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便聽殷鴻離捂著右臂半彎著腰叫出了聲。


    看來是碰著他的傷口了,馮清歌趕緊走過去,一隻手扶住他的右臂,一隻手輕拍了拍他的後背。


    殷鴻離原先倒是裝的,被馮清歌拍了後背是真疼得齜牙咧嘴了。馮清歌見狀才鬆了手,狡詐一笑「是小女的過錯,還請世子原諒。」那模樣是殷鴻離從未見過的嬌俏。


    「清歌,你這般笑著真美。」殷鴻離竟忘了疼痛,一本正經地說道。


    馮清歌也不說話,兀自出了雅閣。魏子淵站在馬車邊看她走下來,忙打起簾子讓華瑤扶著她進去,又對著跟在後頭的殷鴻離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便駕著馬車離開了。殷鴻離看著魏子淵的背影搖頭一笑,他既對清歌有幾分心,那麽該拚死護著她的吧。


    聽風院內。


    馮清歌換了衣裳躺在塌上時,想到與殷鴻離從相識以來的種種,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帶著一絲她自己並未察覺的甜蜜進入了夢想。


    三日後的清晨,馮清歌剛好睡醒,便聽院裏巧文歡快的聲音「華瑤,你看下雪了,這是今年的初雪。小姐最喜歡下雪了。咱們快伺候小姐起身吧。」


    隻聽華瑤笑著說了個「好」。


    很快,巧文手捧著銅盆,華瑤跟在後頭捧著漱口茶和清鹽。此時的馮清歌已經起了身,屋子裏的炭火烤得暖烘烘的。


    用磨得十分細致的竹棒綁著一層棉布,沾了清鹽,輕塗開在貝齒上,再用茶水漱了口。就著銅盆裏的水濕了臉,輕柔地摸索了片刻,再以玫瑰水洗淨。挑了件家常袍子,臉盤肅清,長發披散著,再套上厚底靴子,便往外快走去,被巧文逼著又遮了披風。


    不管是什麽時候,馮清歌都是極其喜歡雪的,她最愛的便是踏著厚厚的積雪,在空地上走出一個又一個腳印子。


    「小姐這樣跑出院子可會不妥?」華瑤跟著馮清歌也有小半年了,還從未見她如此歡喜的模樣,又有些擔心她未梳妝便出了院子。


    巧文不在意地擺了擺手,說道:「沒事的。小姐又不會出府。老爺和少爺都出了門,也不必避諱什麽。就讓小姐樂一樂吧。」


    馮清歌歡喜著在馮府正廳後的花園處走著,這裏緊著正廳,樹木並不多,隻是石子鋪就的路十分寬廣,又無什麽遮擋。那的雪也十分厚實,府上的丫鬟小廝也知道小姐愛雪,羅氏也知會過,除了通路必須掃淨雪,其餘不礙事處可以緩上一天再處理幹淨。


    「吱,吱,吱」馮清歌每踩出一個腳印便發出這樣的聲音,京城地處北方,雪花飄上一整夜竟厚地可以裹住鞋麵,雪景撒白色,將青白色的石麵鋪得純淨無染。


    馮清歌見四處無人,嘴上哼著《六幺》,身子輕盈地跟著旋律跳起舞來。長袍輕掃在雪麵上,跟著身姿旋轉劃出一處圓圈來,跳得雖盡興,卻還是被不速之客打擾而停住。


    馮墨寒笑著看向馮清歌,他已許久未見妹妹跳過舞。而他身後跟著的卻是馮清歌並不想見到的人——三皇子趙承乾、如今的定平王,還有那雪天還拿著扇子裝模作樣的殷鴻離。馮清歌的好興致一下子全敗光了,可是這些不速之客卻絲毫沒有察覺她的不愉。


    趙承乾雙手鼓起掌來,麵上一片溫和地誇道:「那日在景華樓本王已聽過馮小姐的琴聲,今日得幸又領略了馮小姐的舞姿,真是多才多藝,玉質蘭心。」


    馮清歌麵無表情地給定平王行了禮,又給殷鴻離行了禮,瞥見他用扇子遮住半張臉掩飾笑意,沒好意地瞪了他一眼,自然不成叫其他二人看見。


    「方才我們遠遠地走來,便見雪地裏有個纖細身姿,那一轉一旋輕盈飄逸,若是再配上正飄落的雪花,簡直與雪花仙子一般了。」殷鴻離這話說得雖是恭維,倒也有些無禮,正符合他平時裏的不羈姿態,馮清歌自然不會去戳穿他。


    「哥哥,你不是在軍營嗎?怎麽回來了?」馮清歌不願再與他們多纏,便開口問道馮墨寒,隻見馮墨寒一臉羞意,耳根倒先紅了起來。


    倒是惹得趙承乾一笑,出言解釋解了他的來意「父皇下了聖旨,將禦史大夫的二女兒蘇雅琴賜婚給了墨寒。本王是來宣旨的,等會馮將軍也會從禁軍營回來。」說完又上下打量了著馮清歌,眼裏流露出幾分柔情,語氣也更加溫柔起來「馮小姐一會兒也裝扮好等著聽旨吧,也不必著急,慢慢來可行。」他本想加一句可以等她準備妥當,又覺得不妥,便換了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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