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聽風院,馮清歌坐在窗前的羅漢塌上一動不動。一開始華瑤和巧文忙著手上的活計也沒有過多的看她。但後來見她坐了許久都不曾動彈,才警覺起來。


    巧文忙給華瑤使了個眼色,兩人便放下手中的事走到她麵前溫柔地說道:「小姐這是怎麽了?有什麽就吩咐巧文做,可別沉默著想心事了。」


    「是啊。小姐,華瑤也能為你分憂的。」華瑤說著眼神裏透出一分暗示,有什麽難處不妨跟世子商量一下,他到底是景華樓的閣主,說不定有辦法能解決難題。


    「巧文,本小姐想吃你做的棗泥糕了。」馮清歌一開口便是這句,叫巧文一愣,噗嗤一笑站起身來「好,小姐想吃巧文便去做吧。」單純如她怎麽也想不到自家小姐這是要撇開她的。


    等巧文走了,馮清歌才對著華瑤說出口「你告訴景華樓的閣主,其一我沒有太多時間了,我想做的事還會做好,要加快速度了。其二如果有辦法能讓皇上不為我賜婚就好。」


    華瑤點了點,一一記下。又聽馮清歌囁嚅了一句「就算最後真嫁去南都,我也要把京城裏的事了解完,要將那些人了結完。」


    晚間,華瑤將馮清歌交代的事說與殷鴻離聽後,他還有些不能明白。不叫皇上賜婚他定不能直接做到,但他能先去了解一番皇上的心意。況且不用她提醒,他也一定會注意不讓皇上賜婚。隻另一點她未完的事又是何事?為何說自己時間不多。


    「你家小姐可還說了什麽。」殷鴻離見華瑤站立一邊,神色間有幾分憋忍,覺得疑惑便開口問道。


    「小姐說就算嫁到南都去,也要把這邊事辦完再去。」華瑤咬著牙總算說出了口。她覺得不能隱瞞此,況且小姐也沒有交代一定不能說。


    殷鴻離驚得站起來「你說什麽?南都?蕭景夙?」


    華瑤並不知他說的是誰,不能有所回應。


    「瑞平長公主確實很喜歡我家小姐,她若真做了南都王妃,也是一樁好婚事。」華瑤低聲說道,她早也看明白,殷鴻離想娶小姐怕也是有心而無機會,倒不如南都那邊穩妥。


    「你先回去吧。」殷鴻離看著這個被馮清歌徹底收服的人隻覺得腦袋發漲起來,便趕緊叫她先走。


    京城的冬季來得比別處早些,一夜北風吹過,京城裏的樹都隻剩樹幹,顯得落寞許多。


    馮清歌隻著了一件薄棉織緞長袍站在院子裏,數著頭頂上飄過去的雲朵,肩膀上一沉,是巧文給她蓋了件披風。


    「小姐,立過冬了,出門得用上披風的。」巧文笑了笑。


    馮清歌對著她笑了一笑,套著血玉手鐲的手臂伸出指了指天空「巧文你看,天上的雲朵千千萬萬,每一朵的樣子都不一樣,可比咱們有趣多了。」


    巧文跟著看天空,卻覺得頭頂上一朵接一朵的白雲飄過,甚是無趣,便撇了撇嘴「小姐你還有心情看天空裏的雲朵,也不知道如今京城發生這麽多事呢。」


    馮清歌不曾做聲,她怎麽會不知道京城發生了何事。


    林慈恩獄中吞了舞袖上的夾竹桃粉末,未由大理寺審問便畏罪自殺。皇上未追責林家,反而賜了她一座墳墓,林慈恩雖有錯,卻看在她父親生前的忠心。


    隻是馮清歌卻有些說不出的滋味,林慈恩不是會自盡的人,最大的可能隻是有人偽裝起她自盡的樣子。這個人不用多猜也知道是誰。


    而這廂皇上下了兩道聖旨。一道是將大學士之女顧得秋賜婚給怡和王為正妃。一道是升柔嬪位份為柔貴妃,僅此於皇後娘娘,行協理六宮的權利。


    除卻京城,三皇子的封地青州爆發了一次瘟疫,死傷雖不多,卻鬧得周邊人心惶惶。三皇子趕緊整頓了人手奔向青州,據說尋了藥王的關門弟子前來治理瘟疫,一劑方子便立即有了效果,將瘟疫控製住。經此一事,三皇子趙承乾不僅收獲民心,更贏得聖意。


    皇上先封了三皇子的生母純嬪為妃,一月有一半日子安置在純妃的永寧宮,後封了趙承乾為定平王,另設了府地贈予他。一時間朝中風向萬變,眾多官員見到定平王都要客客氣氣地行禮說話,就是往日裏暗地支持大皇子的官員,也不動聲色地討好起來,定平王府的門檻這些時日都快被那些人踏平了。


    隻是除了殷鴻離,誰都不知這治療瘟疫的方子出自馮清歌之手,而那所謂的藥王弟子不過是景華樓的一名有些資曆的手下,最擅長偽裝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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