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幾個字過後,林一禾便聽不到接下來的話。想來應是附在那人耳邊低聲說了。


    她有些困惑,看向蘇恒。


    蘇恒示意她稍安勿躁。


    沒多久,林一苗也回來了。接下來的聊天內容,便又是那兩個姑娘一直順著她的話去捧。


    林一禾聽得有些好笑,也覺得甚是無聊,便讓蘇恒把暗格個關上。


    坐回到座位上後,她才搖頭笑歎道:「林一苗這性子,還真是隻喜歡結交捧著自己的人。」


    一百零八擔嫁妝,徐慧和林廣可真敢開口啊。


    想想還真氣,那兩人定是仗著自己太後的身份才敢如此猖狂。不然一個沒落世家,怎麽敢跟當朝閣老叫囂。


    林一禾咬牙,道:「可真不甘心他們如此狗仗人勢。」


    蘇恒給她倒了杯熱茶,笑了笑,道:「不值得生氣。」


    既然阿禾不喜歡的,自然不會發生。


    林一禾接過他倒的茶,一口氣喝了半杯,堵在心口的氣才順了半口。


    她道:「對了,剛才那人說的一百零八擔嫁妝,是有什麽來頭嗎?」


    蘇恒點點頭,告訴她:「其實也沒什麽,並沒有什麽規定說不可以給一百零八擔嫁妝。隻不過先皇還是皇子時,娶王妃給的聘禮恰好是一百零八擔。後來大家為了不越過先皇,便有意無意的把聘禮都定在這個數目之下。想想這麽多年來,最為接近的,也就是裴高揚娶妻那一回。」


    當年裴高揚娶妻的時候他還小,但也隱約有印象,當時爹娘還討論過,裴家真心給這個新婦體麵。說著說著,兩人還鬧起來,說當年父親聘禮給的如何如何少。


    這些記憶太久遠,原本以為不記得了,怎料今日說起,卻是這般清晰。


    他日他娶阿禾,定也要給足排麵。


    這樣想,蘇恒心一蕩,竟臆想出了幾分快意風流。


    「哦……」林一禾這一聲拖的有些長。所以徐慧是豬嗎?竟然開口要一百零八擔,是不知道呢,還是看先皇已經不在不再顧忌?


    她想應該是後者,林家再落魄,也好歹是世家,不可能連這些都不知道。


    可真是……人至蠢則無敵。林一禾搖搖頭,不得不佩服徐慧和林廣的蠢。想必有不少人家暗暗高興林家當了這出頭鳥,破了這不成文的規矩。


    林一苗性格可真是隨足了徐慧,作死無人能比。不過徐慧哄得住林廣這憨憨,她日後嫁進陳家可就不一定有這麽好過了。陳夫人和陳康、生母,聽著就知道不是簡單的。不過林家的事她不打算多管,隻要他們太仗著她太後的身份胡作非為。如果不知收斂,哪天栽了,她一個無實權的太後也是做不了什麽的。


    相比之下,她反而更好奇這蓮香樓是怎麽回事。這汴京城內,到底多少酒樓和蓮香樓一樣?


    蘇恒聽了她的問題,斟酌了下,隻能點到為止告訴她:「蓮香樓背後的真正東家,其實是裴家。」


    林一禾驚訝得嘴巴都不自覺長開。不是別人,是裴家!大齊有名的清貴人家!


    可真是……傳言果然不可盡信。


    裴家貴為大齊五大世家之一,並且是唯一一個沒有衰退跡象的,果然不簡單。


    她詫異的模樣可愛極了,蘇恒忍不住輕敲了下她腦門,道:「你當為何我和官員談事愛來蓮香樓?」


    自然是可靠,安全。


    林一禾咋舌,忍不住歎了句老奸巨猾。


    「老奸巨猾?」蘇恒細聲重複著這幾個字,特別是老。


    林一禾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丞相好像,似乎,有點在意她說他老。


    戀愛中的女人,第六感應該是準的,她忙挽住他手臂,撒嬌道:「不不不,足智多謀。」


    蘇恒輕哼了聲,頗為心酸感慨道:「我確實老了。大你許多。」


    林一禾傻眼,啊,她的丞相大人竟然真的很在意年紀啊!


    大什麽大啊,二十五歲的男人正是最好的時候。


    林一禾一臉認真,脫口而出:「我不準比這樣說自己,你不老,一點都不老。不老不老不老。」


    前世他雖然兩鬢早白,但即便是到了三十五歲,模樣依舊冠絕京城好嗎!


    蘇恒抬手撫摸她臉頰,有些傷感道:「有時候我會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在哄騙小孩的老人。」


    「不不不,我不要你的覺得。」林一禾使勁在他胸前蹭,好無力啊,好怎樣丞相才相信,二十五歲真的不老啊。


    蘇恒他輕輕摸著她腦殼,低喊了聲阿禾,聲音開始變得有些沙啞。


    「嗯?」林一禾聽出他聲音變得更加低沉了,擔心地抬起頭,無比後悔自己開了這個頭。


    他苦笑,低聲道:「你再這樣,我又要不成體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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