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施撲哧笑噴了,緩解了錐心之痛,多有才的父母啊,給孩子起了這麽好的名字:菜根和菜心。幸虧她父母還算慈悲,不然她和梅逸豈不是要叫梅花和梅幹菜了……


    “去采葡萄吧!”封笑笑提議,梅施很高興地答應了,菜心還親密地拉她的手。梅施與姑嫂倆一路說笑,把阮廷堅徹底丟在腦後。


    果園裏還是有很多果農在忙活的,梅施和蔡家姑嫂倆不過就是摘新鮮的來吃,十分愜意。時間過得很快,菜根來喊大家吃飯的時候,梅施才發現已經下午四點多了。果園的山坡後有一片魚塘,很多人特意開車來這裏吃烤魚,大家決定步行過去。封笑笑和菜根手拉手走在最前麵,梅施本想走到最後不引人注意,可菜心一會兒采花一會兒拽草,她和阮廷堅隻能走在中間了。


    “你們吵架了?”菜心抓了把野花突然從後麵跳到她和阮廷堅中間,梅施差點嚇得心肌梗塞,這要是晚上能活活被她給嚇死。


    “沒有。”阮廷堅平靜地說。


    “沒有?”菜心狐疑地用眼睛左右衡量梅施和阮廷堅之間的距離,她可以輕鬆通過,再看看最前麵的“路霸”,兩人中間一隻蒼蠅都飛不過去。


    “你擋住我們了。”阮廷堅看了菜心一眼,狀似投訴。


    菜心詭笑著一縮雙肩,後退半步,“請隨意,請隨意。”笑容之猥瑣,讓梅施單純地更喜歡她這個人一點,但很不喜歡她的提議。


    阮廷堅果然順勢握住了她的手,菜心詭異的眼光刺在後背,真的有熱辣辣的感覺,梅施隻好放棄掙紮,總不能在他朋友麵前鬧得不愉快吧?


    阮廷堅的腳步很緩慢,太陽西斜,光線致密而柔和,習慣了這個姿勢,緩步走在青山綠樹間,梅施覺得心情十分恬靜。她無心地抬頭看了看與她並肩而行的男人,挺拔,沉靜,眉梢眼角有令人安心的堅定微笑……他很陌生,都不像她認識的阮廷堅了。


    吃烤魚的人很多,一派山村飯店的氣象,梅施吃飽喝足,散步回別墅,渾身舒坦。


    所有人都往別墅裏走,梅施看了看擦黑的天色,“還不回去?”她忍不住問走在最後的阮廷堅。


    “今晚就住這兒。”阮廷堅抬了下眉,“有點兒累了。”


    “可是……可是……”梅施突然有了非常不好的預感,“我沒帶換洗的衣服,我……”她想提議回程由她開車。


    “在門口說什麽情話呢?”封笑笑從廳裏探出頭來,“晚上回房關門再說吧。來玩幾圈!”


    “來了。”阮廷堅回答,順應封笑笑的招呼走進廳裏,梅施的話被冷漠無視。


    本來還想繼續說服他,可看阮廷堅麵無異色的坐在麻將桌邊,梅施驚駭得好像外星人占領了地球,眼珠子都開掉出來了。


    “快坐。”封笑笑點了點阮廷堅的對家位置,招呼梅施。梅施幾乎是靠條件反射坐下去的,他會打麻將?梅施腦子一片空白,木呆呆地看著他,碼牌很快……擲骰子算位置超熟練,梅施想哭了,他贏錢也很凶殘。


    梅施第四次為他點炮後,徹底憤怒了,她果然很不了解這個男人!


    身為牌精梅老油的女兒,梅施可謂家學淵源,因為憤怒而格外用心後,水平發揮超常,一家獨贏。梅施捏著贏來的鈔票,上樓的腳步都像踩在雲端,勝利的自豪感充斥每一個細胞。


    “施姐姐,晚安……”菜心非常邪惡的道別聲讓梅施脊背一涼,這才看清形勢——一共隻有三間臥室,菜根夫妻、菜心各占一間,阮廷堅已經為她打開最後一間房,從容淡定地等她進去。


    “這個……”剛才還讓她飄飄然的勝利感一下子泄了個精光。


    阮廷堅不等她再說什麽,一拽她手腕把她拖進房間,房門關閉的最後一瞬間,她還聽見一直站在走廊上張望的菜心樂嗬嗬的笑聲,還十分惡心地說:“哎呀,真是急不可耐啊。”


    “將就一晚吧,就當掩人耳目。”阮廷堅看了她一眼,似乎在提醒她之前的協議。


    梅施無奈地看了下四周,這裏應該總有朋友來度假休閑,收拾得很整齊素淨,沒有太多個人色彩,越發像賓館的房間。整個房間就一張床一台電視一個櫃子,連沙發都沒有,梅施絕望地抿著嘴,今天一天的好運都終結在這一刻了!她剛才就該提議通宵打牌的,因為贏了阮廷堅好多錢一高興就忘記之前的擔心了!太失策了!


    阮廷堅打開櫃子,裏麵像專賣店的金庫一樣,擺放著一疊嶄新的運動衫,都包著透明塑料袋,貼著號碼。“s號?”阮廷堅從最下麵抽出一件粉紅色的遞給梅施。梅施接過來瞥了眼,還是很不錯的牌子,阮廷堅的員工太細心了,大概阮廷堅的朋友裏臨時起意來這裏過夜的人很多,連換洗衣物都長年準備著。


    “你先洗吧。”阮廷堅的好風度是隨時隨地的,梅施也習慣了,沒有謙讓的意思。“袋子裏是一套的,拆的時候小心。”


    梅施匆匆進浴室,沒反應過來,等拆的時候才發現,衣服夾層裏還放了條新的內褲……果然是一套的。梅施突然覺得阮廷堅的這個果園非常邪惡,像專為容留什麽行為的隱蔽場所。拿起運動衫使勁抖,她很懷疑能不能抖出x蕾斯來,還好沒有。她又仔細檢查,女式的運動衫居然是挺可愛的裙子款,她再次鄙視阮廷堅的惡趣味,還好他沒有隨時隨地利用廣告位,在衣服的前胸後背印上“阮氏果園”或者“鼎億集團”的字樣,無論如何,他的品味還是無可挑剔的。


    洗好澡出來,她告誡自己表情要自然,睡在一張床上對她和阮廷堅來說已經不是問題了。趁阮廷堅去洗澡的時候,她手腳飛快地檢查兩邊的床頭櫃,好奇裏麵會不會藏有“器械”,還好……並沒發現那麽邪惡的東西,卻還真的發現一盒嶄新的x蕾斯。梅施一臉嫌惡地用兩根手指夾出來看看,切,還是l號的,真不要臉啊。


    知道他洗澡奇快,梅施趕緊關上抽屜,為了避免“在床上等他”這一悲慘的假象,她打開了電視,還調到最惡俗的綜藝節目,假裝看得津津有味。阮廷堅邊走邊擦頭發,頭發亂糟糟的樣子居然有幾分可愛,梅施覺得大概是因為他穿那麽活潑的運動衫和大褲衩造成的。他自然而然地躺到床的另一側,梅施死盯著屏幕看,忍住往床沿挪的衝動。


    阮廷堅瞥了眼電視,主持人正在講一個非常冷的笑話,觀眾沒笑,他自己先笑得不行了。梅施也看的泛惡心,壞心地死不換台。一段廣告過後,開始播相親類節目,比綜藝更惡心人,阮廷堅倒在枕頭上,不知道是睡過去了,還是暈過去了。這時候一個膽大的男嘉賓問女嘉賓,相親結婚後,發現對方的個性並不像婚前表現的那麽好,她會怎麽看待這個問題。阮廷堅動了動,原本背對著梅施側躺,現在翻身平躺下來,睜開眼看電視。梅施一陣惱羞成怒,在心裏問候了男嘉賓的全家。這時候女嘉賓回答了,梅施聽了以後覺得男嘉賓的全家還算和善的人。因為女嘉賓恬不知恥地笑著說:“夫妻生活是婚姻生活的基礎,如果我和他在那方麵很合拍的話,這段生活還是值得期待的,畢竟相處的方式是需要時間磨合的。”


    梅施忍無可忍,果斷換台,比起“需要磨合”的女嘉賓,更悲劇的事情發生了,別墅遠離市區,電視節目是通過衛星接收器搜來的,通常要比有線電視多收很多電台,包括——國外的成人台。畫麵出現的很突然,而且時間點非常犀利,活塞運動的器官和聲響猛地映在碩大的液晶屏幕上,每個細節都看得那麽清楚。梅施和阮廷堅都愣住了,梅施覺得自己瞬間腦癱,聽女聲呼叫了五秒之久才想起關掉這個罪惡之源。太慌張了,遙控器竟然從她手中掉到地上,撿起來再關,又用掉五秒。最讓她憤怒的是,男主竟然利用這短暫的十秒,激 情四射了!


    當電視瞬間關閉的同時,梅施覺得房間裏一片死寂。惴惴不安的偷瞄一眼阮廷堅,幽暗的台燈光照在他臉上,真說得上俊美無暇,原本就像坐在火藥桶邊上拿著沒點燃的香煙過幹癮,這下好了——點著了。很薄的被子無力遮擋他已經發動的部位,梅施保持著蹲在地上關電視的姿勢,扒著床沿,死也沒膽爬上去。


    阮廷堅歪過頭來看她,眼睛在燈光裏閃著星點,就好像要漾出水來,梅施覺得這眼神太媚人了,如果她是小攻,八成就會撲上去說:“哥來疼你!”


    “施施……”這聲音柔中帶了那麽點兒懇求,梅施覺得他下一句肯定是:我很難受,你能不能……結果他說:“你要是不想就算了,別趴在地上了,上來睡吧。”


    他說的很誠懇,一點兒沒有大灰狼的猥瑣感。梅施有點兒感動,至少他對她還是很尊重的,一般男人麵對已經被自己咬過的兔子肯定不會嘴下留情的。蹭著床邊線躺下來,梅施靠在床的最外側。“就……就開著燈睡吧。”她提議,有光亮比較安全。


    阮廷堅嗯了一聲,轉過去背對她。梅施皺眉看著他的背影,他的身體很僵直……梅施出於人道主義精神,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事後想抽自己一百遍的話:“你真的很難受啊?”


    梅施事後回想,這一晚最失敗的是換到成人台呢,還是問了這麽句聽上去很妥協很沒原則的話?


    她真的想對阮廷堅表明態度,她是無心的!她不是因為見識了他的財力,借著這麽兩個倒黴催的節目就坡下驢,打算與他先和諧了“夫妻生活”再磨合婚姻生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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