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他就聽眼線來報,說是鳳陽公主專門請了清河郡主去宮進裏吃茶,清河郡主可是鳳陽公主的親生表姐,這般過來,恐怕事有曲折。


    夏侯逸看完手裏的折子,這才擱了下來,對著護衛長說了實話,「倘若清河郡主是為了鳳陽公主,便就不是親自來我這府上了,她既然來了,恐怕,她真正為的人,還是秦殊眉,連你都不曾知曉,清河郡主同著秦殊眉其實私下裏分外的交好吧。」


    啥啥?護衛長眼睛眨巴了一番,清河郡主跟秦姑娘私下裏交好?不是吧,兩人見麵恨不得掐架的人,還是友好的?


    這女人與女人家的友好,可真令人匪夷所思,按著他的性子,敢同他動手,簡直就是活膩歪了,他不揍得那人三天下不了床,他的名字就倒著來寫。


    「這個,屬下真沒有想到。」護衛長搖了搖頭,女人家的事情,他們男子果然是不了解的,連他媳婦他都按不下來,到底她們的心是什麽做成的,真令人費解啊。


    夏侯逸暗下裏扯了一番唇線,卻是覺得有些好笑,瞧護衛長一臉吃土的麵色,八成就是想到自己的媳婦身上去了。


    夏侯逸不說,但是心下裏明了得很,清河郡主這一番前來,估摸著所為的,應該還是與鳳陽公主是有關的,隻不過,她所幫的,卻是秦殊眉無疑,若是他沒有猜錯的話,清河郡主應該是來告訴秦殊眉,讓她小心鳳陽了。


    唉,這事情到底還是出在他的身上,原以為事情可以不廢分毫的功夫便能解決,卻是中間環節出了一點岔子,再則他的確是對鳳陽公主無意,又怎麽能接受公主呢。


    看來,他要從根本上解決此事,還得是他夏侯逸自己的態度,公主的恩情,他之前身受,便是感激不盡,可是正因著公主的恩情,他覺得不能欺騙公主,他喜歡的是秦殊眉,再也放不進其他人在心裏了。


    所謂的冤家路窄,指仇人或不願意見麵的人偏偏容易相遇,不可回避。眼下裏秦殊眉就覺得這話說得著實是對極,她盯著同她一道出現在將軍府門邊的鳳陽公主,可不就是不願意見麵的人,偏偏就是遇到了麽。


    鳳陽公主一身淺紫色的百褶裙,裙尾拖地些許,每走上一步,秦殊眉就看到那裙尾帶起來一層的薄塵,她搖了搖頭,這公主的衣服也太不適用了一些,這一路走下來,人家屋前的的灰都被她給掃幹淨了。


    不過,秦殊眉挑眉看了鳳陽公主一眼,今日這鳳陽公主倒是精心打扮了一番的,看她那麵色,豔若桃李的,不知情的還以為堂堂公主殿下是來約會情郎的呢。


    「這不是秦姑娘麽?怎麽眼下裏卻是不在巡防營裏待著,跑這堂堂一品將軍府是做何啊。」鳳陽公主的語氣帶了些許的嘲諷,她前番尋了龍清河,想要借龍清河的手教訓一番這秦殊眉的,好讓她知難而退,卻不曾想到,這龍清河倒是跟秦殊眉是一腿兒的。


    果真,市井裏出來的小民,哪裏會有大家閨秀的氣質,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那動作,就是小家子氣。


    秦殊眉也不氣惱,這公主殿下的嘲諷也就那幾句,她長這麽大以來,聽過的風涼話早就不計其數了,若是被這般無傷大雅的話都傷到,那她的心,還真就不是鐵打的了。


    「公主殿下好巧,巡防營裏碰到過,在這堂堂一品將軍府裏竟然也還能碰上高貴的公主殿下。」秦殊眉眉線彎彎,笑得分外的好看,言語也十分的精彩,她這一番言外之語,可就是指著說是公主殿下也是同她一道跑巡防營跑,眼下裏又同著她往一品將軍府遇上。


    反正她秦殊眉皮糙肉厚,根本就不在意這一層言語,倒是這高貴的公主殿下,恐怕想要的,就是她的臉麵了吧。


    隻不過,眼下裏這位鳳陽公主倒是出其的淡定,麵上的笑意不改,言語連連皆出,「秦姑娘說笑,夏侯將軍為國受傷,本公主身為堂堂的一國公主,帶著父皇的口諭前來關切夏侯將軍,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不是?」


    秦殊眉臉麵上頭的笑容也沒有淡下去,她壓根就不相信鳳陽公主僅僅是來關切夏侯逸的傷勢,要真關切,前幾日幹嘛去了。


    再則說,鳳陽公主來關切是假,想要讓她秦殊眉知難而退才是真的吧。「公主殿下說得極是,再怎麽說您也得是請了聖上的旨意不是,哪像小女子同著夏侯將軍的交情,說什麽也得是要來走上一遭的不是?」


    她才不跟鳳陽公主一般見識呢,鳳陽公主說得那般慷慨激昂的,很顯然就是旁人叫她來的,不是自己的心思嘛,她才不會上這鳳陽公主的當呢,冠冕堂皇下,就是自己想來,還偏生不讓別人說話,哪有這般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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