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好酒啊?」蘇祁怕他不知道,忙捧到他跟前,讓他聞,還道:「聞聞,是不是很香?」


    陳遊毫不猶豫推開,一臉嫌棄:「不喝不喝,以後再讓我喝酒,翻臉了。」


    蘇祁一臉沮喪,小聲問:「陳大哥,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陳遊冷哼了聲,幽幽瞥了他一眼。


    他這反應,生不生氣不言而喻了,蘇祁好難受,忙道歉:「陳大哥,你原諒小弟吧,我那晚真的喝大了,才會逼元英姑娘喝酒。」


    說著說著,蘇祁都想給自己兩巴掌。逼姑娘家喝酒,太不是男人了。


    「有這事?」陳遊懵了,那晚他喝了太多酒,好多不記得了。


    蘇祁羞愧點了點頭,不敢看陳遊,再次道歉並懇求他原諒:「對不起啊,陳大哥,你原諒我吧。」


    陳遊似乎很疲憊,一臉倦容,雙目無神。


    十五那日的事已經過去好幾日,他真的沒精力和蘇祁再為這事爭來爭去,隻得道:「那日也不怪你。」


    是他自己貪杯,以為自己千杯不醉,結果醉的一塌糊塗,一失足釀成大錯。


    「陳大哥原諒我了?」蘇祁激動的兩眼發亮,開心是赤、裸裸表現在臉上。


    他就知道陳遊不是那種小氣之人!


    既然陳大哥不計前嫌,他們是不是可以好好切磋一頓?


    然而不等陳遊開口,就聽門口傳來一婦人的哭泣聲。


    「遊兒,娘好苦啊……」


    陳夫人在丈夫那受了氣,一路抹著淚來到兒子做,卻沒想到屋內不僅坐著兒子,還有一個生麵孔,看衣著,定也是京中荀貴子弟。


    想到自己如此失禮的舉動,陳夫人立刻收住哭泣,臉刷一下紅了。


    陳遊頭又痛了,這家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他站起身,也一把把蘇祁揪起,對他母親道:「這是蘇丞相的弟弟,特來相邀我過府一聚。」


    丞相相邀啊!陳夫人激動了,也不覺得陳家大肆鋪張為一個庶子辦婚禮是什麽大事了。


    「快去快去,別讓丞相久等。」陳夫人忙催促,然而等他走到門口又連忙喊住:「等等等等,怎麽可以空手去呢。娘讓人去庫房哪些……」


    「不用了。」陳遊拒絕,扯著蘇祁走快步離開。


    陳夫人望著兩人遠去的背影,歎了口氣。這孩子,終究還是不如陳康那小子懂人情世故。


    蘇祁被陳遊扯著飛快向前走,幾次趔趄差點摔倒,他有些怕了,喊道:「陳大哥,我自己走,自己走。」


    可陳遊不管,直把他拖到陳府大門才鬆手。


    一得到自由,蘇祁反射性離陳遊三步遠,生怕又被他揪住。


    心情煩悶的陳遊甩了甩衣襟,對蘇祁道:「走吧,我們去喝酒。」


    蘇祁有些不信,向他確認:「真的?方才你不是還說,再讓你喝酒,翻臉的嗎?」


    陳遊臉一黑,不想接受自己出爾反爾的事實,隻是問:「去不去?」


    「去,當然去!我請你!」蘇祁可還想著要向他賠罪呢。


    蘇祁看陳遊似乎在往洪福樓方向走,心想,陳大哥對洪福樓還真是偏愛啊。不像自己大哥,滿汴京那麽多酒樓,一時這裏一時那裏,沒個定數,有時候想找他,都經常不知道他會在哪,急得自己滿城跑。


    陳遊不知道蘇祁是這麽想自己的,其實他也是沒帶意識向前走,等到了洪福樓門前,小二熱情出門相迎,才知道自己下意識來了哪裏。


    臉一黑,他立刻轉身離開。


    蘇祁一隻腳都踏進洪福樓大門,卻看到陳遊不僅沒跟上,反而快步離去,又急匆匆去追。


    「陳大哥,你要去哪裏?」


    怎麽說變就變啊,若他不回頭看,豈不是尷尬死。


    陳遊不好說去哪都行,就是不想去洪福樓。隨意指了指對麵的福滿樓,道:「那人少,我們去那吧。」


    蘇祁有些不解,福滿樓就在洪福樓對麵,東西不如人家美味,客人自然就少了。今日洪福樓又不是沒位子,陳大哥怎麽還要去福滿樓?


    不過不解歸不解,蘇祁這人在小事上並不怎麽講原則,陳遊想去,他陪就是。


    兩人瑾了福滿樓,要了個小雅間,一坐下,陳遊就連喝了幾杯悶酒。


    蘇祁再遲鈍也看出他心情不大好,攔住他又要倒酒的手:「陳大哥,你有心事?」


    陳遊幽幽看了他一眼,真有點羨慕他生於蘇家這樣的家庭,這個年紀還能保持天真爛漫。


    沉默就是默認,蘇祁懂。


    他搶過酒壺,苦口婆心勸道:「借酒消愁愁更愁,你要是有心事,不妨和我說說。」


    陳遊也確實是很想找個人說說,蘇祁雖然大咧咧,但應該也是個嘴巴緊的。常言道,虎父之下無犬子,有蘇恒這樣的大哥,蘇祁嘴巴大不到哪去。不然他如此大咧咧的性格,卻怎麽沒任何人能從他嘴裏挖出一些關於蘇恒、蘇家的小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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