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恒冷哼了句,道:「姑且先信著吧。」


    「我一定好好表現!」蘇祁笑得一臉燦爛,現在看這個大哥,怎麽看怎麽覺得比親爹還親。


    「行了,我乏了,今天就說到這,你好好準備下,過幾天就出發。」蘇恒確實乏了,身體每一根神經都在傳達著疲憊。


    離去江州的既定時間還有兩天,這日,林一禾在仁壽宮簡單交代了下,她打算帶瑾秋和元英同去,離開的這段日子,仁壽宮上下要聽寶珠的。


    元紅站在角落撇了撇嘴。她和元英兩個本都是從林家帶進宮的,但進宮後,元英備受寵信,而她則漸漸淪為連近身伺候的資格都沒。


    不過她也挺喜歡這樣的,這幾個月她日子別提過得多舒服。不用像元英一樣,起早摸黑,端茶送水。每日早睡晚起,修剪一下仁壽宮的花花草草。空閑之餘,還可以偷偷去看看新來的禦林軍……


    想到他,元紅心砰砰跳。


    哼,她才不要去江州呢。去了江州,她就要一個月看不到他了。


    臨行前一天,有幾個禦林軍來仁壽宮,幫忙把太後要帶去的行禮抬上馬車。


    林一禾看著來人,麵孔比較陌生,但出色的容顏還是讓她在心中暗暗喲了聲。


    這人是除蘇恒外,她在大齊見過長得最好看的,眉角飛揚,嘴角帶笑,渾身散發出說不清的魅惑。特別是那一雙桃花眼,美目流轉間自帶一股風流意。


    這男人,可就是一行走的妖孽,怕是不知道禍害了多少少女心。才站她仁壽宮站了一會,就引得宮婢們紛紛側目偷看。


    林一禾勾了勾唇,開口問了下他姓名。


    那人回答:「臣陳遊,是才上任不久的禦林軍副統領。」


    林一禾心咯噔了下,這就是若蘭說的陳氏兄弟啊。嘖嘖,難怪年少就負有風流盛名。


    「原來是陳閣老的兒子,果然一表人才。」林一禾這誇讚是真心的,就陳遊這身材長相,絕對擔得起這一表人才。


    陳遊勾了勾唇,笑道:「娘娘謬讚了。」


    「哪裏哪裏,丞相也在哀家麵前誇讚過你。」林一禾隨口瞎扯,說完有些後悔,他這般風流的人,蘇恒又怎麽會誇讚。應該說太傅誇讚才更有信服力。


    還好陳遊沒察覺這話敷衍,笑意更深了幾分,道:「承蒙丞相信任,此次去江州,讓臣負責守衛工作。」


    林一禾眨了眨眼,看來丞相到人是真的看中此人呢。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很快,仁壽宮上下就都知道,陳副統領要去江州。


    元紅不淡定了,在房內踱來踱去。


    丞相大人怎麽會點了陳副統領同行呢,他若去了,自己豈不是一個月見不到?


    一個月呢,這麽長時間。


    元紅咬咬牙,決定去求求太後,帶她一同去江州。


    林一禾準備歇下的了,元紅突然求見。


    自那次她放棄離宮後,在仁壽宮的存在感幾乎等於零。所以她的突然求見,林一禾還是有些意外的。


    然而等聽了她的請求,林一禾是由意外進階成驚訝。


    「你想一同去江州?」林一禾擰眉,帶多一個人聽起來是小事一件。可她畢竟是去賑災的,帶三個宮婢,丞相會不會覺得她吃不了苦?


    「是。」元紅又磕了一個頭,才緩緩道出緣由。


    原來她本就是江州人士,七歲那年,因為家鄉發大水,母親、哥哥和她,父親被大水衝走,尋了許久都沒找回。不得已,母親隻得帶著他們兄妹來汴京投奔親戚。母親去世後,被哥哥賣入林家做婢女。她想,如果在江州能尋得自己生父。


    「原來如此。」林一禾點了點頭,這樣的理由,她好像沒道理不讓人跟著。隻是為何心裏總覺得怪怪的?


    看出太後有些猶豫,元紅又砰砰砰嗑了幾個響頭。這紮實的,額頭瞬間紅了一片。


    林一禾看到都怔了怔,最後道:「行……吧。」


    「謝娘娘。」元紅開心的,又砰砰砰磕了幾個頭,看得林一禾心驚肉跳的。


    她走後,林一禾都還念念叨叨:「這人激動起來,還真是容易瘋癲。」


    元英聽了忍不住開口:「元紅姐姐那麽怕疼的一個人,還真是第一次見她這樣,想來定是很渴望找到生父。」


    瑾秋也笑著插了句:「畢竟是自己親人,若真有機會尋到,激動也是人之常情。」


    「可能吧。」林一禾不知道這種對親人的期盼是什麽感覺,從小到到,不管是穿越前還是穿越後,她都沒從所謂親人身上感受過溫暖。但聽元英和瑾秋這麽說,心中怪怪的感覺淡了不少。


    明天就要出宮了,四舍五入一下,是不是可以當成是她和丞相大人的第一次遠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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