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鵝黃色的拖地小禮服將她高挑的身材全都展現了出來,今天特地讓發型師盤了個韓式發髻,搭配精致的裸妝,除了脖子上那兩塊創可貼有些礙眼,從頭到腳堪稱完美!


    隻是……


    時間快來不及了。


    墨唯一進入浴室放水。


    泡了個澡,抹好香體乳液,再換上那一身兔兔睡衣,裹好浴袍,她躺上大床等待著某人的到來。


    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等著等著,人還沒到,眼皮子卻越來越重。


    已經到了她平常的睡覺時間了。


    墨唯一手握著手機,小腦袋一下一下的小雞啄米,終於沒忍住,頭一歪,閉上眼睛沉沉地睡著了。


    *


    *


    翌日,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


    墨唯一睜開眼,發現天色已經大亮。


    她躺在床上,偌大的總統套房,隻有她一個人。


    小白呢?


    手機還在響,她來不及思考,隻好先接電話,“爸?”


    “唯一,你在哪?”墨耀雄問。


    “我在……”


    “趕緊來醫院吧。”墨耀雄打斷她,“知微昨晚回國了,她情況現在有點不好,小白在這看了她一夜,你趕緊過來吧。”


    說完,電話被掛斷。


    墨唯一皺著精致的黛眉。


    半天,才消化完這一段話的意思。


    所以,是因為蕭知微,小白昨晚根本就沒有過來?


    她閉了閉眼,有那麽一瞬間,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在顫抖。


    幾秒鍾後,墨唯一起身,換衣服,洗臉,化妝。


    一切工作完畢,她最後看了一眼房間裏精心布置的一切,拿起包,轉身迅速離開。


    ……


    坐電梯來到一樓,越過大堂,直直地往酒店外走。


    才六點鍾,酒店裏沒什麽人,所以墨唯一走的很快,剛走出大門,旁邊卻衝過來一個身影。


    她被撞的腳下一崴,差點兒就要摔在地上。


    千鈞一發之際,胳膊被一隻男人的手握住了。


    濃烈的煙酒味襲入鼻端。


    墨唯一忙穩住身子,“謝謝!”


    “長發垂肩,旖旎黃衫,顏若舜華,目若春水。”一道略顯耳熟的低磁男聲響起,“小公主,這是要去哪兒呢?”


    本來說話的語氣就略顯輕佻,等再看清男人的臉,墨唯一的眼底瞬間閃過一抹訝色。


    竟然是褚修煌!


    褚家那個風流成性的紈絝子弟。


    最重要的是兩年前她和他差點訂婚!


    雖說當時是為了刺激小白才故意答應的,可兩家的父母都見過麵了,聘禮也給過了,整個南城的上流社會也知道的七七八八了。


    可以說,除了差訂婚宴這最後一步,兩人和訂婚也沒什麽區別。


    隻不過後來她爬上了小白的床,也成功俘獲了那一座大冰山,和褚修煌的婚事隻能作罷。


    當時她才十八歲,年紀還小,不擅長處理這種複雜的感情事情,隻能纏著讓墨耀雄去取消婚事,隨後她就和小白閃婚去度蜜月。


    等回國後,聽說褚修煌照樣在女人堆裏風流快活,而且幾乎一個月就要換一次女朋友,她也就把這事給過了。


    這兩年來,因為褚家是書香世家,而墨家從商,平日裏兩家人真的很少打交道,彼此見麵的機會也不多,誰知現在居然會在這裏遇到。


    有點尷尬。


    見墨唯一眼神遊離卻不說話,褚修煌挑高長眉,再度戲謔開口,“嘖,小公主不會跟我一樣,也在這裏跟人開房吧?”


    一聽到這話,墨唯一氣的瞪圓了漂亮的貓眼,“你以為我是你!”


    褚修煌不置可否的笑,棱角分明的俊臉顯得邪氣十足,“去哪,我送你。”


    “不用!”


    “小公主,怎麽說我們也曾有過一段露水情緣……”


    “你胡說些什麽呀?”墨唯一氣的俏臉都紅了,“不就是我把你甩了嘛,什麽露水情緣,你不要胡說行不行?”


    褚修煌依然邪魅的笑,“是,你把我甩了,你是這個世界上,第二個敢甩我的女人。”


    “那你念念不忘什麽?”


    又不是第一次被甩!


    “因為。”笑容突然消失,他望著她,壓低聲音,用一種陰森森的語調一字一句的說道,“第一個甩我的女人已經死了。”


    墨唯一隻覺得脊背一涼,“你……”


    “好了,跟你開玩笑的。”褚修煌迅速恢複他一貫邪魅的笑,紳士的彎下腰身,“我秘書到了,走吧,順路送你。”


    “我不去!”墨唯一覺得這人太邪氣。


    還是小白好,雖然冷冰冰的,但不會反複無常的嚇唬人。


    “這會很難打車。”褚修煌說著,徑自往台階下走,仿佛也不勉強,“今天南城接待幾個國外領導人,全城戒嚴,你要是現在不走,估計得中午才能回到家。”


    墨唯一:“……”


    難怪路上的車這麽少。


    可她還要去醫院找小白呢。


    看著路邊靠停的那一輛黑色卡宴,幾秒鍾後,墨唯一隻能迅速抬腳跟了上去。


    *


    *


    “小公主去哪兒啊?”


    上車後,褚修煌慵懶的問。


    “南宮醫院。”


    “時秘書,先送小公主去南宮醫院。”


    “好的,褚少。”


    女秘書應完後,便迅速又熟練的將車開了出去。


    墨唯一雖然還在讀書,有時應邀參加上流圈子內的聚會,也多少聽過有人八卦褚修煌的這位女秘書。


    因為褚家是書香世家,幾代子女都在從事文藝界的工作,唯獨出了褚修煌這麽一個離經叛道的子孫去闖蕩商界。


    他每天流連風月場和,喝酒玩車玩女人,聽說公司的事情幾乎都交給了這個女秘書去負責和打理。


    有傳聞,褚修煌的投資公司之所以能做的這麽成功,幾乎都是這位女強人的幕後功勞。


    墨唯一忍不住朝她多看了幾眼。


    可這個時秘書穿著一身古板保守的黑色職業套裝,頭發也是又長又黑,遮住了大半的臉頰,還戴著一副巨大的黑色寬邊框的眼鏡。


    總之,她偽裝的太好,加上始終目不斜視的開著車,麵無表情的……根本就看不清具體的長相。


    終於到了醫院,墨唯一推開車門迅速下車,“再見。”


    再也不見!


    鵝黃色的身影一瘸一拐的朝著醫院裏走去,褚修煌斜眼看了半天,直到……


    “褚少,可以走了嗎?”女人清冷幹淨的聲音響起。


    “不可以。”褚修煌頭都沒回,“我還沒看夠。”


    “……”


    **


    墨唯一下車後才發現自己崴到腳了。


    一瘸一拐來到病房,推開門,就看到靠坐在床頭的蕭知微。


    她穿著一身藍白相間的病號服,清晨的陽光從窗外透了進來,落在她的身上,愈加襯的女人眉眼冷漠,清瘦單薄。


    頭發倒是比四年前長長了一些,不過依然是短的隻到肩膀的長度,發質黑黑硬硬的,沒有做任何的造型。


    她的氣質和蕭夜白有點像,都是常年麵無表情,又冷冷清清的樣子。


    但是長相就差得太遠了。


    從墨唯一挑剔的眼光看來,蕭知微的五官長的很普通。


    不管是拆開,還是組合在一起,頂多都隻能算得上是清秀,和她綠茶婊一樣清高的性格完全不搭。


    畢竟綠茶婊都應該搭配網紅蛇精臉的長相不是嗎?


    “公主殿下今天打扮的真漂亮啊。”


    蕭知微也在打量墨唯一,說這話的時候,雖然說的是讚揚的話,語氣卻帶著很明顯的嘲諷。


    墨唯一撩起紅唇笑了。


    笑的明媚又甜美。


    “謝謝。我每天都這麽漂亮,你可能是四年都沒有看到我了,所以一時被驚豔到了,能理解你的感受。”


    這一番話,讓蕭知微的臉上瞬間僵硬難看。


    她真是厭惡透了墨唯一這樣的說話態度。


    永遠都那麽的高高在上,自信到膨脹,驕傲到自大。


    好像還真的把自己當成一個公主了?


    “聽說你身體不舒服嗎?”墨唯一踩著精致的高跟鞋,忍著腳踝的痛,款款風情地走了過去,“一回國就身體不舒服,這麽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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