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也太過分了,就是欺負爹沒實權。」林一苗憤憤一拳捶在軟塌上,擔心父親聲譽受損,會影響到她的婚事。她都十五了,還沒定下人家。這兩年正是關鍵時候。過了十七八,別人就該嫌棄她年紀大了。


    林一苗越想越擔心,眼眶都紅了,哽咽著問徐慧:「娘,我的婚事到底有沒著落?可不要把我拖成跟大姐一樣,都成老姑婆了。」


    「苗姐兒,你……」徐慧心都碎了,女兒這話,不也和外麵的一樣,在說她故意耽擱林一禾嗎?


    孫嫲嫲忙出來打圓場,道:「夫人別難過,小姐不是這意思。再說,大小姐這年紀還沒婚配,也不是夫人的錯。且不說兩年前那一次重傷,差點連命都沒了。就說剛才,才在這屋子坐了一會,整個人就臉色蒼白咳嗽不止。這樣的身子,選夫家自然得慎之又慎。普通人家是肯定不行的,每個月燕窩補品就好幾百兩。太好的人家也不行,操心受氣,身子就更沒得好了。這些年,夫人可沒少為大小姐操心。」


    這一番話聽得徐慧身心舒暢,甚至都覺得自己勞苦功高,連頭上那幾根白頭發,興許都是操心林一禾操出來的。


    林一苗也意識到自己急得說錯話了,上前摟住母親,道:「我自是知道阿娘為這個家的付出,隻是現在外麵謠言傳得這麽盛,我們也不能什麽都不做吧。」


    徐慧拍了拍她略有些冰冷的手,冷笑道:「別擔心,娘自有辦法。」


    不都是憑人一張嘴,她花點銀兩,讓人引導引導就是。倒是明日林一禾要去見周若蘭,讓她更加不放心。周若蘭父親可是禮部尚書。萬一她幫著,把林一禾的婚事給攪黃了……


    徐慧越想越心驚,眼珠子轉了轉,又生出壞主意,對女兒說:「明日你跟著去,注意點她們說什麽。」


    林一苗一聽,立刻跳起身,很抗拒,道:「我不去,才不要見那個周若蘭。」


    每次見麵都被她奚落,偏自己口才不如人家,親爹的官位又不如人家,隻有受欺負的份。


    「聽話。」徐慧板起臉,和她分析:「周若蘭的父親可是禮部尚書,若是她和你姐姐出什麽壞主意,不進宮了,你進?」


    「我不要。」林一苗嚇得臉色發白,對比進宮,她還是給周若蘭奚落吧。


    「你說你怎麽不學著點林一禾,看看人家結交的都是什麽人,你結交的又是什麽人。徐知道今日張家鄧家兩位姑娘來過,忍不住念叨起自己女兒。


    林一苗最受不了母親這麽說,哼了一聲,坐回椅子上,一副很瞧不上的語氣說道:「我沒她會巴結,結交不了什麽貴女。」


    徐慧歎了口氣,點點頭。她這個女兒,就是太單純了。


    這一日,雖然依舊很冷,但卻難得的陽光燦爛。


    林一禾穿戴好,準時出門去蓮香樓和周若蘭見麵,卻在準備上馬車的之際,被林一苗喊住。隻見她提著裙擺,小跑衝向這邊,邊跑邊喊:「大姐,等一下。」


    林一禾以為她有什麽事,在馬車旁站住了。


    「姐姐,我和你一起去。」說完,也不等林一禾應下,立刻踩著矮墩上了馬車。


    林一禾眉頭微皺。此時若是硬趕她下車,隻怕會引來徐慧,隻得無奈接受自己被纏上的事實。同時又有些納悶,林一苗平時聽到周若蘭的名字都會繃著臉,今日怎麽湊上來?


    不過仔細想了想,林一禾也明白過來怎麽回事。勾唇笑了笑,轉身上馬車。


    林府離蓮香樓並不是很遠,馬車走了約一刻鍾便停下來。


    這一小段路程,林一苗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林一禾被吵得太陽穴隱隱犯疼。


    馬車停穩後,趕馬車的小廝利索放好墩子,不等元英攙扶,林一禾就趕忙下馬車。


    她是一刻都不想和林一苗待了。


    新來的跑堂小二看到來客人了,熱情出來相迎:「二位姑娘,可有預定房間?」


    他們蓮香樓生意一直都很好,沒提前預定的話,是不可能有位的。


    元英上前一步,道:「天字一號房。」


    小二聽到天字一號房,笑容更加燦爛。那可是周尚書的女兒預定的,這兩位想必是她的朋友,照顧得愈發殷勤。


    林一苗聽到這個房號,頓覺得不舒服。她和張家鄧家兩位姑娘偶爾來一次蓮香樓,能定到的也不過是地字號房。


    這些勢力的商人,難怪被說低賤。看人家是尚書女兒,就巴結著把最好的廂房給她。


    進到廂房內,林一苗見她們先到了,幾乎是反射性就開始埋汰人:「尚書的女兒就是不一樣,都是被人等的。」


    林一禾瞥了她一眼,覺得好笑。前世她就看明白了,林一苗就是個嘴巴惡毒的慫包,真出什麽事,根本比不得徐慧能扛。


    坐了沒多久,周若蘭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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