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多謝世子相救」不知為何,馮清歌知是他所救,心底竟生出幾分輕鬆。他能夠以長綢係身,而不近她身側,保全她的清白,她不能不感激。


    「鴻離你剛剛那幾個動作行雲流水,本殿倒不知你的武功這般好。」趙承乾笑著對殷鴻離說道,眼裏卻透出一股打量。


    「三皇子通曉兵法,擅長劍術。若是比試起來,輕功便能派上用場——好讓鴻離打不過便跑。」殷鴻離折扇一搖,眼裏狡黠,唇邊帶絲無奈的笑意。叫趙承乾看了哈哈大笑。


    而那邊蘇雅琴已用厚袍將馮清歌兜身裹住,責令船隻往岸邊靠去,扶著馮清歌往船內走。


    馮清歌回身恰好瞧見殷鴻離的神態,隻覺著他的麵上隔著一層,叫他們都看不真切,而她心底生出一絲懷疑,他真的隻是個無所事事的閑散世子嗎?


    「姐姐啊,好好的你怎麽就掉下湖了呢?」馮府的馬車上,崔欣彤焦急地問馮清歌,剛在船上其他小姐圍著,她也不好問出口。


    「有人在後麵推了我一下。」馮清歌說出這話涼涼地看向馬車裏的林慈恩。


    「姐姐看我做什麽,慈恩沒有做過。」林慈恩咬著嘴唇,趕緊說道。


    「你離馮小姐身後最近,也許是一時失手?」平日裏坐在旁邊都不吭聲的林慧心緩緩開口。


    林慈恩眉頭一擰「你胡說什麽!」


    「好了,都別爭了,讓我安靜安靜!」馮清歌覺著周身有些冷,額頭卻覺著熱,這怕是受了涼氣,哪裏還有精神聽他們你來我往的,靠在圓墊上閉目休息起來。


    果然一回聽風院,馮清歌便發起熱來,額頭滾燙,燒得迷迷糊糊。羅氏心疼女兒又不能對著誰發火,隻能倚在床榻邊上抹著眼淚。崔夫人知曉此事後自然責怪崔欣彤任性貪玩。唯有林慈恩跟著巧文伺候馮清歌喝藥擦身,那般細心擔憂的模樣叫羅氏看了心中寬慰許多。


    馮清歌的病勢來得凶猛,直到夜間才去了大半。巧文在床榻邊陪著,忽然覺著腦袋發沉支持不住便倒在一旁。


    屋門輕聲一開,閃進一個人。就著月色便往馮清歌的床榻邊走去。


    「就知道你這柔弱樣子,落水自然要生病了。」聲音輕微,卻聽得出是男子的聲音。


    馮清歌本就病得無力,又吸了些安魂香,神識全無了。


    男子順勢就坐在床榻邊,從袖中掏出瓷瓶取了一顆藥丸塞進她的嘴裏,碰上柔軟的唇,竟叫他心神一蕩,忙抬過她的下顎,讓藥丸進入便收回手。


    月光柔和地照馮清歌的臉上,安睡的她眉頭舒展,鼻間是幾不可聞的呼吸,兩頰因著藥丸的功效減輕了紅暈。此時的她不是往日裏他所見的冷淡,壓製著怒氣模樣,卻教他移不開眼。


    月上中天,時辰不早了。他總算起身預備離去,一眼掃到床榻邊睡過去的巧文,英眉一皺,心底便


    有了打算。


    翌日清晨,馮清歌悠悠轉醒,隻覺著身上輕鬆許多,額頭也不再發燙,掀開被子下地也不覺著渾身無力,一點不像昨日病得沉重的模樣。


    巧文推門進來,一看清歌都下床了,趕緊放下手中的湯藥扶著她。


    「小姐昨日病成那樣,怎麽就下床了,快些回去歇著啊。」


    馮清歌呦不過她,隻能坐回床邊。


    「姐姐可好些了?」林慈恩扶著羅氏進了院子。


    「歌兒怎麽起身了,還不好好休息著。」羅氏見馮清歌坐在床榻邊,不由嗔怪她。


    「娘親,女兒不覺著哪裏難受了,也得起來走動一下,老是躺著反而不適。」馮清歌由著羅氏扶她倚在床上,又蓋好被子。


    「姐姐還是聽嬸母的好好養著身體。」林慈恩端起桌上的藥遞過來「姐姐快趁熱喝藥,身子才能好得快。」


    「真是假惺惺的!」崔欣彤風風火火地跑進來,指著林慈恩說道:「昨天可是你站在姐姐身後的,肯定是你推姐姐掉下湖的。」


    林慈恩眼淚便往下掉「欣彤妹妹為何對我這般誤會,我怎麽可能推姐姐。」


    「欣彤,不要胡鬧。歌兒落了水,慈恩心急地左右照顧著。她們姊妹兩個感情這樣好,怎麽會像你說的這樣呢?」羅氏拉過林慈恩,用帕子擦幹她的眼淚「好孩子,欣彤定是誤會什麽了。你別傷心了,嬸母是信你的。」


    「多謝嬸母」林慈恩又看著馮清歌「姐姐可信我?」


    馮清歌眸色沉沉,輕飄飄地看著她,半刻唇邊才帶了絲笑「我自然是信妹妹的。」


    林慈恩聽著舒了口氣,擦了擦眼淚笑起來「隻要姐姐信我,別人再多說什麽,慈恩也不會理的。」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吾妃當關 卷一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美一線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美一線並收藏吾妃當關 卷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