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羨魚的臉更紅了,支支吾吾低下頭:“挺好的……”


    會關心她冷不冷,餓不餓,還會給她找吃的,這要擱在現代,也是個會養家疼老婆的好男人,而且長得還那麽帥……


    “臨淵畢竟是妖獸族……”沈逍低咳兩聲,跟小姑娘聊這類話題,他也有些不自在,“我是不反對你們倆在一起,不過……還是要慎重,尤其他現在失憶了,小魚,你要考慮清楚。”


    “嗯,我知道的,沈大哥。”時羨魚悶聲應道,耳朵尖也開始紅了。


    想起臨淵,心裏泛起絲絲甜蜜,也有些澀澀的,他沉默寡言,她不確定他對自己的感覺,是不是和她一樣……


    哎,這種說不清的感覺,大概就是……酸酸甜甜的愛吧。


    時羨魚默默想。


    …………


    夜晚,她守著火堆等臨淵回來,心裏惦記著一個人,饑餓感好像也不那麽強烈了。


    臨淵後半夜才回來。


    他肩上扛著一個很大的東西,像汽車輪胎,放到火堆邊,時羨魚才瞧清楚,原來是一個特大號的穿山甲。


    時羨魚表情微妙:“…………”


    在她的印象裏,穿山甲,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入選世界瀕危物種紅色名錄,她曾經看過一篇報道,說這種動物特別傻,遇到危險也不知道逃跑,隻會把自己團成一個球,因為很容易捕獵,所以被鄉野村民大肆抓捕,久而久之,變成了瀕危物種。


    當時她看了新聞報道,還挺憤慨的,結果現在卻要吃……


    不吃吧,這是人家辛辛苦苦抓回來的;吃吧,她的良心怎麽好像有種虛偽的痛呢?


    良心啊良心,你是怎麽長的?為什麽吃蟒蛇吃烏鴉的時候,你就不知道痛呢?現在吃個穿山甲,你倒是讓我好難受!


    臨淵像是察覺到時羨魚神情中的一瞬僵滯,目光擔憂的看著她,問:“也不吃?”


    “啊……吃,我吃。”時羨魚摸摸地上的穿山甲,表達自己的喜愛,“我喜歡吃這個。”


    臨淵聽她這樣說,不由得鬆了口氣。


    他很擔心時羨魚會餓肚子,她這麽嬌弱,一頓不吃,說不定就餓死了。


    這片穀地沒什麽獵物,他找了很久,才找到這隻刨洞的穿山甲,這麽大一隻,應該能喂飽她了。


    臨淵抱住穿山甲,雙手用力,試圖將它拉開!


    這隻穿山甲不知是不是成了精,背甲又黑又亮!全身緊抱成一個球,被強行拉開時,堅硬的甲片咯吱作響。


    可惜它抱得再緊,也敵不過臨淵的力氣,首尾終於展開,從穿山甲肚子上噗通噗通掉下來兩個球——


    那是兩隻小穿山甲,顏色還淺,一離開媽媽的懷抱,頓時驚慌得將自己緊抱成團。


    時羨魚:“…………”


    臨淵也被這變故弄得一愣,手裏的勁一鬆,大穿山甲再度團成球。


    於是他們麵前,有一大兩小,三個球。


    時羨魚看著地上的球,心情很複雜,過了一會兒,她瞄了眼身邊的臨淵,緩緩開口:“其實……我也不是那麽餓。”


    臨淵也露出為難的神色。


    在妖獸的習性裏,捕獵時會避開哺乳期的動物,他沒想到這是一隻穿山甲媽媽。


    臨淵無聲的歎了口氣,伸出一隻手輕輕放在時羨魚腹部,仿佛想要通過這個動作來感知她的饑腸轆轆。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摸她肚子了,時羨魚本以為自己會感到羞澀,但是下意識的反應卻是提氣收腹——


    看見他微微蹙眉,她又趕緊泄了氣,努力讓他能夠摸到一個比較鼓的肚子。


    不過,他好像還是不太滿意,在她肚子上來回摸了摸後,便心事重重的走在一旁,默默坐下。


    看他這副模樣,似乎挺受打擊,連尾巴也變得無精打采了。


    時羨魚想了想,走到他身邊小聲安慰:“我真的沒那麽餓,這頓不吃,就當減肥了。”


    臨淵側頭看過來,目光軟軟的,他抬手摸著她的頭說:“睡覺,保持體力。”


    這個道理她懂,沒吃的,就睡覺嘛,避免消耗~


    “我這就睡。”她衝他甜甜一笑,轉身去打開睡袋,鑽進去調整好睡姿,又衝他眨了眨眼,“晚安,我睡啦~”


    說睡就睡,時羨魚閉上眼睛。


    大約是她剛才那一笑太甜美,臨淵沉鬱的心情終於舒朗了些,他看著她的睡顏,心想:她的媚眼拋得真好看。


    斜對麵的沈道長將這兩人的互動看在眼裏,心中既好笑也無奈,默然闔上眼簾,繼續閉目養神。


    夜,愈發靜了。


    清寂荒蕪的山穀中,篝火幽幽燃燒,偶爾一陣風吹過,火焰隨之搖曳。


    睡袋裏的女孩微微皺起眉。


    臨淵見狀,不動聲色坐在她身邊,為她擋住吹來的冷風。


    他聽見一些細微聲響,抬頭望去,是那隻大穿山甲悄悄展開身體,背上兩隻孩子爬走了,而遠方的山穀盡頭,星辰疏淡,黎明將至……


    明天,要盡快給小魚找到吃的。


    他心想。


    …………


    第二天趕路時,臨淵明顯加快了速度,連沈逍都有些跟不上他,大角羊也從快步走變為碎步跑,顛得時羨魚一晃一晃。


    雖然有些辛苦,但也多虧了如此,三人比預計中更早走出山穀。


    山穀外有一條河。


    有河就說明有魚。


    臨淵不走了。


    明明天色還大亮,他卻要求沈逍生火休息,因為他要去打漁。


    別人打漁用網,臨淵打漁是真的用打,他折了一根長長的樹枝,蹚水走進河裏,隻等附近的魚遊到水麵,就緊握樹枝,猛力拍打水麵!


    啪地一聲,水花四濺!


    附近的魚直接被這股力道震暈,紛紛翻肚皮漂到水麵上——


    於是時羨魚吃到了烤魚。


    春日遲遲,卉木萋萋,河流在燦然陽光下波光粼粼,岸邊青草蔥蘢,鵝卵石鋪就的淺淺河灘上,一簇篝火上烤著七八條魚。


    沈逍看著眼前兩人,一個仔仔細細吃魚,一個仔仔細細烤魚,心中默然歎了口氣,覺得自己與這個二人世界格格不入。


    他閉上眼睛,繼續打坐休息。


    這時,從河麵方向傳來呼喊聲:“道長!……道長!……”


    沈逍望去,隻見一艘官船緩緩駛來,那船上站著不少官兵。


    他蹙眉犯難,以自己遊曆四方的經驗來看,軍隊最難打交道,而官兵次之,他怎麽剛避開軍隊,就遇著官兵了呢?


    沈逍對臨淵和時羨魚說:“我們走吧。”


    臨淵看向時羨魚。


    時羨魚也點頭,“走吧,反正都烤好了,我可以帶著路上吃。”


    三人起身收拾行囊,船上的人頓時著急,急得聲音快喊劈了:“道長留步!道長,你們別走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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