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墨耀雄最近是天天都在外麵喝酒。


    作為一個司機,他也不能說什麽,隻能每次開車負責接送,誰知道今晚就出了意外。


    “到底怎麽回事?”墨唯一追問。


    小李說,“我也不清楚,先生這幾天都喜歡一個人喝酒。”


    “什麽?”


    蕭夜白眯了眯眼,然後拉住了墨唯一的胳膊,“時間不早了,先回家吧,明天爸醒來再說。”


    墨唯一急的不行,但是眼下,也隻能點頭。


    ……


    這麽一番折騰,哪裏還有那方麵的心思。


    回家後匆匆洗漱睡覺,第二天一大早的,七點鍾不到,醫院打來電話,說是人已經醒了。


    墨唯一又和蕭夜白匆匆趕到了醫院。


    進了病房,醫生正在做檢查。


    墨耀雄躺在那,灰頭土臉,精神很不好。


    等醫生檢查完畢,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離開後,墨唯一走到病床前,“爸,你最近是遇到什麽事了嗎?為什麽天天一個人跑出去喝酒?”


    墨耀雄皺著眉,“沒什麽事,就是昨天晚上不小心喝多了。”


    “我知道你喜歡喝酒,但是你現在都多大歲數了?醫生不是說你血壓高嗎,還這麽放縱自己?你知不知道,昨晚大半夜的接到電話說你出了車禍,真的快要把我嚇死了!”


    墨耀雄扯了下嘴唇,“現在不是沒事了嗎?”


    “你還說,你的腿都骨折了!”墨唯一說完,看著他包紮的那條腿,聲音卻不自覺軟了下來,“疼不疼啊?”


    “還行。”


    ……


    蕭夜白站在一旁,聽著父女倆的對話,從始至終都沒有插嘴。


    兩人在醫院待到了快八點,等周嬸送早餐過來,才離開。


    看著小夫妻離開的背影,墨耀雄深深歎了口氣。


    自從那晚和徐靜共度一夜,最近他就一直心裏不踏實。


    都說人做了錯事的話,會心裏有鬼。


    加上徐嫻的忌日剛過去沒多久,墨耀雄每天晚上心神不寧,輾轉難眠,精神幾度要崩潰。


    用酒精麻醉自己是最方便,也最快捷的方法,誰知道居然……


    “先生,醫生說您傷的都是外傷,飲食方麵照常就可以,我在家燉了骨頭湯,您還想吃什麽就跟我說,中午給您做了送來。”周嬸說道。


    墨耀雄問,“這件事情,老爺子不知道吧?”


    “蕭少爺說了,暫時不要告訴老爺子,怕他心髒受不了。”


    墨耀雄點了點頭,“夜白有心了。”


    周嬸笑,“蕭少爺很關心先生的,昨晚十一點多才回去,早晨七點不到就來醫院了,還特地讓我好好照顧先生。”


    墨耀雄繼續點頭。


    **


    “爸也真是的,多大歲數的人了,還以為自己是小年輕,一天到晚這麽喜歡酗酒,也就是沒人管著他,要是我媽還在,保證他不敢這樣……”


    車上,墨唯一撅著小嘴,絮絮叨叨,囉嗦了半天。


    看得出來,雖然埋怨,但也是因為真的擔心墨耀雄。


    看了看時間,已經八點多了,“小白,你先送我去律師行。”


    今天第一天去律師行實習呢,約好的報道時間是早晨九點,千萬不要遲到才好。


    那個陸諶禹,雖然gay裏gay氣,應該挺嚴格的,而且又是褚修煌的好基友,墨唯一不想實習第一天就給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蕭夜白說,“先去吃早餐。”


    “啊,可是快遲到了。”


    蕭夜白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陪我,吃不吃?”


    墨唯一眨巴眨巴黑白分明的貓眼,然後說道,“那就陪你吃一點吧。”


    蕭夜白似有若無的勾了一下薄唇,開著車來到律師行附近,看著路邊,隨後停在一家口碑不錯的連鎖早餐店前。


    兩人很少在這樣的時間,一起來外麵吃早餐。


    墨唯一穿的是昨晚試穿的那一身深藍色職業裝,三月初的天氣還有些涼寒,她在外麵套了一件幾乎到腳麵的深咖色大衣,裹著薄圍巾。


    下車後,踩著細高跟,裸著一小節白皙的腳踝,和高大冷漠的男人手牽著手走進了店麵。


    店裏人挺多,大部分都是在附近的上班族。


    這一塊都是寫字樓,除了那一棟十層的禹銳律師樓,還有銀行,證券等交易所,所以這裏吃早餐的人基本都是一身的正裝。


    墨唯一突然有種……與有榮焉的感覺。


    自己也要成為他們的一份子了呢!從此她也是個社會人了呢!


    隨便點了些早餐,墨唯一邊看時間,一邊吃的飛快。


    蕭夜白看著她,眉眼間有著藏不住的笑。


    終於吃完了那一碗小餛飩,墨唯一說,“我吃完了!”


    蕭夜白恩了一聲。


    他的還沒吃完。


    墨唯一看了他一眼,“我先去個洗手間。”


    感覺有點不太對勁。


    “恩。”


    墨唯一拿起手提包離開。


    等她坐在馬桶上,脫下褲子一看。


    果然。


    她的預感還是挺準的,大姨媽來了。


    還把裏麵的褲子都弄髒了一些。


    墨唯一真的好囧,隻能拿出手機給蕭夜白打電話。


    聽到這種事情,男人的聲音依然是平淡冷靜的,隻說道,“我去給你買。”


    “恩。”


    掛斷電話,墨唯一就坐在那等著。


    以前也不是沒有讓蕭夜白買過,第一次的時候還覺得挺不好意思的,那麽冷冰冰的男人,去買那種娘們兮兮的女性用品。


    但是幾次過後,也習慣了。


    蕭夜白雖然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的,但是對她的要求,基本都不會拒絕。


    過了大約二十分鍾,洗手間的門被敲了兩下,一個溫柔的女人聲音響起,“請問是墨小姐嗎?”


    “我是!”


    “這是一個先生讓我交給你的。”


    “謝謝。”


    墨唯一從門縫裏接過那個黑色的袋子,順便看了一眼那個女人。


    穿著一件黑色的大衣,黑發利落,化著淡妝,居然長得還挺漂亮的。


    看到她的時候,那女人的表情也微微訝異了一下。


    ……


    重新關好門,墨唯一打開袋子一看,裏麵除了一包粉色的衛生棉,還有一條……粉紅色的小內內。


    墨唯一咳咳兩聲。


    這個直男小白!


    到底是有多喜歡粉色?


    每次讓他給自己買的東西幾乎都是粉色,嚶嚶嚶!


    **


    等墨唯一收拾好了,從洗手間回到餐廳。


    她一眼就看到蕭夜白還坐在原來的位置,隻不過……


    麵前多了一個女人。


    就是剛才給她送袋子的女人。


    臥槽!


    這還聊上了?


    墨唯一趕緊走了過去。


    蕭夜白的位置是正對著餐廳裏麵的,看到她,立刻起身,“走吧。”


    墨唯一本來還想說話,見他這樣,抿了下嘴唇,然後又看了那個女人一眼,便跟著他離開了。


    到了外麵。


    “那個女人是誰啊?”墨唯一還是沒能忍住。


    “哪個女人?”蕭夜白微微挑著眉。


    “就剛才坐你的對麵,和你聊天的啊!”墨唯一氣啊,這個混賬,居然還敢裝蒜。


    蕭夜白看著她,“沒有聊天。”


    “那她怎麽坐在你的對麵,衛生棉都是她送給我的。”


    “隨便找的人。”蕭夜白這般解釋道。


    隨便?


    隨便找的人就是女人?


    還長得還挺漂亮的?


    蕭夜白這時又說話了,“八點五十五了。”


    “啊!”墨唯一頓時什麽也不想問了,“完了完了,要遲到了,我走了拜拜。”


    轉過身,直接衝著那一棟律師樓百米衝刺。


    一頭長發在風中肆意飛舞,風風火火的。


    哪裏還有平日裏的優雅小公主形象?


    蕭夜白站在那,薄唇勾了又勾,最後,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容安,公主在禹銳這邊上班。”


    “……”


    “恩。”


    掛斷電話,他轉身走到路邊,迅速上車離開。


    黑色賓利開走後,早餐店的門口,佇立著一個黑色的女人身影。


    路晴天的眼神還有些收不回來。


    剛才一進入早餐店,店裏的位置全都人滿為患,隻有那一桌沒人,隻不過板凳上放了一件咖啡色的女士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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