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恒想了下,最後還是問道:「有沒講課業以外的?」


    慕容慶搖搖頭,太傅從不在上學的時候和他講其他。


    蘇恒視線終於回到奏章上,心道,裴高揚還算是個知輕重的,沒和皇帝說昨日太後的事。


    慕容慶看他似乎對自己的回答還算滿意,鬆了口氣。天知道他有多害怕丞相考察他的課業。


    隨後又暗暗歎氣,這漫長的半天怎麽過哦。


    就在他這麽想後沒多久,門外傳來太後駕到的聲音。


    慕容慶欣喜不已,忙站起身,林一禾一進來,便親熱上前行禮。


    蘇恒也有些意外,他以為太後受了那樣的驚嚇,今日應該不會來勤政殿。


    林一禾摸了摸慕容慶後腦勺,誇讚了幾句。自從那天在宴席上借醉摸過他後腦勺,林一禾現在是摸的越來越順手了。而慕容慶,似乎也很喜歡她這親昵的舉動。


    待他們訴完木子情,蘇恒才開口,問:「娘娘今日怎麽不在仁壽宮歇息?」


    林一禾笑了,道:「聽聞丞相百忙之中都不忘來勤政殿教導皇上,哀家又怎麽可以偷懶。」


    對,沒錯,她就是聽到蘇恒來勤政殿了,才放棄午歇,換了衣服急急忙忙趕過來的。


    蘇恒看她氣色恢複的不錯,那一直懸著的心也放下不少。難得她不想法子偷懶,就隨她吧。也許她也是想找點事做,才不會總去想起昨天的遭遇。


    誤會了林一禾的蘇恒很體貼地從一堆未看的奏章中,選了十來份放到林一禾的書案上,囑咐她好好看。


    林一禾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是不是用力過猛了?


    因為發生了阿木爾擄走林一禾的事,燕國人原本想和大齊和親的事也不好提了,原本計劃呆上十天半個月的,也不想再待了。


    到達汴京的第五天,燕國使團就走了。大齊官員感慨,可真是從來沒見過隻帶了區區幾天的外國使者。而且來後,好像什麽也沒談成沒幹成,難道燕國人此行真是誠心來祝賀的?


    別人寬了心,蘇恒可半點沒放鬆。


    他去了幾次軍營,和裴高揚及數位大齊將領把大齊軍事防布圖研究研究又研究,並作出了幾個重大調整,其中最顯著的,就是加強了和燕國邊境的防護。


    知道此事的人都有些不理解,燕國不是剛走嗎?而且在汴京期間,除了歡迎宴那一天態度有些囂張,接下來的時間都謙卑低調,做足示好姿態。怎麽他們一走,我們反而要加強防護了?


    蘇恒也不好和所有人解釋,便由著他們納悶非議,該怎麽做還是怎麽做。


    他此舉終於惹來朝中一些臣子不滿,某日早朝上,公然彈劾他專斷獨、裁,對軍事不了解,卻任意妄為調整大齊的軍事防布。


    知道此事,林一禾才知道蘇恒背後竟然做了這麽多準備,才開始擔心,自己報複阿木爾的舉動,是不是太沒股權大局了?


    當然,有人彈劾自然也就有人站出來為蘇恒說話。認為燕國向來狼子野心,此番來大齊如此惺惺作態,說不定就是為了麻痹他們。丞相此舉未雨綢繆,並無不妥。


    於是,這日的早朝又是在一番激烈的爭吵中結束。


    下朝後,林一禾讓蘇恒先到勤政殿。


    沒有其他大臣在,她終於可以不隱藏自己的不安,帶了些悔意問蘇恒:「蘇丞相,是不是哀家打了他們二皇子,燕國準備攻打我們?」


    蘇恒擰眉,道:「自然不是,娘娘千萬勿這麽想。」


    「不是這樣,怎麽忽然這麽大動作?」林一禾不信,感覺自己給蘇恒闖禍了。前世沒有燕國使團過來一事,也自然不成和燕國發生戰爭。


    不對不對,和燕國確實發生過戰爭,但那是小皇帝登基的第二年。燕國老皇帝駕崩,燕國內亂,最終三皇子登基。他登基後幹的第一件大事,便是攻打大齊。這場戰爭足足打了兩年,甚是艱難,幸好最後以大齊的勝利結束。


    所以,難道,大齊和燕國的這場戰爭,是命中注定的?自己不過是讓它們提前了!


    這樣想,林一禾心裏好受了些。


    可丞相不知道她已經自我腦補並修複,正愁著要怎麽和她解釋,她才不會自責。


    斟酌半響,他道:「其實早半年多前,邊境那邊就曾上報,燕國似有異動。但那時候大齊也正經曆動蕩,臣沒辦法,隻得集中精力先解決緊迫的。但從那時候起,兵部那邊就已經有所準備。」


    所以,其實並不是這兩日才忽然大變動的。而是之前不宜變動太大,求穩為主。現在大齊內憂已解,自然可以放開拳腳。


    丞相說了那麽多,那般細,林一禾徹底信了。


    可一想到發生戰爭就會死人,心還是有些揪著。


    「戰爭必有將士生亡,必有百姓流離失所,必有家庭支離破碎,如果能避免還是盡量避免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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