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鈺,別再為他哭泣了,不然我隻會越來越恨他,每次都把你弄哭就走人,還不是要我來安慰你、逗你笑?」他揉揉她的頭發打趣道。


    「討厭,你這個大傻瓜!」她淚眼凝望他受了傷的手臂,「會不會痛?」一定會吧,她光是看就覺得好痛、好心疼。


    他隻是微笑搖頭,「不會,這點小傷哪算什麽。」比起那些冤魂所受之苦,真的不值得一提。


    「我去問玉妃有沒有創傷藥好了,放著不管不行啊。」她還是放不下心。


    「不,別去了,我們還是多陪爹娘一會兒吧。」他拉住她的手臂,帶著她走往喬亭與任萱兒的墳前,就地一坐。


    「可是你的傷……」她執來火把細看,「不行啦,再流血下去你會死的。」流這麽多血了還說沒事?!他怎麽這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唉唷,自己爹娘居然比不上仇家的兒子重要——聽,你爹娘正這麽對你抱怨呢。」他嗬笑指著墓碑,轉移她的注意力。


    她扁著嘴,沒想到他居然拿她爹娘來堵她,真該說他頑皮還是不怕死呀?


    「好啦,別生悶氣了,我變戲法給你瞧。」他扯下她方才為他包上的布條,撕去殘破的袖子,露出一大片帶著鮮血的手臂。


    「好嚴重哦,我還是去找玉妃拿藥來……」看見這麽恐怖的傷勢,她忍不住擔心著急。


    「等等,我不是說要變戲法給你瞧嗎?」他拉下她,將布條交到她手上,「幫我擦拭一下這些駭人的血跡吧?」


    他打算搞什麽鬼?她望著他的目光相當狐疑。


    「擦掉吧?不然多難看。」他微笑催促她。


    「幫你擦淨血痕,你的傷就會好嗎?」他腦袋肯定有問題!她俏鼻一皺,開始小心翼翼一點、一點地幫他將血跡拭去。


    「那可難說哦……」他賣著關子,神秘地笑道。


    不一會,神奇的事果然發生了,她越擦越訝異……


    「你的傷口呢?」怎麽他的手臂光滑得沒有一道傷口啊?


    「不是說了變戲法嗎?不見了啊。」他嗬嗬大笑,其實是己暗使法術,將傷口巧妙地掩蓋住。


    「你騙我!」她肯定道,也清楚南裏國法術無所不能。


    「娘子,真的隻是小傷,你別擔心了。」他張手一伸,將她攬入懷中。


    「小心你的傷啊……」動作這麽大,不怕碰到傷口嗎?她小心地輕抬開他受傷的左手臂,心想至少別又讓她碰撞到出血。


    他沉默下來,視線凝聚在她爹娘的墓碑上。


    要說今生他會巧遇她,功勞最大的莫過於任萱兒了不是嗎?


    笑意浮上他的嘴角,他打從心裏感謝自己的嶽母。


    倒是喬鈺,經過一場混亂心情平靜之後,現在才有時間思念爹娘。


    「爹、娘。」她輕喊著,「你們不會怪鈺兒愛上巫天風吧?我真的很愛他,希望爹娘能成全我們。」


    該受報應的是巫蒼,巫天風當年會砍殺喬家下人們,也是出自巫蒼的命令。他隻是一個乖巧的兒子,順從父命不敢違抗而己,她相信爹娘若有看見她現在過得很幸福,一定不會責怪他們的。


    「爹、娘。」他跟著她喊,「我也是真的愛喬鈺,早在十五年前,我就答應要照顧她一輩子了,雖然中間曾斷了十五年,可是今後我一定不會再離開她一步,生死相隨。」


    她感動地笑了開來,他就愛說這些好話討她歡心。


    忽然想起一件事,她眼中揚起一抹頑皮笑意。


    「爹、娘,我肚子裏的孩子是雙胞胎,我都想好了他們的名字哦,因為不知道他們是龍鳳胎還是兩個男娃或兩個女娃,所以我準備了四個名字,男孩就叫『慕亭』、『思亭』,女孩就叫『憶萱』、『念萱』,風,你說好不好?」她俏皮吐舌一笑,這才記起忘了先詢問他的意見。


    「當然好,隻是有一個男孩得要送回南裏國,你會不會舍不得?」可憐的長子,一出生就得背負使命,與爹娘分隔異地。


    「會呀,可是還好總會有一個留在我們身邊,如果兩個都是女兒就更好了。況且隻要我沒生男孩,南裏國國師之位不就沒人坐了?想想我可真偉大。」她真是越說越不平衡,幹麽未來的南裏國國師就一定得從她肚子裏蹦出來?


    「其實南裏國是個很美的國家,雖然人心難測了點,卻也不失為一個好地方,你若願意,我們可以到南裏國去陪兒子住。」而他就得辛苦點,拚了命也要保護好她。


    「我才不要呢。」她猶豫一會兒,立刻搖頭。


    「為什麽?」哦,對了,她一定是想在這白鳳鎮住下吧?


    「我記得你說過,南裏國的女子都會武,要是哪天有個美若天仙的漂亮姑娘想從我身邊拐走你,我哪來的本事將你搶回來?」到時她就欲哭無淚了。


    「噗!哈哈哈……」居然是這麽可愛的理由?!巫天風被她逗得哈哈大笑。


    她驚訝不已,微轉身子愕然望著他臉上的笑容,久久回不了神。


    「怎麽這樣看我?」他奇怪地停止笑意,哪裏不對了?


    「你……第一次笑得這麽開心耶!」從前他雖然總在笑,笑意卻都止於嘴角,從來沒如此放鬆過,她忽然有些熱淚盈眶,有股喜悅與安慰浮現心頭。


    「呃,是嗎?」他沒注意過,沒想到都被她看進眼底了。


    「你以後要多笑給我看才行哦。」他本來就是個樂天知命的人,隻是被恩怨俗事煩擾於心,才掩蓋住他的這一麵,讓她好不舍得。


    「當然可以,娘子的願望,為夫謹記在心。」他揉著她的頭發,微笑道。


    環繞他們周圍的氣氛安靜無聲,可此刻他們都感覺到幸福的滋味,既甜蜜又安穩。


    一年後 赤洛國 喬家鬼鎮


    月夜下,巫天風摟著妻子走到漆黑一片的鎮上街道散步,喬鈺懷中抱著的女兒巫憶萱正安然睡著,這座城鎮連白日都不一定能看得到人影,更別說是三更半夜,四周安靜得有點陰森詭異,卻也有著外界無法擁有的平靜安逸。


    巫天風拿出特製哨笛,抿嘴吹出一個長音,感覺到上空動靜便伸長左手臂,一隻純黑色的幼鷹接著飛撲停靠在他臂膀上。


    喬鈺將女兒放入巫天風空閑的另一隻手臂,中,拿出一個細竹筒綁在幼鷹的粗爪上。


    綁好後,黑鷹順風而起,直往天上月兒飛去,不一會兒便消失在他們眼前,目的地是南裏國皇宮,將信箋交到姑姑與姑丈手中。


    他們生下的是一對龍鳳胎,因此哥哥巫慕亭出生不久便讓姑丈抱回南裏國撫養,喬鈺若想念兒子,隻能藉由書信往返得知兒子目前情況。


    「走吧,我們出發嘍。」凝望天空中的黑點許久直至消失不見,她開心地環勾他的手臂,示意啟程。


    方才那封信筆寫明了他們打算去南裏國拜訪姑姑、姑丈,其目的當然是順便看他們的兒子,想到即將能與兒子見麵,她就掩不住心頭喜悅。


    「不跟念紅說一聲就走,她會不會哭著要找你?」巫天風輕笑。


    她真是個不負責任的主子,打從來到喬家鬼鎮,便把念紅丟去與玉妃一夥人相處,一天見不到念紅一次麵,好在念紅也不會死纏著他們不放,在這裏居住可悠閑自在極了。


    「她不是小孩子了,有玉妃照顧我放心得很。」念紅與她家小弟同年紀,小弟都已闖蕩江湖多年了,念紅怎麽還能整天黏著她不放?她自然得放她一人學習獨立。


    巫天風一手抱著女兒,一手讓妻子勾著,幸福的一家人緩步走出喬家鬼鎮,忍不住同時在城鎮門口駐足回望。


    月光照耀上城鎮門口的大石頭,側邊歪歪斜斜刻上不少人的名字——鬼皇子、靜、小喬、玉妃、花嬤嬤、邪、風、鈺、巫憶萱、念紅等,均是目前「登記」居住在這座城鎮裏的居民,隻是,姓喬的四個主人總愛蹺家,真正居住城內的其實是他們帶進來的親信朋友。


    兩人相視而笑,頭也不回地邁步離開,這裏是他們一輩子的家,他們終究會回來的。


    *欲知喬家二姊喬靜和鬼皇子的古墓戀曲,請看新月春天係列r287嫁到什麽鬼地方之一《帶煞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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