於人。」


    孟二少臉色漸漸難看起來,他道:「既然相爺辦事公正廉明,那還請拿出證據來。」


    「舍妹遭逢意外橫死,與我們一家已是巨大的打擊,相爺若是拿不出證據,襄陽孟氏就算是拚上全族的性命,也要到陛下麵前討個公道。」


    孟二少幾經思量,還是決定把林嫿的屍身認回去。


    這些日子,他為了給林嫿的出現做鋪墊,將她安排為意外身亡的孟二小姐,京城裏不少人都見過她。


    如今她死在元宵燈會上,襄陽孟氏如果什麽都不做,等蕭靳給林嫿扣上刺殺的罪名上門興師問罪,襄陽孟氏會徹底陷入被動的局麵。


    將林嫿認回來,把林嫿變成一個受害者,襄陽孟氏可以把損失降到最低。


    在這世界上,敢威脅林瀚的人都已經去見了閻王爺,孟二少這麽說,林瀚不怒反笑:「孟二公子,本官很想知道,本官做當成親生女兒養了十幾年的林嫿,怎麽就成了你襄陽孟氏的二小姐。」


    林瀚此言一出,完全將牌攤倒,孟二公子的臉色終於繃不住,他扯著嘴角露出一抹難看的笑容:「相爺說的這是什麽話?草民怎麽聽不大懂?」


    「林嫿?躺在這兒的可是我看著長大的妹妹,相爺如此說話是非要把刺殺安王殿下的罪名摁在我們襄陽孟氏頭上了?」


    孟二少知道自己不能在此時露了怯,他忽然後悔自己去把林嫿帶來,如今林嫿不僅沒有發揮她該有的用處,甚至還讓襄陽孟氏陷入泥沼。


    林瀚頭也沒抬一下,冷冰冰對著身邊的京兆尹吩咐道:「襄陽孟氏圖謀不軌,不僅意圖刺殺安王殿下,甚至私造戰船!來人!拿下!押入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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