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幫你父親說話,隻是想提醒你,雖然他們看起來很親密,但是不要因此下斷言,表麵是一回事,真相又是另一回事。」


    她不以為然的冷冷一笑。


    「你是想告訴我,捉奸在床才算數嗎?天真樂觀的人會用這種方法欺騙自己、安慰自己,可惜我沒有天真樂觀的細胞,在我看來,真相已經擺在眼前了。」


    「我不清楚他們說了什麽,但是根據我的研判,他對她沒有男女之情。」


    「男人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沒有感情也可以上床。」


    他孩子氣的揚笑。


    「我可不行。」


    「是嗎?」她可沒有忘記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情景。


    「十七、八歲的時候確實衝動了一點,可是認識你之後就沒有了,至於第一次見到你,說要玩三人遊戲,那是故意嚇唬你的。」


    認識她之後……她能相信他說的話嗎?是真是假,那又如何?這是他的事,她根本不在意……不在意嗎?如果現在發生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情景,她還可以那麽若無其事嗎?她知道答案,此一時,彼一時。


    「我是有潔癖的男人,隻要沾到討厭的香水味,身體的溫度就會降到零下。」


    「你討厭的香水味應該很少吧。」


    他突然笑了,教她不自覺的寒毛一豎,用眼神詢問他在笑什麽,他刻意將聲音壓得更低,輕柔綿密的道來,「你知道自己現在像什麽嗎?興師問罪的情人。」這會兒她不是當土撥鼠鑽入地底下,而是想咬舌自盡,真是丟死人了!


    當他們在竊竊私語的時候,雲父也注意到他們,父女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會,不再像上次一樣顯得驚慌失措。


    「我可以安排一個地方讓你們父女兩個談一談。」查爾斯低聲提出建議。


    「事實就是事實,談過之後就可以改變嗎?」


    「我不知道能否改變什麽,但是什麽都不說,悶在心裏也不好。」


    雲父丟下女伴,邁開腳步走過來,看了查爾斯一眼,又冷冷的看向女兒。


    「為什麽你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出席這個宴會的客人都是商場上的名人,查爾斯憑什麽接受邀請參加宴會,她也不清楚。當然,她可以回答「工作」,不過,她認為沒有這個必要,直接轉向查爾斯。


    「可以請你為我們安排談話的地方嗎?」


    查爾斯像個溫文儒雅的紳士般欠個身,接著轉身走向主人,過了一會兒,主人幫他們安排了一間小休息室。


    「我給你一個禮拜的時間,主動向媽坦白自己做了什麽,保證以後再也不招惹其他女人,跟媽重新開始,否則,我會帶著媽離開你。」雲冬天懶得浪費多餘的心思,當她看到他跟別的女人糾纏不清,原本對父親點燃的憐憫心又滅了。


    「你在威脅我?」


    「你說是威脅就是威脅。要嘛跟過去做個了斷,要不然就當個徹底自由之身的男人,不管是要結交紅粉知己還是真的搞外遇,那都是你的事。」


    「你以為事情那麽簡單嗎?」


    「隻要願意麵對,事情會變得很簡單,可是一直逃避,事情就變得很困難。」


    「你母親會因此受傷。」


    「受傷是好事,受傷會讓一個人變得更堅強。」


    雲父瞪著她半晌,最後不發一語的離開休息室。


    此刻,雲冬天頓覺自己像個跑馬拉鬆的選手,終點到了,體力也用盡了,隻能靠著牆,防止自己軟趴趴的跌坐在地上。


    說起來很可笑,她很像父親,可是從小她特別懼怕他,甚至不敢直視他。長大以後,情況漸漸有了改善,可是父女不必打交道,那是最好,潛意識裏,她就是想逃避他。若不是親眼看見父親的罪狀,她絕對不會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如此勇敢的麵對他。


    「瞧你的樣子,還以為你上法院,打了一場硬仗。」查爾斯笑嘻嘻的打趣。她好像越來越習慣他這種無聲無息的出現方式,完全沒有被嚇到。


    「你不怕你父親吧。」


    「不怕。你們談得如何?」


    「我給他一個禮拜的時間向我媽坦白,否則,我會帶我媽離開。」


    「你一定是個黑白分明的人,不是黑,就是白。」


    「黑就是黑,白就是白,黑和白混在一起是灰。人老是喜歡給自己找藉口,以為黑可以就此變成白,真是可笑。」


    眉一挑,他的神情變得很嚴肅。


    「這麽說,如果我敢跟別的女人眉來眼去,就會被你判死刑,是嗎?」


    「……你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我喜歡你的挑釁。」他隨即低下頭堵住她的嘴,霸道又纏綿。


    喘著氣,她試著為自己申訴,「我……不是在挑釁。」


    「看樣子,你還沒搞清楚,我已經看上你了,你就是我的人,逃不掉了。」他再一次封住她的嘴,這一次是徹底的掠奪,同時警告她,別想跟他劃清界線,這是白費功夫,他會一次又一次的用行動證明自己的所有權。


    雖然心煩得腦袋快要爆炸了,可是一看到從美國旅遊回來的閻秋天,雲冬天立刻將所有惱人的事都拋到九霄雲外。


    以前她們原則上一個月聚會一次,即使她遠去美國遊學的那段時間,春天、夏天、秋天也會透過視訊跟她一起聚會,可是隨著她們一個接著一個談戀愛、結婚,連見麵都變得不容易了,更別說一個月聚會一次。


    不過,因為秋天婚後還是在蛋糕森林工作,即便她很少來這裏吃早餐,可是經過的時候,看見好友快樂的身影,還是會有一種奇妙的心安。


    若不是早就習慣控製自己的喜怒哀樂,她一定會撲過去抱住好友,而不是冷靜的在好友對麵坐下來,充滿思念的打量她。


    「二度蜜月應該很開心,怎麽覺得你變瘦了?」


    「西式料理實在太不合我的胃口了。」閻秋天將事先擺在一旁的禮物拿出來,放在好友前麵。


    「我不知道買什麽禮物,想來想去還是以實用為主,就幫你挑了一個包。」


    這可不是普通的包,而是……雲冬天瞪大眼睛看著好友送的禮物。


    「這是真的名牌包嗎?」


    「是吧,我老公帶我去的地方應該不會賣仿冒品。」


    「這太貴重了。」


    「難得嘛,就當今年的生日禮物好了。」


    「我都還沒送你生日禮物。」


    「我生日的時候,你送我一套母子裝好了。」閻秋天調皮的擠眉弄眼。


    「母子裝……你懷孕了?」雲冬天驚喜的看向好友的肚子。


    「不要看了,現在還看不出來。」她嬌羞的一笑。


    「到了美國,我的食欲一直不好,原本以為是不習慣那裏的飲食,直到昨天回娘家,吃了我媽做的肉醬義大利麵,食欲全開,感動得差一點哭了。我媽看到我的反應,馬上反應過來,問我是不是懷孕了,我才想到自己的生理期一直沒來。」


    「你也太糊塗了吧!」


    「出國之前,我必須趕出三千盒巧克力給天饗溫泉會館,哪裏會留意啊?」


    「升格當媽媽了,開心嗎?」


    「我現在成天隻想睡覺,沒有任何感覺,夏祈風就不同了,他興奮的老盯著我的肚子看,好像隻要一直看著我的肚子,孩子就會立刻蹦出來。」


    看著好友洋溢著幸福的臉龐,她突生一種陌生的感覺——羨慕……如果她也遇到心愛的男人,為他生孩子,是不是也會像秋天一樣幸福?


    咦?閻秋天若有所思的皺起眉頭,很用力很用力的研究好友。


    回過神來,雲冬天不自在的問:「你看什麽?」


    她神秘兮兮的笑了。


    「你看起來不太一樣喔!」


    「什麽不太一樣?」


    「看起來不像冬天,像春天。」


    「什麽看起來不像冬天,像春天?」


    「也就是說,你身上有春天的味道。」


    心跳彷佛漏了一拍,雲冬天不自覺的挺直身子,力持鎮定的送上一個白眼。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不懂嗎?」閻秋天微微傾身向前,故意壓低嗓門,「就是戀愛的味道。」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我在胡說八道嗎?」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曖昧了。


    「旁觀者清,我很好奇,哪個男人可以讓我們冬天動心?」


    「……我沒有。」對,她沒有對查爾斯動心,絕對沒有,可是,為什麽會有一種心虛的感覺?


    「你沒有動心嗎?」


    「當然。」


    閻秋天突然放聲哈哈大笑,還好這個時候蛋糕森林已經沒什麽客人了,要不然肯定嚇壞大家。


    「你在笑什麽?」雲冬天忍不住皺眉。這個女人的笑聲讓她很不安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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