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瑤立即便退了出去,將門小心地帶上。


    「我以為剛剛在山上已經跟世子說得夠清楚了,為何世子夜深還要來問華瑤。」馮清歌極力地壓住怒意,殷鴻離對她的情意再明顯不過,不管她心上如何,總不該怒氣騰騰。


    不過她拚命壓著,卻讓殷鴻離更為不滿,冷笑著說道:「你是真得幫趙承乾,還是幫著蕭景夙。我怎麽也沒想到,你會瞞著我這個。」


    馮清歌一聽他的話瞬間便明白了,殷鴻離與蕭景夙一直保持著某種聯係,隨即便問道:「世子與


    南都王爺是同盟?」自嘲一笑又接著說道,「看來是小女班門弄斧,多管閑事了。」


    「不,應該說我們三人是同盟。從在京城,我便不再當你是外人。隻是我沒想到你會舍趙家而選擇景夙,我們這條路實在過於凶險,更何況馮將軍如此忠心耿耿的人,又怎麽肯答應。」殷鴻離的語氣漸漸緩和下來,他心底本就存著疑惑,此時正好說了出來。


    馮清歌搖著頭,用著斬釘截鐵的語氣說道:「父親並不知道我的打算,他是把忠心看得極重的人。可這樣的忠心最後會害了我們馮家,而我必須做些什麽。」


    「就算馮將軍什麽都不知道,你還有我。我的打算和你是一樣的。趙皇早已示定北與南都為眼中釘目中刺,我們若不想著自保,隻等他的屠刀斬到頭頂嗎?」殷鴻離的清醒忽然叫馮清歌恍惚起來,若是前世的他也這般清醒,為何最後會落得斬於西北的絕境。


    「算算日子,就在這兩日皇上便該薨逝了,到那時皇宮裏必定會有一場腥風血雨。」馮清歌不再接著他的話,反而說起京城的事。


    殷鴻離先是一愣,然後淡淡一笑,說道:「難怪趙承乾會立即趕回京城,你倒是有法子叫他相信。不過他就是來西北,也別妄想收回兵權。黑水族內鬥激烈,已經無心與父親應戰,一旦北部之圍解除,父親必然會乘勝追擊打得他們潰散而逃。」


    「世子神勇,昨日已是親眼所見。連張督令見了心下也自有決斷。小女倒是不擔心西北的兵權會被收回,隻是京城必須亂上一亂,才能讓大昭無暇顧及南都,也勢必要重新依賴定北王府。」馮清歌說了許久的話,已顯疲態,她原便是剛要睡著便聽到華瑤這邊的動靜,跑出來看一眼的,哪成想正遇上殷鴻離逼問華瑤,必然忍不住跟他說道。


    殷鴻離忽然一把抱起她,驚得馮清歌差點叫出聲,他推開房門便快步將馮清歌抱回屋子,直到床邊才動作輕柔地將人放在床上,又細心地幫她脫去鞋履,引得馮清歌臉色大紅,眉頭也深深皺起來。


    「世子,你……太輕狂了!」馮清歌的語氣十分不佳,殷鴻離卻充耳不聞,隻是為她蓋上錦被,又伸手將她瓷白的臉上粘黏的幾根發絲拂去。


    殷鴻離低聲訴說著話,他靠得很近,呼出的輕微熱氣直烘得馮清歌鼻間癢了起來。


    「若是我不曾從景夙那裏知道實情,我真的非常擔心。現在我知道了,你同我是一樣的心思,我這心裏便安定了。你放心,但凡有我一日,便不會讓你昔日的擔憂再現。我一定護好你,護好馮家。」


    這大抵是馮清歌聽過最直白的情話,她感覺心跳快了些,放在床邊的手觸碰到殷鴻離撐在床邊的手,被他反手握住,卻忽然心口又一刺痛,突然而劇烈地,惹得她渾身發顫,蜷縮在一起。


    「清歌,你怎麽了?」殷鴻離緊張地抱住她,懷裏的人兒卻抖得愈發厲害。


    「清歌……清歌……」殷鴻離的呼喊將門外的華瑤領了進來。


    華瑤迅速從懷裏拿出一個藥瓶,掏出一顆黑色小丸輕放進馮清歌的嘴中,又迫她吞咽下去。


    「這是什麽藥丸?」殷鴻離自然要問,藥吃進去片刻後,他懷中的馮清歌才安靜下來,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華瑤也知此事再瞞不下去,才收起藥丸回起話:「在天上居的那夜,世子中了毒,小姐同樣中了毒,比世子來得更加凶險,是白利族的夢裏香。這毒比上次在怡和王府的情毒更厲害。我們無法便尋了一處有溫泉的廢棄莊子將小姐的毒發了出來,卻傷了嗓子。世子尚未清醒,小姐不能說話,若是世子知道小姐中毒怕是不會安心回西北。小姐又不想耽擱世子回西北便匆匆去了南都。原本蕭王爺的師傅便是白利族已退位的祭司,在給小姐解毒的藥湯裏又被人混下流意蠱,害得小姐必須無情無愛,若是動情便會嚐刺心之痛。所以才會……「華瑤說完,已經泣不成聲,這麽些天看著小姐因為中毒受得罪早已讓她壓抑在心。她不如巧文遇事會掉眼淚,她的情緒一直深埋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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