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開始】


    崔氏母子離開的那天,連馮老夫人都未曾相送。她倒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在繼子府上討生活,原還有些分量,這回子被自家女兒拖累的,在馮遠敬夫婦麵前十分沒臉。盡管馮遠敬答應不再追究,卻是氣得不輕,羅氏這幾日連請安都不來了。


    馮清歌在院子裏安了張紫檀木半倚榻,小巧玲瓏又十分舒適,端坐著喝茶,看西院婆子丫鬟收拾著崔欣彤住過的房間,將之前拿的幾樣擺件又放回庫房。


    巧文一直在那邊指示著,從小丫頭手裏接了樣東西便往馮清歌這邊來。


    「小姐,表小姐留下一個荷包說是交給小姐的。」巧文將手中的荷包遞過去,做工不算十分好,但一看便知是崔欣彤的手藝,想是趕工出來的,也是一片心意了。


    馮清歌接過荷包,眉頭微微一漾,又狀似方才想起來一般問道:「可曾將那隻睡枕放在表小姐的箱籠裏。」


    巧文點了點頭「照小姐吩咐,悄摸著放好了。隻是表小姐家中也是有一隻的,小姐怎麽不留著。」


    「那睡枕的確是不錯的東西,給她湊成一對也好。這次的事情也有賴她,對於崔家也不能一概而論。」馮清歌邊摸著荷包邊說道,發覺荷包裏還有東西,便動手拆開,裏頭有張紙,馮清歌一看便不作聲起來,隻見信上說著,崔欣彤她見過一次與祖父見麵的男子,之後來了京城,便覺著那男子與大皇子倒是有幾分相像。


    「原來是他,怎麽會是他呢!」馮清歌囁嚅著,巧文在一邊也聽不真切。


    三皇子府內。


    趙承乾手持一把銀色小巧的花剪,正在很仔細得給一盆牡丹修著亂長的枝葉。


    腳步聲由遠及近,三皇子的近衛興停在他身後。


    「查得如何?」


    「回主子,失蹤的皆為年輕男子。各色人等皆有。京兆尹那邊先前有位報失蹤的,是豐州太平縣縣


    令的獨子。算是目前身份最高的失蹤人了。」


    「噢?」趙承乾手上的花剪未停,笑道:「這京兆尹馮涼,是不接這案子,還是他破不了案啊。」


    「屬下打探過,那縣令送了不少東西給這個馮涼。他原派了不少人四處搜尋。找了小半個月,一點進展沒有。那縣令再去,卻被打了出來。」


    「該怎麽查,你知道了嗎?」


    「是,屬下這就前去太平縣。」


    來人行禮退下。


    趙承乾放下手中的花剪,滿意得看著自己的作品「就該要好好修剪修剪,花魁怎容亂枝遮色。」


    看著這千瓣的白色牡丹,嫋嫋婷婷地立在枝頭,香味陣陣撲鼻。腦海裏突得想到一個身影,也是這樣安靜得站立,無喜無憂,麵色淡然。她便似這牡丹一般,自有華貴雍容的氣度。


    正待他安置好那些花花草草後,有溫柔的女聲在身後響起「三殿下真是好雅興,如今京城失蹤案上達皇庭,下曉百姓,由三殿下督辦,若是破了案又是政績一件。」


    趙承乾回身一看,這女子自有一股風流之態,正是喜著紅衣的景華樓水煙。


    「水煙姑娘無事不登三寶殿,你們樓主是有什麽好消息要給本殿下嗎?"趙承乾接過一旁侍女遞來的濕帕子淨了手,一邊說著一邊領著水煙往書房裏去,一進書房便又有幾名侍女,一負責端來銅盆用水淨臉,一負責脫去他的外袍又換上家常衫子,一遞上茶水漱口,一應侍女有條不紊地行事叫水煙看得吃驚,到底是皇家子嗣,竟比樓主還要講究多些。


    見水煙臉上一副吃驚的表情,趙承乾笑了笑「倒叫水煙姑娘見笑了,京城裏規矩多些,本殿下原在青州的時候倒是簡便許多。"


    水煙知自己這樣是犯了忌諱,好在趙承乾倒是不計較的樣子,還出口解釋,不虧是外人口中的「賢王」。忙正了正聲色,行禮說道:「我家樓主說有關於失蹤案的線索,那些身家清白的男子失蹤是因好男風的緣故,而有能力掩藏此事的京城裏也找不出幾個。樓主怕三殿下不曾往這方麵想,便叫水煙來提醒一番。」


    趙承乾原便聰慧,確實未曾想過會因為男風的緣故,經她一提醒,果然想到是何人。


    水煙見她已明了便行禮告辭,她還需向樓主回稟。


    景華樓的最高層內,依舊是那白衣男子,眉目俊秀如畫,唇紅齒白,每每見樓主這副比女子還要漂亮的相貌,便叫水煙臉紅幾分。


    「樓主,您交代的事情水煙已經辦妥。隻是遞於三殿下的幾次消息都不曾走景華樓的正常渠道,這賣消息的人水煙也從未見過,不知是否可靠。「每次有甚消息都是樓主親自交代她去辦,自從她跟著樓主後,這樣的事倒是頭一回,她不由好奇這人是何身份,竟需要樓主這般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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