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鴻離點了點頭「趙承乾下手真是又快又狠。這樣的人,以後保不齊是我們最大的威脅。先讓他們二人鬥上一鬥。我們從旁看著。」


    「主上,還有一事。失蹤的人,屬下已經找到了。在城外五十裏的密林裏,已經被野獸咬得殘破不全了。屬下查看過,大概有五六人,都是被下了藥扔過去的。屬下沒有移動任何人。請主上指示。」


    「把消息放給趙承乾,餘外不需多管。」


    怡和王府失火,趙承乾上報朝廷之餘又乘上幾樣帶血的男子粗布衣裳條塊,最關鍵的是一條帶血的鞭子,皇上一見那鞭子便氣得大發雷霆,這條鞭子可是他前年親自賞了怡和王的。


    隻這幾樣東西尚不足以證明失蹤案與怡和王有關,自然還有人證,被怡和王藏匿的幾人被尋出來,雖說不知是何人囚禁殘害他們,但那條打在身上十分疼痛的鞭子,他們死也不會忘記。


    這般一來,物證與人證便能合二為一,足以指證怡和王的罪責。


    皇上大怒,原要下旨將怡和王奪王號並罰去封地,被匆匆趕去的皇後娘娘攔下。


    「皇上,臣妾雖不是澤兒的生母,卻是一直照顧他長大的,且不說臣妾如何,倒是故去的先皇後姐姐在泉下有知,定要心痛的。還請皇上三思,若是罰去封地,損了他的名譽,再想招回京怕就有些難為了,若有何事又鞭長莫及了。」


    皇後娘娘這一句便叫皇上改了主意,倒不是因著先皇後的顏麵,而是此刻的朝中平局不能打破。最後失蹤案結了,罪責全由城外鳳埡山的山賊背了,而怡和王因為縱火而撤去了王位,又撤府邸,一應人等重新住回宮內。外人並不知這卻是皇後娘娘的主意,皇上身體每況日下,她唯一的指望全在大皇子身上,住她眼皮子底下,既能防止他繼續胡鬧,又能保全他行事方便。


    馮清歌知曉這些事的時候微歎了口氣,帝王之術臨駕於一切之上,可憐的是那些失蹤之人,好好的人命在他們眼裏隻是玩弄的器物,皇上能忍得大皇子行事荒唐,不知可能忍住其他呢。


    「華瑤,更衣。隨我去景華樓。」清歌忽然站起來,走向梳妝台。


    華瑤和巧文一愣,醒過神來,便立即忙碌起來。一個幫著更衣,一個去讓車夫備好馬車。


    馮清歌選了一套水粉色紗衣,由著巧文梳了發髻,以翠綠色流珠釵裝飾。又輕塗了些口脂,些許嬌媚的姿態。清歌心中深深歎了口氣,巧文也不管去何處,倒是將自己收拾出去赴宴的樣子,這讓她有些哭笑不得。也不及再換衣,便領著華瑤出了院門。


    入了景華樓,依舊是那白衣書生,領著二人進了上次同樣的包間。華瑤有些奇怪,小姐若是有什麽


    信兒要傳,都是托她來送,怎麽今日自己過來了。


    「你別多想,我隻是過來坐一坐。」像是能猜到她心裏所想,馮清歌解釋了一句。


    有人進來,不是平日裏送茶水的書生,倒換了個女子。那女子穿著正紅色的緞衣,麵上撲了粉,嘴唇上也塗得紅豔。乍一看,卻不顯得俗氣,反而多了幾分淩厲的氣勢,她手裏捧著一黃桃木盤托,上頭放著一瓶青藍底窄口壺,並兩碟糕點。


    馮清歌打量著她,她亦打量著清歌。


    「水煙給馮小姐行禮了。」放下手中的茶食,不卑不吭地行了一禮。


    馮清歌眼眸沉沉地看她「本小姐倒未見過水煙姑娘,姑娘卻能識得我。」


    「水煙不僅認得馮小姐,同樣也認得她。」水煙紅唇一笑有幾分魅惑,玉蔥一般的手指點住站在一邊的華瑤「她可是給咱們景華樓樓主送信的人。」


    聽她此言,華瑤眉頭一皺。她素來是與樓主單獨會麵,字條也絕不假他人之手。


    水煙見她的麵色,便得意一笑「我跟隨樓主已近五年,樓主怎麽會瞞我,況且又是這些也不算多貴重的消息。」水煙說這話心底有些發虛,樓主已叫她不許多問,她卻愈發好奇,輾轉問詢多人,才發現是這馮小姐身邊的人。


    馮清歌本也無意隱藏,隻是怎麽方便怎麽來,她自然不知這水煙心底的心思,隻靜喝著茶,神色間一絲波瀾也無,又用了兩塊糕點,景華樓的吃食真是對她的胃口。而水煙說的事情似乎與她並無關係,直到有腳步聲上了樓又進了隔壁的雅閣,馮清歌才示意華瑤叫水煙出去。


    這才靜靜聽著隔壁的動靜,一會兒又有腳步聲進去。很快裏頭便響起了兩個男子的聲音,他們怎會想到有人故意在這邊聽著,話音雖是刻意壓低了,但也叫她們聽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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