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林老夫人,此事怕是有些疑慮。廉逸表哥來馮府不過月餘,清歌都不曾見過他幾回,難道慧心妹妹比我見得要多。況且若是真有私情,花園裏人來人往,又是大白日,實在犯不著如此冒險。」馮清歌站起身,婉婉說出自己的看法,她本不想管閑事,雖然是崔家的事,但馮府不能獨善其身。


    崔夫人指著低垂著頭的崔廉逸對著兩位老夫人說道:「廉逸自小也是教導詩書禮儀的,晚輩也不信我兒會做出這樣不知廉恥的事,這當中定是有什麽誤會。」起身拉扯著崔廉逸,逼他抬頭「你告訴祖母,到底是怎麽回事!」


    「祖母贖罪,林老夫人贖罪!廉逸願意對慧心小姐負責。」崔廉逸深深吐出口氣像是鼓足勇氣才說,聽得屋內所有人安靜下來,麵麵相覷。


    「你混蛋!」林慧心的尖叫刺破一刹那的無聲,見她撲上去拉扯他的衣服「你為何要毀我名節!我與你無冤無仇!」


    「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勾引我哥,妄想進我崔家!」崔欣彤掙脫開丫頭,上去就拉扯林慧心。


    一時屋內亂七八糟,馮清歌一一掃過各個麵孔,難怪覺得這場景少些什麽,居然不見林慈恩。


    「統統給我住手!」馮老夫人猛地一拍桌子,所有人都安靜下來。馮老夫人眼裏憤怒地要噴出火來,她沒想到女兒一家剛來便發生這樣的糟心事。


    「祖母保重身子,林小姐這般模樣,清歌以為二人怕不是兩情相悅,當中怕有隱情。此事還需徹查!「馮清歌再一次為林家鳴冤,羅氏想要製止,崔夫人已經率先對她沉下臉」清歌,你不幫著表哥說話,偏幫著林府?」


    崔欣彤也不可置信地看著馮清歌,隻聽馮清歌歎了口氣繼續說道:「姑母誤會,正是因為清歌相信表哥的為人,所以才覺得此事需要徹查,以表哥的人品,定是要委屈自己的。」


    崔夫人臉色緩和幾分「對,清歌說得對,我兒定是要委屈自己的。」


    「事已至此,還查什麽查!我們林家丟不起這個人!老姐姐你要給我們林家一個說法。」林老夫人將拐杖在地上敲了敲,忍住氣對馮老夫人說道。


    「娘……慧心她……」身後的林夫人欲言又止。


    「好了,還多說什麽!這個虧我們唯有吞了!「林老夫人嗬斥住她。


    馮老夫人重重歎了口氣,朝著屋內的人擺手「你們先回房去,老身與林家妹子商議。」


    林夫人扶起跪在地上哭得接近暈厥的林慧心出了院子,崔夫人也心疼兒子跪了許久,忙跟崔欣彤左右攙著崔廉逸走了。馮清歌跟著羅氏也退了出去,送羅氏回了房便領著巧文往聽風院去。


    靠近聽風院處,便見林氏母女站在院門口似乎在等她。


    林慧心一見馮清歌,便上來握住她的手「姐姐幫幫我!這裏唯有你會幫我了。」手上用了十分力氣,抓得緊緊的,竟不能讓馮清歌掙脫。


    「先進去再說!」馮清歌無法,隻能示意她跟著進聽風院。


    「娘親,你先回去替女兒收拾東西,我們稍後就回林府吧。」林慧心竟支開了林氏。


    進了屋子,巧文關上門出去,房裏唯有她們二人。


    林慧心擦了擦眼睛裏的淚,貝齒輕咬唇邊,憤恨說道:「我是被害的,害我的人就是林慈恩。」


    馮清歌雖能猜到此事與林慈恩逃不開關係,嘴上卻說著「慧心妹妹可有證據,慈恩好好地毀你清白做什麽。」


    「因為她不想嫁到馮府!所以需要我們林家做出令馮府生厭的事,而我又才得罪了她,她便要害我。她就是個表麵溫柔,實際上心機惡毒的女子。」林慧心說著眼淚又掉出來。


    馮清歌聽她一言忽然明白林老夫人為何從原先對林慈恩不聞不問到如今的悉心教導,既表現出祖母的關愛,卻從不提要接回她的話。馮清歌原以為是要借著馮家的身份給林慈恩謀個好人家,原來人家早已打著馮府的主意。


    「可你沒有證據,而且表哥也一心要負起責任。慧心,你該知道嫁入崔家怕是逃不開了。」馮清歌有些心疼起她,如今馮府上下已知,此事怕已有論斷。縱然再找到什麽證據,也堵不住悠悠眾口,嫁入崔家已是最好的結局。


    「姐姐,慧心知你看得明白,也相信姐姐定清楚林慈恩的麵孔。崔公子是好人,隻是非我所托。妹妹隻想姐姐答應為我報仇。」林慧心眼淚漸止,目光變得空洞起來,對著馮清歌一拜「姐姐一定要答應我。」


    「你……」馮清歌扶起她的身子,不知該說什麽。她能答應什麽,盡管她也恨林慈恩,可是無憑無據她能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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