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想法……太糟糕。


    他偶爾看她一眼,就著她的手,幾乎是慢條斯理地,喝下了整整一瓢楊花落盡。


    白妗屏住呼吸,她覺得臉上肯定是火辣辣的,到底是心虛,還是別的什麽情緒,已經分辨不出,她覺得呼吸加快、心跳劇烈……


    她覺得自己要死了!


    這個人……實在是……


    薑與倦喝完了整整一瓢兒的楊花落盡,仍舊穩坐如鍾——他自己以為的穩坐如鍾,在白妗眼裏,已經晃得像不倒翁了。


    為了防止摔倒,白妗立刻靠了上去,用身體承接他的重量。把他半拖半抱到臥榻,給他脫衣裳,脫靴子,脫到襪子的時候,還不由自主地有點欣慰,這次沒碰到您老的肌膚了吧。


    掐了自己一把,這該死的奴性。


    把安靜坐著的他推倒,扯來一旁錦被,細心蓋上。


    忍不住摸摸他滑滑的臉:「殿下安寢~」


    轉身欲走,卻被拽住。


    他拉住她的衣袖,一把將她拽倒。


    白妗猝不及防,一屁股跌在了地上,腦袋磕到床頭,頓時一陣悶痛。眼前忽地一暗,梅花香氣鋪天蓋地。他竟順勢滾下了榻,修長的身軀傾軋而來,將她嚴絲合縫地,壓在了榻邊。


    那一年,通明殿內,東風夜來,燈如長龍。


    白妗手撐著地,腰要斷了。惶惶別首,青年麵容雪白,眼底有幽幽的影。


    跟她的視線糾著,將少女整個地籠在身下,袖袍委地,烏黑的長發在地麵上交纏。


    白妗愣了愣,試探地一掙紮。


    又是老招數,他腿腳都來鉗製,將她緊緊地壓著。手卻摸摸索索,摸到她的柔軟,白妗極度敏感的一顫,剛要大怒,他卻不作停留,一路往上,準確無比地扼住了她的喉嚨。


    白妗剛短促地發出「呃」聲,他便俯了下來,墨玉石般冰涼的眼裏,有她的倒影:「對孤情深一片,卻與他人有染……」


    呢喃著,酒氣撲麵。


    白妗卻清清楚楚地看見,他眼底有殺意。幾乎是在溫柔地滌蕩著。他的五指在輕輕地用力,逐漸愈收愈緊。


    玉石般漆黑的瞳孔卻是安靜的。


    薑與倦被綠了?她怎麽不知道?


    趁他掐死自己之前,她連忙露出一個笑:「殿下,妾能跟誰有染呢……」


    「妾都還沒染您,怎麽有心思染別人呢……」


    說完,覺得這句話很奇怪。


    她自己皺了皺眉,他也跟著皺了皺眉。


    薑與倦突然說:「你不能這樣。」


    「呃……」白妗納悶,「不能……怎樣?」


    她盡量放輕聲音,他的手不再用力,變成虛虛地圈握,拇指摩挲來去,隻覺得癢。


    「孤是大昭的太子。你……你不能這樣。」


    他忽然抱她起來,將她整個人推倒在榻,又附上身去,凶狠地咬上她的肩頭。


    白妗懷疑他真是毫不惜力,隔著布料的撕咬,牙齒嵌入皮肉的瞬間,痛得她呼吸都忘了。


    他很用力地咬著,又很用力地抱緊她。


    少女揚起的脖頸在空中劃過白膩的弧度。


    她終於找回聲音:「薑與倦!你是狗嗎!為什麽咬我?招你惹你了?」


    話出口,才發現帶著濃重的鼻音,又覺得特別沒氣勢,索性五指成爪,狠狠往他背撓去。可惜今夜太輕敵,月牙刃沒有一並帶來,否則能讓他背上桃花朵朵開!


    手腕卻被一把攥住。他不憐惜她了,真的是下了死力在對付她,咬她的齒也沒有放鬆,像是恨極了。白妗本打算屈膝頂他,趁他吃痛再魚躍而起,忽然一陣酸麻遍布全身……


    該死!他點了她的麻穴!


    「白妗,你心知肚明,」他臉色紅得不正常,慢慢地起了身來,盯著她的眼睛。白妗瞪回去,身上又疼又麻,自然不會給好臉色。


    「我不知道!你要濫殺無辜,也該給個由頭吧!」


    「無辜,嗬……」


    他在她唇齒間研磨,「你哪裏無辜呢?他有沒有親過你?是這裏?還是這裏?」


    他還咬。白妗真惱了,冷冷地說:「我隻跟你親過!」


    在他動作一停的時候,深吸一口氣,緊挨著他的唇角,吐字清晰:「我白妗活了十五年,就隻跟你一個人親過!滿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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