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陽往椅背上一靠,閉上了眼睛,腦海中想出發去晉城的念頭也愈發的強烈起來。隻有去找本文的主角收集能量是最萬無一失對抗係統的辦法!當然,還是得先留下一段時日看著林記小館走上正軌了,他才能放心的離開。傍晚的時候,書鋪門口突然停了一輛馬車,梁路從裏麵探出頭來,喊蘇景陽的名字。蘇景陽站起身走出去,梁路端詳他的臉,發現似乎是已經擦了藥,稍微放心一點。“大夫怎麽說的,臉不要緊吧?”“不要緊。”蘇景陽隨口回了句,然後滿臉好奇的問:“那老太太,官府的人怎麽處理了?”“她?”梁路冷嗬了一聲才道:“讓她賠錢,她咬死了說沒錢,先關她個十天半月再說,我看她這把老骨頭還能熬幾日。敢得罪我,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蘇景陽點了點頭,沒做聲。梁路見他一副沉思的樣子,頓了頓才道:“景陽,你不會心軟想讓我放了她吧?她是年紀大,可是個沒皮沒臉的老混賬,掀了我的鋪子不說,還將你的臉抓成這樣,你就是心軟,我也不會放過她,不然我這臉往哪兒擱啊。”“幹嗎放過她?別放過她。她撕毀了那麽多書,得讓她賠錢才是。”蘇景陽當然不會心軟,隻是他忍不住在感慨,不管古今中外,果然還是有人好辦事兒啊。如果今天沒有梁路,事情恐怕不是這麽簡單就能解決的。蘇景陽真情實感的對梁路說了聲謝謝,梁路揮了揮手,嗨了一聲,“行了,你我之間別再說什麽謝謝,上車,我送你回家吧。”蘇景陽沒答應,說自己回去就行了。梁路掀起眸子深深看他一眼,最後輕笑了聲,“怕我知道你住在哪兒以後去騷擾你啊,還是……有什麽不想被我發現的秘密?”蘇景陽一本正經的道:“都是。”“好好好。”梁路語氣很是無可奈何,就改了口:“不特地送你了,正好我也要回家一趟,順路捎你一程。這樣行了吧?”蘇景陽想了想,就沒再拒絕,搭了個順風車,兩人共乘一輛馬車,路上梁路跟蘇景陽閑聊時又突然說了句:“景陽,以後有什麽難題還是可以來找我,我保證幫你解決。比如,請人手方麵……”請人手?蘇景陽的身體隨著馬車輕輕搖晃著,他看向梁路唇邊那抹諱莫如深的笑,心裏陡然升起一種怪異的感覺。蘇景陽之前和梁路說過,因為店鋪規模小,他準備自己當掌櫃的,廚子也已經請好了,暫時不需要別的人。倒是阿軒的確需要一個可靠的人來幫忙照看著,可這個他從未跟梁路說起過。梁路倏地來這麽一句,是知道了什麽嗎?蘇景陽越想越覺得可能,畢竟這家夥雖然平日裏瞧著一副吊兒郎當笑嘻嘻不正經的模樣,其實是個頂聰明的人,被他發現自己和陵離住在一起,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蘇景陽心裏有了點數,也沒有去特地問他什麽了,剛好馬車到一個分岔路口的茶攤旁邊停下了,蘇景陽就下了車。梁路用扇柄挑開了車簾,露出臉來,對蘇景陽道:“明天拿好身份牌直接到你的林記小館見。”“好。”蘇景陽點頭應了聲,梁路對著他笑了一下,這才放下了簾子,讓車夫趕著車朝著另一個方向離開了。蘇景陽轉身邊往家走邊在想著回家怎麽跟陵離解釋自己臉上的傷,突然警覺身後一直有腳步聲如影隨形,好像從茶攤那兒就開始了。蘇景陽身子緊繃了一下,猛地回眸去看,結果驚詫無比的發現離自己五步之遙的人竟然是阿易。阿易好像一直在這樣盯著他,他一回頭,兩人的視線就對上了。阿易湛黑的眸子輕微的閃動一下,表情冷淡的沒說話。蘇景陽也不說話,皺了皺眉將頭給轉回去,納悶的想著怎麽這麽巧,一天碰到兩次,但很快又反應過來,這是回家的路啊,阿易住在他隔壁,能碰上是正常的。雖然今天阿易幫他忙了,可蘇景陽還是下意識的想遠離這家夥,他可不想無緣無故的找罵。蘇景陽這麽想著,腳下的步子不自覺的就加快了些。結果一邊快步走著,一邊又不時偷偷的瞥著後麵,腳下踩了什麽東西一溜一滑,毫無防備的就結結實實的摔了一跤。蘇景陽迅速從地上爬起來,拍身上的灰,發現自己剛才踩到的是不知誰丟在路中間的瓜皮,他暗暗咬牙罵了句沒素質,一腳將那瓜皮踢到旁邊的牆角處了。阿易邁著長腿剛好走到他身旁,步子頓住,微微側首,嗓音幽涼的對他道:“被人送了一程,至於這麽激動嗎?要是直接送你回家,你得興奮十天半月睡不著了吧?”蘇景陽聽著這話才明白,原來梁路送他回來又被看到了。蘇景陽瞪圓眼睛昂首道:“就至於這麽激動!我就興奮的睡不著!關你什麽事!”“的確不關我的事。”阿易眸色冷冽的瞥他一眼,收回視線,眼睛看著前方沒再說話。蘇景陽在原地站了片刻,冷咻咻的覷了他一眼,悶頭往前衝到前麵去了,似乎誰走到前麵就贏了似的。他已經衝出一段距離了,阿易突然出聲,“等一下……”幹嗎等你!蘇景陽頭都不回。阿易似乎跟上來了,又道:“蘇景陽……”蘇景陽才不管他,加快了步子繼續往前跑。很快到了家,蘇景陽趕緊打開院子門,進去前視線還朝旁瞟了瞟,發現阿易也已經到了隔壁,推門的時候還似笑非笑的朝著這邊看了一眼才進去。切,小屁娃!裝什麽高深莫測!蘇景陽走進院子,陵離正在整理編好的籮筐,聽見聲音回頭,看見蘇景陽臉上的長長的紅痕後嚇一跳。他忙擦了手站起來走過去,蘇景陽不想讓他擔心,就忙解釋說是被人不小心弄的。陵離聽了蹙眉沉默了會兒,明顯看起來不大相信,但他沒有繼續追問。晚上睡覺前,陵離幫蘇景陽仔細的又上擦了一次藥膏。陵離正將藥瓶收好,一回頭就見蘇景陽撅著屁股在床上剛脫下來的外衣堆裏著急忙慌的翻找什麽,陵離湊過去問他怎麽了,蘇景陽將衣服全部抖了一番,確定是沒有,才道:“我的身份牌掉了!”明天簽協議還要這玩意的,掉了可怎麽行!要補辦的話,又得等幾個月了。蘇景陽穿上衣服打算出去找,陵離想陪他一起出去,可是要照看著阿軒實在沒辦法抽身。陵離給蘇景陽點了盞兔子燈籠,那還是某年燈會過後,他從街上撿回來給阿軒玩的。陵離披著衣服將蘇景陽送到院子門口,還是不太放心:“這黑燈瞎火的,你一個人出去真的行嗎?還是等明天天亮我和陪你一起去找吧。”“應該就在附近。”蘇景陽披散著頭發,提著燈光暖融融的兔子燈籠,溫聲對陵離道:“你先進去,我去我料想的地方找,找不到就回來。”陵離卻還是沒進去,在門口目送他的離開,直到他的身影融入了黑暗裏徹底看不清了,才無聲輕歎口氣,輕輕闔上門。陵離一轉身就卻發現有個人影在院子裏,他嚇一跳,臉都白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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