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巧文跑過來看到這一幕嚇得抱住馮清歌「小姐,這人……這人有沒有傷到你!」


    「不要緊,幫著我將他扶進去」馮清歌指了指地上已經昏過去的三皇子。


    二人將他扶進浴房,巧文低聲說道:「小姐,這人衣裳華麗,身份怕是不低吧。這傷受得嚴重,會不會死啊!」


    「我也說不好,你快先去找些金瘡藥來。」馮清歌說著舀上一旁備著的冷水倒在趙承乾的頭上,激得他倒吸著冷氣轉醒。


    「你……你……」


    「三皇子還是省些力氣,若再昏過去怕不定能醒來了。」馮清歌不想救他,卻不能讓他死在馮府。


    「小姐,藥找來了。」巧文拿著一瓶金瘡藥進來了。


    馮清歌接過藥,往趙承乾的衣裳裂口裏倒了些,手連衣角都不曾碰到。


    「哼,你這也算治傷嗎?」趙承乾見她一臉的不耐,心裏十分煩躁。他堂堂皇子有傷在身,便要受製於人。


    「三皇子,我已經做得夠多了。還請三皇子快些通知你的人來,這藥效可頂不了多少時辰。」馮清歌說完抬腳便欲往外走。


    「慢著!你到底是何人,怎知我的身份。你就不怕本殿下血洗了這裏?」趙承乾眼裏露出一絲狠意,本來他便想要殺人滅口,這女子雖生得絕美,卻知曉他的身份,怎能留得。


    「三皇子殿下隨身帶的牌子上刻著清晰的趙字,又與大皇子殿下眉眼間有些相像。」馮清歌轉過身,輕輕一笑「都說三皇子殿下有治世之才仁愛之心,怎麽這是想要對著救命恩人痛下殺手嗎?若傳出去怕要有損三皇子的英明。」


    「小姐好膽識,既為救命恩人,本殿下日後自會感激!」趙承乾說出這句話時,唇邊雖有笑意,卻沾染著涼氣。


    馮清歌也不在意,領著巧文回了房。幾位皇子中,毫無外戚幫佑,又不得皇上喜愛的三皇子最終卻是皇位的繼承者,定有他過人之處。而他容不下馮府,那麽換一位皇帝定會不同了吧?


    景華樓最高層的雅閣內,漆黑一片並未張燈。月色透過窗戶照進來,依稀分辨出白色的身形。


    陰影處有黑衣男子回話「主上,三皇子受傷逃了,屬下一路跟著他,看他進了馮府就先回來複命。」


    白衣男子聞言轉過身來,月光籠在他的臉上朦朧一片,隻清晰地印出微皺起來的眉「你說什麽?馮府?」


    「是,屬下確定就是馮府,三皇子從西北角進的馮府,不知可驚動了人。」


    「你再去看著些,既是馮府,咱們也不便出手。三皇子的人去救,也不必攔著。」白衣男子撫摸著拇指上的扳指,沉吟道。


    三皇子倒是命大,這麽多高手派過去都沒能取他性命,看來日後這京城的天要變了,真是有趣。


    翌日,巧文戰戰兢兢地跟著馮清歌去水房,推門進去後是幹幹淨淨一片,除了昨日馮清歌沐浴用的水不曾動,地上已經清洗幹淨,一絲血汙都無,空蕩無人,想來人已經被救走了。豆*豆*網。


    「小姐,咱們馮府也有護衛,怎麽就沒聽到動靜。怕是知曉這是小姐的院子所以避開些吧,咱們要不要稟告夫人加強護衛?」巧文低聲說道。


    馮清歌搖了搖頭」昨日的事不宜讓父親母親知曉,貿然加強護衛也不方便,還是先這樣吧。」


    院裏灑掃的小丫頭方靜跑過來行禮「小姐,老夫人派人叫您過去。」


    馮清歌都快把這位祖母忘了,這祖母原是祖父的繼室,並非父親的生母,生的一女嫁在嵊州,算算時日,怕是這位姑母要來馮府小住了。也不怪平日裏都不需她去請安,這會想起她來。


    馮清歌不慌不急地往祖母所在的院子去了。一進門便迎上來一人,是位生麵孔的婆子,那婆子笑嘻嘻地行了禮,見馮清歌打量她,忙說道:「給馮小姐請安了,奴才是慈恩小姐身邊的胡氏。」


    馮清歌心知她便是林家新送來教林慈恩規矩的婆子,果然便聽著內房裏傳來祖母的笑聲,還夾雜著林慈恩柔柔的聲音,她最是會逗人開心。


    「清歌給祖母請安。秋日涼爽,不知祖母近來睡眠可比夏日好些?」依著馮清歌往常的性子,行了禮便杵在一邊不問不答,倒是不曾想到竟還開口關心起人。


    馮老夫人麵相上略有些堅毅,年輕時爭強心也是有些,入了馮府並無什麽妾室爭寵,隻對著繼子也使不出什麽心計,便在自己子嗣上較了勁,可惜最後隻得一女,年歲漸長便無什麽心思再管府上事項,每日裏誦經念佛罷了。


    「好孩子快起來,數月前聽聞你墜了池子,身子可曾養好?」馮老夫人笑著向馮清歌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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