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唯一每天的睡覺時間是10點。


    從高中畢業後,一直保持到現在。


    做公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僅僅需要平日裏的細心嗬護和勤奮保養,也要注重合理科學的睡眠時間。


    加上在律師所的實習工作枯燥卻很累,每天除了打印,就是穿線打孔,辛苦工作一周下來,今天又折騰到這麽晚,墨唯一是真的又困又累。


    連蕭夜白給她洗澡的時候,都是半夢半醒的。


    等臉沾到了枕頭,立刻閉著眼睛就睡著了。


    蕭夜白提上薄被,蓋在她的身上。


    轉身離開了臥室。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男人重新回到了臥室,隻不過手裏端著一個筆記本。


    關好房門,他走到一旁小廳的沙發邊坐下。


    整個臥室光線昏暗,隻有一柱壁燈在沙發旁投下白光,也為男人頎長的身形剪下一道神秘的陰影。


    蕭夜白看著電腦上的資料。


    沒有戴眼鏡的俊美輪廓清晰立體,薄唇抿成直線,眉眼也顯得的格外冷峻尖刻。


    ……


    十六歲的墨唯一氣鼓鼓的回到了自己的公主閨房。


    蕭夜白過年難得從美國研究所回家過年,剛才吃晚飯的時候,她好心好意給他夾雞腿,他卻直接放下碗筷,說吃飽了。


    於是她抱著寒假作業去找他,結果他坐在書桌後麵,頭也不抬,壓根就不理他。


    好氣!


    墨唯一把所有的傭人都趕走了,自己洗完澡就睡覺了。


    因為生氣,連落地窗都忘了關。


    她睡的別墅處於老宅四棟別墅的正中央,一座偏複古的歐式城堡。


    據說也是在她出生後不久,墨老爺子特意找人設計並建築的,充滿了濃濃的歐式城堡風格,居住在裏麵的自然就是墨家的公主。


    可是公主卻得不到自己喜歡的男生。


    墨唯一躺在床上,一邊想著蕭夜白,一邊就這麽睡著了。


    直到一個炸雷突然響起。


    墨唯一被驚醒了。


    睜開眼,看到的就是窗外一閃而過的亮光。


    嚇得她忙抓緊了被子,把自己整個身體都蜷縮了起來。


    窗外響起呼呼的風聲,伴隨著雷聲不停的響起、。


    要下雨了嗎?


    墨唯一再度閉上眼睛,想繼續睡覺,誰知……


    “咚,咚,咚……”


    外麵好像傳來了有人走路的聲音。


    墨唯一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貓眼,身子在被子裏翻了個身,看向房門的方向。


    整個房間都是漆黑一片的,房門也是關著的,可是那個聲音好像越來越清晰,一聲接著一聲,從遠及近,最後停在了門前。


    墨唯一正提心吊膽,突然窗外又是一個炸雷響起。


    “啊……”


    墨唯一嚇得發出了尖叫。


    房間裏瞬間慘白一片。


    與此同時,房門鎖傳來扭動的聲音,然後房門被推開了。


    墨唯一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看著從外麵走進來的女人,瞳孔睜大,張開嘴,有些驚訝的喊道,“媽媽?”


    徐嫻穿著一身白色的紗織睡裙,披散著一頭烏黑的長發,麵無表情的走到了床前。


    “媽媽?”墨唯一看著她,心裏驚訝。


    她已經好久都沒和徐嫻見麵了。


    聽爺爺說,徐嫻的身體不太好,在後麵的西苑別墅裏養病,不準任何人去打擾,她也不行。


    墨唯一為此還有點小雀躍。


    因為爺爺和爸爸都特別的疼愛她,她想做什麽全都答應,她不想做什麽,也全都答應。


    唯獨徐嫻對她特別的嚴格,有時還莫名陰晴不定。


    最明顯的就是要求她一定要練鋼琴,從懂事起就開始練,而每次她練鋼琴的時候,徐嫻總是會特別的急躁。


    她隻要彈錯了一個音,徐嫻就會開始說她,說她不用心,沒天賦,不努力,不如曲雲瑤有天賦……


    等等等等。


    長此以往,墨唯一對彈鋼琴這種事也特別的反感,越反感就越不愛練,越不愛練就越容易出錯。


    這樣的結果就是惡性循環,終於有一天,徐嫻被打擊到了,氣的把她推出了琴房。


    而從那天以後,徐嫻好像就生病了,獨自一人住在後麵的西苑別墅。


    所以現在,媽媽是來找她練鋼琴的嗎?


    墨唯一心裏有點慌慌的,“媽媽,這麽晚了,你……”


    “唯一,你要不要和媽媽一起走?”徐嫻突然打斷她。


    墨唯一問,“去哪?”


    “媽媽不想住在這裏了,媽媽想去國外,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墨唯一眨了眨眼睛,茫然又不解,“為什麽?”


    徐嫻在床邊坐下,嘴角緩緩勾起,笑容和聲音都顯得有些虛無縹緲,“就我們兩個人,媽媽現在帶你走,好不好?我們不住在這裏了,以後墨家的誰都跟我們母女倆沒有關係,好不好?”


    說著,伸手就要揭被子。


    墨唯一拚命的往後縮,抓著被子不肯放,“不要!我不要!”


    “為什麽不要?”徐嫻臉上的笑容消失。


    墨唯一看著她,脫口而出,“因為我要和小白在一起!我還沒有追到小白呢!”


    “小白?”徐嫻看著她,眼神漸漸變得有些複雜,“你要小白,你不要媽媽了嗎?”


    “我……”


    “唯一,你難道不知道嗎?其實這一切都是你爸爸的謊言。”


    徐嫻說著,突然伸手抓住了墨唯一的肩膀,像是突然被刺激到,口中喃喃不停說道,“唯一,你爸爸真的好狠心,真的好狠心啊,他是個騙子,是個騙子啊,唯一,我要帶你走,唯一……”


    墨唯一很害怕,她想要逃,卻根本躲不開。


    徐嫻像是瘋了一樣把她從床上拉了下去,拽著她就要去外麵。


    窗外又是一陣響雷閃過,照亮了徐嫻猙獰入狂的臉……


    墨唯一想喊救命,但是張著嘴,卻怎麽都叫不出聲音。


    頭疼的不行,恐慌感襲滿整個身體,她隻能拚命的掙紮,口中發出一聲聲低低的嗚咽。


    ……


    “唯一!”


    “唯一!”


    “唯一!”


    墨唯一拚命的搖著頭,直到一抹光亮刺過眼前,她終於睜開眼睛,怔怔的看著眼前那一張俊美而熟悉的臉龐。


    半天,才恍惚的開口,“小白?”


    “做噩夢了?”蕭夜白抬起手,將她額頭上的細汗抹去。


    溫熱真實的觸感仿佛帶有安定的力量,讓墨唯一終於回到現實之中。


    她立刻起身。


    薄被從她的身上滑落,露出隻穿著碎花睡裙的嬌美身體,細白的雙手死死的摟住他的腰,整個身體都貼到了他的身上。


    “小白,我害怕……”


    懷裏女人的身體在不停的顫抖,像是依然沉浸在極致的恐懼中。


    蕭夜白低下頭,嗓音低沉又透著溫和,“是不是又夢到你媽媽了?”


    除了當年徐嫻那件事,墨唯一過去的二十年過的順遂又單純。


    每次做噩夢,也隻能是這個原因。


    果然,墨唯一使勁的點著小腦袋。


    蕭夜白沒有再說話,隻是用大手不停的撫摸著她細致的脊背,也安撫著她不安的情緒。


    不知道過了多久,墨唯一的聲音終於再度響起,“小白,你剛才幹嘛去了?”


    男人的眉眼微微動了一下,然後,蕭夜白說道,“抱歉,我在沙發上看資料。”


    墨唯一說,“我剛才夢到媽媽了。”


    “我知道。”


    “小白。”墨唯一聲音細啞,“爺爺會不會有事?”


    蕭夜白低聲安撫道,“不會的,剛才於伯父不是說了,爺爺隻是一時受到了刺激,現在已經搶救回來了,明天我帶你去看他。”


    誰知墨唯一又問道,“那爺爺會不會和媽媽一樣突然離開我?”


    蕭夜白低下頭。


    生老病死,其實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但眼下的情形,還是讓他說出了兩個字,“不會。”


    墨唯一像是安心了,臉在他胸口蹭了蹭,又問道,“那你呢,你會不會突然離開我?”


    蕭夜白低垂著眉眼,同樣回答,“不會。”


    墨唯一彎起唇瓣,“小白,我要你抱著我睡覺。”


    “好。”


    蕭夜白抬手關燈,然後躺了下來。


    薄被下麵,女人的身體恍若無骨,小貓一樣軟軟的纏在了他的身上。


    ------題外話------


    **


    最近每天12點告訴自己要睡覺了,結果一看手機就看到快天亮,晝夜顛倒,更新越來越晚,身體也越來越差,惡性循環……


    好想要一個霍總這樣的老公啊,可以每天定時讓我睡覺,起床,定時吃一日三餐~


    好吧我知道我在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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