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馮清歌眼裏已經連一絲柔情都不再,冰涼地看著她「也許我們目的是一致的,但我的方式不


    會與你一樣。我會幫你,僅此一回。日後你我便再無情分。」說完馮清歌重新躺下,聽著耳邊林慧心釋然地呼氣,夾雜著一絲抽泣。


    華瑤上前低聲說道:「林小姐,我送你回去吧。」


    待人走後,巧文湊過來給馮清歌掖著被子,卻見自家小姐的眼角緩緩留下一滴淚,巧文以為她是為林慧心的利用而傷心,忙勸到「小姐不要難過,林小姐做得實在可惡,但女兒家總是想嫁給心上人的。小姐若不願意,就是回了林小姐,她也不敢多說什麽。」


    馮清歌輕搖了搖頭,從最初對她的憐惜,到現在因她而受傷,這就是人心吧。為了自己想要的可以不折手斷。


    華瑤回來時將一個瓷瓶偷偷交給巧文,叫她混在給小姐的藥裏喝下去。見巧文不解地看著她,隻得說道:「這也是林小姐給的,說是清除餘毒,強健身體的。小姐已經答應幫她,她總不會再害小姐吧。」


    巧文慎重地接過便趕緊去小廚房煎藥了。華瑤這才舒了口氣,她總不能說這是扶華送來吧。待她進了屋子,便見馮清歌醒著,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許久,隻說了一句「你也辛苦了。」


    天大亮,聽風院便亂作一團。羅氏那也得了信趕緊過來,隻見馮清歌麵白如紙,氣虛奄奄地躺著,急得眼淚大顆地往下掉。


    宮中來的太醫隻說似乎是中了什麽毒,並不嚴重,隻是損耗元氣,慢慢補著便能回來。


    羅氏這邊剛安下心,便見崔氏咋咋呼呼地進來了「清歌,你可好些了?精神瞧著尚可。嫂嫂不知,林慧心那個賤丫頭也中毒了,她身體不及清歌,倒像要死了似得。就算日後好了怕也有病根!這樣的媳婦就是做侍妾我們崔家都不要!」


    她這話一說便引得羅氏眉頭皺起,當下語氣也重了起來「姑妹怎麽這般說話。我們歌兒受罪,太醫已說了好好將養便是。姑妹何苦再說那些。你若是想借此機會與林家解除婚約,回了老夫人便是。」


    崔氏自知方才講錯了話,惹得馮氏責怪。這會子便也不回什麽了。隻再坐了片刻,算著老夫人已經用了早膳,便火急火燎地趕過去了。


    「歌兒,母親原不知道林家存了這麽些彎彎道道的心思。我們馮家人情單薄,沒有這些事,你沒有防備也是做母親的往日裏不曾教導的緣故。這番受罪都是母親的過錯。」羅氏說著便流了淚,眼見女兒原就小巧的臉禁了一夜的折騰又小了一圈,隻覺心痛難忍。


    馮清歌趕緊幫母親擦幹淚水,還露出一抹看似輕快的笑意「怎麽引得母親這麽多感慨。歌兒最開心地便是生在馮府,做父親母親的女兒,有你們這般疼我。母親快別哭了,妝都要哭花了,夏媽媽可要著急的。」


    羅氏被馮清歌三言兩語逗得破涕為笑,母女二人有說有笑起來。


    馮清歌休養的這些天裏,聽說崔氏在老夫人跟前哭訴了許久,又答應賠了些珠寶首飾,林府那邊也就順勢接受了解除婚約。


    而林慈恩卻被林老夫人禁了足,雖然沒有說明原因。但馮清歌明白,這是林慧心的第二個目的。


    明明身子已經好起來,卻還要繼續裝病。整日整夜地躺在床上,吃口飯都被羅氏盯著喂進去,一點力氣都不願讓她用。


    「母親,這些日子父親可送了家書回來?」馮清歌心裏惦記著馮遠敬的安危,算算日子他們應該快到平洲了。


    羅氏聽她問,便從袖口中掏出一封信,遞過去「剛小廝才送進來的,不如歌兒來讀給我聽吧。」


    馮清歌趕緊接過來,先快速看了一眼,才安耐住擔憂讀起來。馮遠敬的信中多是關懷之詞,唯有隻言片語提到路上發生的一些事。


    果然如她之前所知道的,他們在路過距離平洲還剩一百公裏的驛站歇了一晚,那驛站的夥計很熱情,將所有運銀的馬匹都用上好的草料喂得足夠。馮遠敬恰好見到,便在信中感慨地提及。


    待羅氏離開,馮清歌才趕緊叫來華瑤,白皙的皮膚因急迫而顯出幾分紅,聲音也跟著著急起來「消息有沒有送到景華樓,是不是我說得不清楚,所以他們一點提防都沒有。」


    華瑤搖了搖頭「小姐的吩咐我已經送到的,親手交給了景華樓的閣主,隻是閣主有沒有看明白,或者有沒有將消息傳出去,我們也不能知道。」


    馮清歌趕緊扯開被子,走到書桌前,展開筆墨快速地寫好一封信交給華瑤「別人我信不過,唯有你了。將這封信交給三皇子,記住不要暴露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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