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恒心一顫,也許今日他不應該去勤政殿。


    下朝後,蘇恒去了太醫院找禦醫把脈,並在把完脈後讓禦醫去和太後說幾句話。


    禦醫聽完,神色複雜,但在他淩厲的目光注視下,卻不敢說一個不字。


    林一禾在勤政殿等著蘇恒到來,不想卻先等來了禦醫。


    她又沒生病,禦醫怎麽過來了?


    禦醫心中忐忑,但丞相所托,他又不能不來。


    進來後,什麽都不管了,撲通一聲跪下。


    林一禾:???


    「娘娘,丞相今日去找臣把脈了。」


    禦醫這開場陣勢,一句話便讓林一禾心一驚,忙問:「丞相可是哪裏不適?」


    禦醫抹了抹額頭的汗。要他來勸娘娘不要再給丞相進補,這可真是為難他了。唉唉唉,他清清白白行醫十幾年,哪曾幹果這樣的事。唉唉唉,太後也真是的,擔心丞相累壞,也得注意一下物極必反啊。


    「禦醫?」見他如此慌張,林一禾心也愈發緊張。


    「就是,就是……丞相昨夜流鼻血了。」


    林一禾大駭,從座位上站起。


    流鼻血?莫不是絕症!


    她說話的聲音不自覺有些發抖,問:「可、可是重疾?」


    「不不不不。」禦醫忙擺手,「丞相說他是連喝了幾天補湯的緣故……」


    但男人流鼻血,哪可能隻是太補。禦醫不管了,幹脆全盤脫出:「丞相是想讓臣委婉勸一勸娘娘,但臣實在……」


    實在說不出口啊,讓他如何和太後說,男子過補,容易……唉。禦醫真有一頭撞死的念頭。


    知道不是生病,林一禾笑了。倒是忘了,蘇恒正是年輕力壯,連續這麽補,確實容易補出火來。


    「哀家懂了。」


    禦醫:「……」


    不敢相信的同時鬆了一口氣,還好太後也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姑娘。


    禦醫離開勤政殿,在回太醫院的路上碰到蘇丞相,滿臉笑容上前打招呼。


    「丞相,事情都辦妥了。」


    蘇恒眉毛一揚,心道,果然讓禦醫和太後講講是對的,太後也不過是因為不懂,一味一味進補隻有好處。


    「隻是,丞相大人……」禦醫上前兩步,壓低聲音道:「這種過補容易導致欲、火過旺之事,真的難以啟齒啊。還好我一點太後就明,不然我這張老臉也不知道該往哪擱。」


    蘇恒:……


    怎麽事情會變成這樣?他隻是讓禦醫和太後解釋一下,人不能一味進補。怎麽變成了他欲、火旺!


    「你……」蘇恒氣得說不出話,想到等下還要麵對太後,耳尖都紅了。


    他又不是因為欲、火過旺流鼻血,他就真的隻是補過了頭啊!


    「算了算了,你走吧。」蘇恒無力揮了揮手,都怪他,是他沒和禦醫講清楚,讓他誤會。現在要好好想想,一會如果太後問,要如何跟她解釋。


    以太後的性格,極大可能會問!


    在走往勤政殿的路上,蘇恒從沒像今天這樣覺得,腳重的如被灌鉛。


    眼看勤政殿就在眼前,蘇恒猛的頓住腳步。


    不行,他還是去把裴高揚叫過來。有太傅和皇上在,太後應不會當著眾人麵問他。


    而在勤政殿的林一禾,讓人去吩咐禦膳房,今日丞相的午膳,改清淡下火為主。


    害,畢竟他們還沒發展到那步關係,若是丞相真的一個忍不住,找了別的女人怎麽辦!也怪自己大意,疏忽了。隻想著他才二十五六歲,看著卻那般憔悴,忘記了再憔悴那也是二十五六歲的男子。


    唉唉唉,越想越臉紅了。林一禾捧住臉,使勁晃了晃,不許自己再往下想。


    門外傳來腳步聲,林一禾眉目含春看過去,映入眼簾的首先是裴高揚,緊接著才是皇上和蘇恒。


    頓時眼眸一冷,冷漠撇過頭,道:「太傅今日怎麽來了?」


    裴高揚笑著行禮,解釋道:「丞相說今日事情多,讓臣過來輔導皇上批閱奏章。」


    林一禾哦了聲,看了眼並不是很多的奏章。


    這也叫事情多?


    不過太傅來了也好,她那套古代高考綜合題也出好了,正好可以讓他頭禿一下。


    想到這,她笑眯眯從抽屜中拿出一份折疊的十分工整的紙:「裴太傅,哀家在江州的時候,發現了份有趣的東西。」


    說完,把紙張遞給瑾秋,再由她交到裴高揚手裏。


    林一禾繼續說道:「這似是一些很有趣的題,奈何哀家愚笨,想了這麽些時日,都沒能解出其中一二,還望太傅能指教指教。」


    裴高揚笑了,哪看不出太後這是在故意為難。不過他在意,不是他自負,而是他確實是還有那麽兩分才華。


    然而當他接過一看,笑容卻頓住了。


    這是什麽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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