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施握了握拳,就這麽衝出去撞破他們吧……想也知道,那女的有備而來肯定打扮得無懈可擊,就她這身隔夜的休閑裝扮出去了也徒增笑柄,搞不好那女人還會斜著眼看她,問阮廷堅:你家小保姆啊?


    阮廷堅要是答是,梅施的人生又得留下不可擦除的汙點!她不能給阮廷堅和那個女人侮辱她的機會!更不能讓阮廷堅得逞,當著她的麵就在廳裏幹柴烈火起來,就算她已經是成年人,也不帶這麽放開了教育的!


    眯了眯眼,也算計上心來,梅施放重腳步劈劈啪啪地往衛生間走,飛快地脫了衣服,把淋浴開到最大,有心再奉送一首洗澡歌,到底沒那麽好的心情。浴室的架子上放了一套幹淨的浴衣,雖然有點兒犯惡心,還是不得已穿在身上。隨手又洗了內衣褲,房間裏陽光正好,曬幹也就一會兒功夫,她也豁出去了。


    回到房間曬好內衣,擦著頭發,梅施已經滿意地聽不到廳裏有任何聲音了。真是巧計退敵啊,她的心情真正好起來。


    房門毫無預兆地豁然打開,阮廷堅穿著襯衫,扣子也沒係好,慵懶的打扮仍有掩不住的俊雅。


    梅施嚇得像踩蟑螂一樣跳起來,因為沒穿內衣褲,本能地用手一上一下的擋住重點部位,手觸到浴衣時才頓悟自己還算有衣蔽體,自己這個姿勢實在太驚慌而猥瑣,趕緊鬆開手,揚著下巴不屈地盯著阮廷堅看。她本想義正言辭地訓斥他幹嗎不敲門,可他走向她時,她緊張得什麽都忘了,就傻傻地看著他靠近。


    “是邀請?”雖是問話,他卻沒有等她回答的意思,雙臂已經固執地攬住她的細腰。她隻穿著拖鞋,比他想象中還要纖小,整個人隻及他的胸口。剛剛洗過澡,皮膚像水滑的荔枝肉,清新的幽香更是令人陣陣骨軟筋酥。她的眉眼本就嬌俏,杏眼黑瞳,沒化妝的時候更是毫無汙染的鮮嫩欲滴。第一次見她雖然不甚愉快,他還是承認對方是個漂亮的女孩,此刻的她……比前幾次見麵更打動他。他喜歡這個類型的女孩子,嬌小,玲瓏,精致,她像朵粉玫瑰,不如紅玫瑰豔麗卻更嬌嫩,微微的刺……勝卻其他萬紫千紅。


    梅施覺得呼吸困難,她又被冤枉了,不管初衷是什麽,她真的隻是單純的洗澡……


    他的雙臂修長有力,抱住她的時候仿佛承托了她全部的重量,她不齒地發覺——這是種很好的感受。沒等她繼續品味,情況就糟糕了,那雙有力的胳膊突然一鬆,她覺得天旋地轉,然後就看見了天花板。她被他撲倒在床上了,他的胳膊撐在她身體兩側,明明承擔了他身體的重量,她還是覺得被壓得隻剩出氣,沒有進氣。


    “你不是說……”她本能地抗議,他保證過的!


    “我說什麽了?”這種時候,他竟然還能用平靜的語氣說話。


    梅施想舉出證言,可話到嘴邊……是啊,他說什麽了,他隻是說不會像上次那樣,按他一貫斷章取義的說話方式,他沒說錯,他的確是沒像上回隻是淺嚐輒止。


    “可以麽?”他仿佛禮貌地征詢她的意見,身體卻惡劣地更重的壓下,火熱的某點更貼近她。


    梅施沉默,她的回答還有意義嗎?媽媽,小逸,爸爸……這些人在她腦袋裏一閃而過,她定定看眼前這張俊美的麵孔,這個男人,有錢,帥氣,就算她是在街邊碰見他,也該很動心吧?她何必這麽認真呢?認真的愛情……她也有過的,下場不過爾爾。還不如聽從媽媽的話,兩全其美。她不該覺得是被阮廷堅享受了,她應該具有萬能的阿q精神,想著是她享受了阮廷堅。多好啊,享受著他的人,拿著他的錢。


    這種自我暗示很見效,她微微地向阮廷堅笑了笑,艱難地扭動了一下,抽出被他壓住的雙臂,柔柔地勾住他的脖子,無聲地默許。


    阮廷堅卻沒再繼續,隻是壓著她,默默看她。


    梅施受不住他這樣的眼光,閃縮著眼神,“外麵……還有人啊?”


    阮廷堅輕笑出聲,“沒了,走了。”


    梅施又飛快地看了他一眼,搞不清他為什麽突然停住,不會在等吉時吧?


    這輕淺的一瞥如同羽毛在他的心上刺癢地一刮,原本就鼓噪的熱切驟然沸騰,咬上她的嘴唇時他才不得不對自己坦白,第一次正式見麵時,看著強作淑女模樣,頑皮嬌俏的她,他就期待這一刻!


    梅施有點兒害怕,果然是從吃肉的國度回來的,這人都是用咬的!他似乎非常中意她的鎖骨,匆匆咬了咬她的嘴唇就直奔那裏,咬得她又疼又癢,無盡的折磨。


    “給我脫衣服。”他氣喘籲籲的說。


    梅施咬了咬牙,雙手探向他的皮帶扣,他也很配合地弓起身,梅施覺得手臂不夠長,像蛇一樣向下遊了遊,肌膚的摩擦讓阮廷堅忍不住嗯了一聲,十分難忍的樣子。梅施的腦袋轟的一響,怪不得男人喜歡聽女人咿咿呀呀,的確……很煽情,她喜歡。褲子順利地褪掉,她就是再打算好好“享受”也沒勇氣去扒他的內褲,紅著臉又勾住他的脖子挺了挺身蹭回了原處。阮廷堅也沒再強迫她,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


    她覺得他是故意折磨她,不肯好好“服務”,隻壓著她,雙手揉 捏著她胸前的柔軟,不肯給她最直接的刺激。勃發的灼熱間斷地觸碰她漸漸濕潤的入口,隻是不肯停留。


    梅施覺得渾身軟燙,又羞又氣,他什麽意思,讓她主動啊?休想!她也不是沒見過“世麵”的,怕他爆血管才沒使出嬌啼著喊壓美蝶這種級別的殺手鐧,在這種事情上女人有天生的優勢,反正最難受的不會是她,她不急!他想玩,她就陪他好好玩!


    眼睛裏泛起媚絲,雙腿使勁一收,穩住他線條優美的腰部,阮廷堅一時想靠近也有些困難,原本勾在他脖子上的手撐住他的胸膛,似推拒又似撫摸。語氣裏加了哭音,柔柔軟軟地嗯了嗯,拉著長長的調子說:“別……”她是嬌柔小淑女來著,她想起來了。


    阮廷堅的額頭倏然浮出一層細汗,梅施覺得他連瞳孔都收緊了,成功,要怎麽說聲優是x片的成功關鍵呢,真理啊。


    他終於狂躁地進入時,她再也沒那麽多想法了,疼痛和最原始的結合感震撼了全部的感官。


    她不知不覺地閉起眼,撐著他胸膛的手也軟垂下來,徒勞無力地拽住身側的床單。她隻是覺得茫然,對欲 望,對這個男人,未來……


    他埋在她的軟熱裏小心翼翼,終於還是抵不住沸騰的血液,喑啞著嗓音問她:“好些了麽?”


    她隻是沉浸在自己的感受裏,煎熬,沒有快 感,黏膩難受,隻求快些結束。點了點頭,她放棄思索。


    她知道第一次感覺糟糕是正常的,和他的技術無關,尤其在她有些悵然的情況下。


    她想過初 夜的場麵,雖然想不出那個男人的臉,但和其他女孩子一樣,是陷入在一片粉紅色雲彩裏的,那個男人帶給她疼痛,也帶給她甜蜜。她緊張,也幸福,感覺很聖潔。


    現實永遠是現實,這個道理她已經非常明白了。然後呢……他已經在最後的關頭了,她覺得酸楚,脹痛,因為飛快的震動而昏昏沉沉,但是,她在他衝入高點的時候緊緊摟住了他,一股熱燙在她體內爆發,她好像瞬間清醒了,她死死攀附的這個男人……就是她的未來!


    阮廷堅也表現出令她意外的溫柔,明明沒有饜足卻並沒試圖再一次,甚至抱她去了他臥室裏的大浴室輕柔地為她清理。


    舒適的熱水帶走了她的部分疼痛,他修長而堅定的手給她難以言喻的安全感,他把她放在他的大床上,為她蓋好被子,輕聲囑咐她好好休息一下,這才再次進入浴室清洗他自己。


    梅施閉著眼,想起了一句被認為好笑的台詞:我是賊,我是一個偷心的賊。


    太可悲了,一切已成定局的此刻,她卻覺得自己該說:我也想當個偷心的賊,可惜……我的確是個偷錢的賊。


    如此親密之後,她卻仍然覺得那男人很遙遠。


    梅施背對著浴室門口,緊緊閉著眼,剛才沒怎麽害羞,現在倒突然不知怎麽麵對了。阮廷堅洗完澡出來,輕輕打開衣櫃,梅施鬆了口氣,真希望他換了衣服就照常去上班,她就可以趁機逃走。雖然逃走已經沒有意義了,但她還是想去沒有阮廷堅的地方透一口氣!從相識開始,一切都是按著他的想法進行的,她的意願,她的想法,都顯得那麽微不足道,她的一舉一動都被賦予他認定的意義。比如今天,阮廷堅肯定認為是她“誘惑”了他。


    她聽見他合攏了櫃門,腳步很輕,是走向窗邊的沙發的,然後整個房間陷入寂靜。


    他不是想在沙發上一直坐到她“醒”來吧?梅施默默堅持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翻身看了看,阮廷堅姿態優雅地坐在沙發裏,他的這些細枝末節的良好修養讓她有說不出的滋味,有點兒羨慕,更多的是壓抑。他越像王子,她就覺得和他不是一個星球的。


    他看著她微微一笑,平靜如昔,連梅施都突然疑惑麵前這個人是不是剛才與她火熱歡 愛的男人。


    “住下來吧。”他說。


    梅施眨了眨眼,看他印在地毯上的影子,終於點了點頭。如果他能說些諸如:“醒了?”“舒服點兒了嗎?”這樣的客套話,她的感受或許還會更好點兒。他如此沉穩地宣布下一步計劃,很符合他的風格,而她,照例隻能接受。


    “我要去下公司,順便去你家拿你的東西?”阮廷堅站起身,走到床邊坐下,眉梢眼角有淡淡的笑意,梅施卻垂著眼睫沒有看他。無論他是用肯定的語氣,還是問詢的語氣,對她都沒有區別,她隻要點頭,再點頭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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