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和護士忙要衝去病床邊,卻被墨唯一喊住,“誰都不準碰她!”


    徐靜顫抖著身子,雙眼驚懼的看著她。


    其他人則停在那裏,麵麵相覷。


    墨耀雄眉頭緊皺,“唯一,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墨唯一的臉很冷,“爸,你不是想要兒子嗎?我讓她以後再也不能懷孕!再也生不出來兒子!”


    “你……”墨耀雄的臉上一陣赤紅難堪。


    這種醜事,他根本就不想被曝光。


    今晚把墨老爺子和徐靜送來急救,整個醫院也沒人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麽,可墨唯一現在居然就這麽說出來了……


    “怎麽?做都做了,還怕被外人知道嗎?”墨唯一忍不住發出冷冷的嗤笑,“爸,當你和小姨顛鸞倒鳳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媽媽的感受?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我今天過生日啊,你卻讓她懷著你的孽種來給我說生日快樂?嗬,你真的是讓我過了這輩子最永生難忘的生日,以後我永遠都會記住這一天的……”


    “不要再說了!”


    “我就要說!”墨唯一伸出手指,直直的指向病床上的徐靜,“五年前你看上了一個舞女,我能勸自己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畢竟那個舞女年輕漂亮,身材又好。可是她,你到底看上她什麽?一大把年紀,還這麽不知羞恥,毫無廉恥之心!連自己的姐夫都敢勾引!簡直就是下賤!不要臉!無恥卑鄙!”


    周圍的醫生和護士麵色各異,門外也隱約傳來竊竊私語的討論。


    墨耀雄的臉上由紅轉黑,漸漸變得暗沉陰鬱,如烏雲密布。


    他閉了閉眼,突然伸手,拽著墨唯一的胳膊就往外走。


    “容安,把門關上!”


    墨唯一拚命的掙紮。


    可她的力道畢竟比不過男人。


    就這麽一路被墨耀雄拉到了外麵的走廊上,終於,猛的一個使勁將胳膊掙脫出來。


    因為腳下踩著七八寸的高跟鞋,她腳底一踉蹌,卻整個人往旁邊栽了過去。


    還好容安眼疾手快,迅速衝過來扶住了她的胳膊。


    墨耀雄也嚇得不行,脫口而出道,“沒事吧?”


    墨唯一沒有說話,細白的手指緊緊的抓著容安的胳膊,散亂的頭發垂落下來,將她的整張臉都遮掩住了。


    “唯一?”墨耀雄又問了一句。


    墨唯一終於抬起頭看著墨耀雄。


    那是怎樣的眼神?


    冰冷,通紅,毫不掩飾眼底的不馴,就那麽囂張又直勾勾的看著他,在走廊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清晰又刺目。


    墨耀雄的心底並不好受,尤其又突然看到她的臉上……


    “你臉怎麽了?”


    紅色的痕跡,還有些腫,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


    “誰打你了?”墨耀雄頓時怒不可赦。


    墨唯一就這麽冷冷的看著他,“現在才發現我被人打了?”


    墨耀雄一頓語塞。


    其實墨唯一臉上的紅腫並不明顯,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


    剛才也是因為差點摔倒,被嚇得臉色發白,所以那紅腫才凸顯了出來。


    他立刻問道,“到底是誰打的你?”


    見墨唯一不說話,墨耀雄眉頭緊皺,“夜白呢?怎麽今天一整晚都沒見到他?”


    墨唯一繼續不說話。


    墨耀雄隻能歎氣,“是爸爸不對,爸爸做錯了,不管我是不是無心的,這件事情確實是我傷害到了你。我剛才已經跟你爺爺說過了,既然徐靜肚子裏的孩子已經沒了,回頭我會將她送去意大利,以後她和雲瑤永遠都不會再回來南城,這件事,我們就當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沒有發生過?”墨唯一終於說話了,語氣卻依然充斥著嘲諷和挖苦,“你覺得可能嗎?”


    “那你想要怎麽處理?”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吧?”墨唯一的語氣冷的咄咄逼人,“當初你為了一個舞女,讓我媽日夜遭受內心的不安,最後患上了憂鬱症。這麽多年了,我還以為你能吸取教訓,潔身自好,沒想到竟然偷偷跟小姨子搞在了一起!所以你是想讓我走媽媽的後路嗎?是不是一定也要把我逼瘋掉?”


    “唯一。”墨耀雄臉色冷怒,“我已經道過歉了,這件事的確是我做的不對,但是一切都隻是意外,我對徐靜沒有那方麵的意思……”


    “沒有那方麵的意思你為什麽會和她上床?”


    “我說了,那天是因為我喝醉了酒。”


    “你為什麽要單獨跟她喝酒?瓜田李下不懂嗎?避嫌不懂嗎?如果你不是對她有意思,你怎麽可能獨自去她住的地方,還跟她單獨一起喝酒!”


    一連番的逼問,讓墨耀雄無言以對。


    是。


    他是心虛。


    因為二十年前,他就是因為喝醉酒和徐靜有了一段露水姻緣,而且當時徐靜還是處女……


    後來又因為一直覺得對不起她,這麽多年默默的幫她,想要洗刷自己的愧疚,在她有困難的時候,總是立刻挺身而出,不然也不至於釀成今天的錯誤……


    “被我說中了吧?無言以對了吧?”


    墨耀雄:“……”


    走廊上陷入一片死寂。


    過了好一會,墨耀雄疲憊的聲音響起,“時間不早了,容安,你先送唯一回去。”


    墨唯一笑了笑,不等容安說話,轉身就走。


    容安隻好對墨耀雄點了下頭,轉身跟上。


    墨耀雄站在那裏,看著女兒的背影離開。


    直到兩人進入了電梯,才掏出手機撥通了蕭夜白的號碼。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通了,他立刻問道,“夜白,你現在人在哪裏?”


    “我在家裏。”蕭夜白低沉的聲音問,“發生什麽事了?”


    墨耀雄歎氣。


    真是什麽事情都瞞不過夜白。


    隻能含糊說道,“唯一剛從醫院回去了,她心情不太好,你幫我好好安慰一下。”


    電話裏是長久的安靜,然後,男人緩緩說道,“我知道了。”


    **


    墨唯一走進電梯。


    電梯門關上,容安看著她,“公主,是回家,還是回老宅?”


    “哪裏都不想去。”


    “快10點了,不如……”容安斟酌著提議,“先回老宅吧。”


    誰知墨唯一突然抓住了他的胳膊。


    “公主,你怎麽了?”


    墨唯一眉頭緊皺,額頭上沁出一層細密的冷汗,另一隻手則捂著腹部,“肚子……肚子有點疼……”


    容安忙說道,“我帶你去看醫生。”


    “不用了。”


    墨唯一沒怎麽當回事。


    今天白天和晚上來回奔波,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她幾乎從中午後就沒有吃過東西,肚子疼也可以理解。


    容安看著她,雖然擔心,但也隻能點頭。


    等電梯到了一層,門開了,他就這麽任由墨唯一抓著他的胳膊慢慢的往外走。


    可是……


    肚子裏越來越疼,越來越疼,有點像以前痛經的感覺,小腹深處有一個地方陣陣抽搐的痙攣……


    痛經?


    墨唯一突然想起來自己好像很久都沒有來大姨媽了。


    難道現在是大姨媽要來了嗎?


    抬起頭,看著前方的指示牌,她加快腳步,想要去洗手間。


    可肚子裏的疼痛卻似乎越來越厲害,甚至……下麵好像有什麽東西流了出來。


    終於……


    “容安!帶我去看醫生……快……”


    說完這些,墨唯一隻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已經徹底暈了過去。


    ……


    天泉皇庭別墅。


    蘇婠婠回到家,洗了個澡,就鑽進書房投身劇本事業。


    這兩天上班唯一的事情就是幫言舜華分析劇本,每天都有新的劇本提交過來,要先看,然後篩選,再細看,提煉出劇本的賣點。


    蘇婠婠以前覺得助理就像是在電視台實習那樣,每天端茶,倒水,幹雜活……


    沒想到做言舜華的助理截然相反,每一天都是對她的各種考驗。


    突然桌上的手機響了。


    蘇婠婠拿起手機,忍不住皺眉。


    白如薇?


    再看時間,都晚上的九點多了。


    她接通電話,“喂?”


    “婠婠,是我,不好意思,這麽晚了沒有打擾到你吧?”


    “有事嗎?”


    白如薇說,“我有事想找霍總談,但是我沒有他的手機號。”


    “什麽事啊?”蘇婠婠脫口而出。


    難道是為了上次霍折析打人時欠下的那一筆錢?


    “我這幾天仔細地考慮了下,我決定了,我願意接受霍總的資助,去國外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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