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陽公主冷笑了兩聲,配著她一頭散開的頭發,顯得有些詭異,「任憑處置?夏侯將軍好大的口氣,將軍欠本公主的救命之恩尚且未曾歸還,還想要替別人求情麽?秦姑娘不是勇氣可當麽,那麽,你就到我父皇的麵前求情吧,看看他會不會原諒你。」


    夏侯逸言語一滯,聽得鳳陽公主這般說起,一時竟然不知該要如何接話了,他看著鳳陽公主轉身欲走,不禁膝行了兩步,喚了一聲公主,但鳳陽公主壓根就不聽他喊,手指一擺,帶了身後的奴婢走了。


    待她一走,夏侯逸的心也跟著涼了半截,這一次,難道說眉兒就要被聖上責罰了麽?不,不行,他不能見到她有所損傷。


    秦殊眉眨巴了一番眼皮,夏侯逸那般頂天立地,又傲氣十足的男子,竟然為了她去求那位高傲的公主?她覺得心頭有針在紮似的,讓她鑽心似的疼。


    夏侯逸看著鳳陽公主消失而去,搖了搖頭,這才牽了自己的衣擺,站起了身來,不過,秦殊眉在看到夏侯逸並未有動怒,隻是抿了唇線輕輕一笑,抬手將她搭在額間上頭的發際攏在耳後。


    秦殊眉沒敢動,夏侯逸會不會頭腦發燒了?鳳陽公主那般的臉色甩下來,擱她身上,她若不是夏侯逸按著她的手,她真的會再一次衝上去揍鳳陽公主的,想她秦殊眉在朝都裏,可真真是有脾氣的咧。


    可是,當她看到夏侯逸這般為了她去求鳳陽公主,她真的當時完全傻掉了,按夏侯逸以往的性子,她可是見到夏侯逸都怕的,一想到那明晃晃的鋼刀,和夏侯逸如鷹般的眼眸,她連睡覺都要被嚇醒。


    「夏,夏侯逸,我剛剛是不是把事情辦砸了?」秦殊眉歪著頭,以前都是她一個人無法無天的,因為她家是家大業大的,別的人也不會跟她硬碰硬,她也就和那些公子哥和小姐們在一起廝混著,這一去二來的,朝都裏的人就更加熟了,以至於不會發生不愉快的事情,隻不過,眼下裏她真的,好似覺得她剛剛出手,出錯了。


    夏侯逸眼下裏怎麽可能會去怪秦殊眉,原本也不是她的錯,他幹嘛要去說她呢,再則說,倘若他連護著她的本事也沒有,那便就不配說著愛她的話,因為愛她,所以,他可以容忍她在他的保護下無法無天。


    「沒有,你應該下手再狠一下,讓鳳陽公主什麽話也說不出,便才是最好的。」夏侯逸的話,叫秦殊眉心頭腹誹了一句,果然最毒男人心啊,嘖嘖,她要是再狠一點,鳳陽公主的臉就得掛彩了。


    想當初她跟清河郡主互毆之時,兩人臉上可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身上更是沒一塊好地兒,她對鳳陽公主完全就是手下留情了,說到底,她可怕把鳳陽公主弄得一命嗚呼,她還要吃不了兜著走呢。


    「夏侯逸,你是說笑麽?我看這鳳陽公主是不會善罷甘休,我倒是沒什麽,一人做事一人當,大不了賠上我這一條命好了。」秦殊眉的話,叫夏侯逸的臉色一變,不,不可以,誰要取秦殊眉的命,就得先從他夏侯逸的屍體上踩過去。


    他撫了撫秦殊眉的臉,對她微微一笑,好看的容色在秦殊眉的麵前變幻成了一道漂亮的山水畫,分外的引人眼波,「無礙事的,倘若我連你都保護不了,那我這護國大將軍不就白叫了麽?你同著玉兒先下去上一番藥,瞧瞧你這小臉。」夏侯逸說著,點了秦殊眉的鼻尖。


    看來,這一回他得要親自進宮一趟了,無論如何,就算用他全部的戰功,或是他手上的二十萬兵權去換秦殊眉一命,他也非做不可。


    護衛長在一旁聽得是心驚膽戰的,從他看到秦殊眉同著鳳陽公主兩人廝打的時候,他的心就沒有放下來過,他還真的是一語成齏啊,瞧瞧,他就說了,秦姑娘那可是一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這不,鳳陽公主就被揍了吧。


    說句實話,他真的覺得秦姑娘勇猛得很,看那拐著鳳陽公主指頭的手勢,很明顯就是經常這般用的,論熟練度,秦姑娘可稱得上的實戰之中得到的經驗動作啊,再則說,女子衣扯頭發揪皮子的功力,在秦姑娘的身上,那都算是渣渣。


    但是,雖然他真的想要對秦姑娘拍手叫好,隻不過,秦姑娘在揍了鳳陽公主之餘,可要想到這隨之而來的後果啊。


    鳳陽公主到底不是清河郡主,郡主雖然也是尊貴之身,但性子卻與秦姑娘是相差無幾,因此打也就打了,打不過就該被揍,鳳陽公主是聖上的親生女兒,當朝的金枝玉葉,打了她,就相當於是打了聖上的臉,聖上恐怕是不會輕易饒過秦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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