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秦殊眉滿目都是傅展蘅原本潔白的臉上,所印出的那一道有所美感的黑線,還能不能讓她作畫了啊,好不容易畫好的一副圖,就這般被破壞了。


    「玉兒,你家小姐被你嚇得三魂都要掉得隻有兩魂了。瞧瞧,多好的一副畫,就被你給破壞了。」秦殊眉翻了眼皮,對著玉兒拌著她手裏的畫,一副都怪你的表情。


    玉兒現下哪裏還顧得上是不是破壞了小姐的畫,急急地就開了口,「小姐,您眼下還有心思作畫啊,方才玉兒在路人聽到人說了,傅公子被聖上賜了婚,不久就要迎娶聖上的長女,鳳陵長公子了。」


    這可是驚天大事,她可是在聽到之時,馬不停蹄地跑回來告訴給小姐的,這事情越早告訴給小姐越好,至少小姐還要先來想一想對策。


    秦殊眉手裏一抖,哪裏還在意手裏的畫毀未毀,她將畫像一扔,兩隻手猛地抓著玉兒的肩膀,問得分外的急切,「你說什麽?聖上給傅公子賜了婚了?」


    玉兒點點頭,可不就是麽,這外頭的人都傳遍了,還有假麽?「是啊,小姐,傅公子就要迎娶鳳陵長公子了,您可要想一個對策啊。」


    秦殊眉覺得頭皮都要被掀開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前番一個傅丞相,今朝一個聖上賜婚,難道她同著傅展蘅在一起,就注定要這麽多災之難,坎坷不平麽?


    「對策?還能想什麽對策,這傅丞相巴不得我不跟傅展蘅在一起呢,況且,聖上下了旨,豈有收回的道理。」秦殊眉已覺得有些無力了,她還想得出什麽對策,難不成要闖到金鑾殿大鬧一場不成?


    恐怕還沒有等她到了那金鑾殿,就被衛侍給叉將出去了吧。再說了,她眼下裏還真沒有辦法奈何。


    「可是,小姐,難道說這事情就再也沒有辦法了麽?要不要玉兒再去尋一尋傅公子,問問看傅公子怎麽辦才好?」玉兒覺得鳳陵長公主還不一定有小姐這般貌美呢,憑何要小姐退讓的呀。


    「傅公子?恐怕最為沒有辦法的,便就是傅公子吧。傅丞相能夠來尋我,自然也有辦法讓傅公子毫無回天之力,這聖上下的旨意,從來都沒有收回的道理。」秦殊眉有些認命了,前幾天她還可以拚上一拚,覺得這事情並非沒有轉圜的餘地。


    而今,聖上的旨意一下,想要讓聖上收回城命,除非是讓聖上認為,他下的這一道旨意,實在是有違天理人和。


    可是,想要讓聖上認錯,除非是她不要命了。哦不,就是她不要命了,聖上也不一定會為了她這一個區區民間女子認錯。


    莫說是聖上,就是一個夏侯逸,想要讓他低頭,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想到此處,秦殊眉不免覺得有一股的憂傷在心裏頭蔓延,她秦殊眉究竟上輩子造了什麽孽,今生才會這麽多磨難。


    她仰天無語,難道說被傅丞相為兒子拒了婚之後,她秦殊眉注定此生鰥寡孤獨,無緣婚娶了麽?


    且說喝了三杯黃酒下肚的傅展蘅,心裏猶其的憋屈,他好不容易喜歡了一個姑娘,還同著這姑娘琴瑟合鳴,兩廂情願了,可誰知父親大人卻不同意了。


    若是他當年知道,如今的他為了秦殊眉,而不再將其他的女子放在眼裏,便不會由著父親親自去秦府拒婚,他一定會將秦殊眉的手牢牢地抓緊,不再鬆開。


    可是,眼下裏沒有如果。


    他將自己關在府裏已有幾個時辰了,向聖上告了病假,她便有了這短短的閑暇時辰。


    「少爺,您別喝了,待會子老爺回來了,又得說叨您了。」傅府的掌事管家是看著傅展蘅長大的,對傅展蘅比對其他公子要親得太多,他瞧著自家公子這般的模樣,不由得開口勸說了兩句。


    少爺從小自大,論及風流人物,少爺當數其一,他少年英發,處處都比別人傲視一等,哪裏有這般頹敗的模樣。


    傅展蘅擺了擺手,思緒分外的清晰,「傅叔,你說秦殊眉哪裏不夠好,偏生爹就是不同意我和她在一道,為了我這個兒子,就一定要去傷害秦殊眉麽?」


    管家搖了搖頭,這話他還真不能再說,隻得讓少爺放寬心些,「少爺,老爺是為了您好,您也不想怪老爺才是。」


    傅展蘅冷笑了兩聲,沒有接那話頭,為了他好?為了他好就不該去尋秦殊眉,拒了人家一回,哪裏還有二回的道理,真真是當著秦殊眉不是尋常人家的姑娘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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