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香額頭上也有傷,陸瑤給她也塗了一些。


    上好藥,芸香便開始給她梳發,綰好發髻,芸香又重新給她上了妝,妝容跟早上的自然也是一樣的。


    抹完雪凝膏沒多久,芸香臉上的傷就恢複了正常,恰好這個時候宮宴就要開始了。陸瑤便帶著她去參加宮宴,賞花的貴女們已經陸陸續續過來了,看到陸瑤林月彤跑了過來,「你個死丫頭,躲哪兒去了?找你半天也沒找到,連自己的表妹都不管了,也不怕三公主生吞了她。」


    陸瑤心中咯噔了一下,「三公主找她麻煩了?」


    蔣靜舒連忙道:「姐姐,我沒事的,你不要擔心。」


    林月彤是個心直口快的,「怎麽沒事?若不是被我們撞見,你還在幫她撿蹴鞠呢,明擺著將你當個小丫頭使喚。」


    蔣靜舒臉上漲的有些紅,小聲辯解了一句,「就撿了那麽一下,她說我離的近,讓我幫一下忙,我才幫她的。」


    其實蔣靜舒是著急找陸瑤,想息事寧人才幫她撿的。平時姐姐去哪裏,要麽告訴她一下,要麽帶上她,可是這次卻連招呼都沒打,就消失了這麽久,她刻意留意了一下,發現薛如珍也不在,這才怕姐姐出事。


    誰料她剛幫三公主將球丟過去,就被林姐姐撞到了。


    林月彤仍舊氣呼呼的,「她自己不會撿嗎?身邊又不是沒有丫頭跟著,就你傻乎乎的。」


    蔣靜舒小臉微紅,神情訥訥的。她清楚林姐姐是為她好,也沒有生氣。


    安欣拉了一下林月彤的衣袖,「你就不能少說兩句?這暴躁脾氣還真是,剛剛還差點跟三公主打起來。」


    知道她是為了維護表妹,陸瑤心底隻有感激,她摸摸林月彤的腦袋,「她也是為表妹打抱不平,謝謝了。」


    林月彤拍掉她的手,翻了個白眼,「跟我還用的著說謝謝?」


    陸瑤沒再跟她客氣,伸手將表妹拉到了一旁,見小丫頭神情自然,並沒有被三公主嚇到才總算鬆口氣,她望向安欣時,眼神卻有些複雜。在恨上她之前,薛如珍一直討厭的人其實是安欣,覺得是她使了下作手段,勾引了自己的哥哥,薛如海才非她不娶,她曾不止一次地羞辱過安欣。


    換作她,有個薛如珍那樣的小姑子,她說什麽也不會嫁過去的,可是安欣卻能夠忍辱負重,陸瑤也說不清是同情她多一些,還是感慨多一些。


    好在七王爺說了,定會給侯府一個交代,現在薛如珍還被關在天牢裏,短時間內,是不用擔心她再作妖了。


    皇上自然也知道了此事,那個采花賊逃走時,暗三暗四一並追了出去,那男人輕功雖好,卻驚動了巡邏的侍衛,左右夾擊下已經被擒拿住了。


    後宮多了個采花賊,還是薛如珍幫他混進來的,皇上怎能不震怒,當時就將清河公主喊到了乾清宮,一個奏折砸在了她臉上,清河公主連忙跪了下來,後來才知曉發生了什麽,她來到天牢時,薛如珍正衣衫淩亂地躺在地上,手裏還拿著一個沾血的木棍,一臉的生無可戀。


    清河公主又心疼,又恨她不知所謂。


    看到她,薛如珍無神的眼睛才恢複一點活力,她爬過來摟住了她娘的腿,「娘,你救救我啊!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都是陸瑤那個賤人!是她在舅舅麵前吹枕邊風,他才將我關起來的!你快想辦法救我出去啊!」


    見她猶不會悔改,清河公主那張柔美的臉上


    露出一抹失望,她深深閉了閉眼,「你可知錯?」


    薛如珍瘋癲地叫道:「為什麽連你也覺得是我的錯!陸瑤那個賤人就該被人玩弄才是!是她不知羞恥的勾引了舅舅,是她先惹的我!是她!她憑什麽要得到他的另眼相待!」


    她眼底的恨意讓清河心驚不已,想到她每次提起沈封寒時過於興奮的表情,清河公主眼底閃過一抹震驚,「你竟然、竟然……」


    薛如珍這才察覺到說漏了嘴,她腦袋嗡地一下響了起來,小心翼翼道:「娘,你會救我出去的對不對?」


    得罪了天下最尊貴的兩個男人,她怎麽救的了她?若非看在她跟駙馬謹言慎行的份上,隻怕連條命都不會給她留,當天下午薛如珍就被送到了廟裏,這輩子是別想出來了。


    太後的壽辰以薛如珍被送走落下了帷幕,那個采花賊不日便被當街處死了,他糟蹋了好幾個姑娘,名聲已經臭到了一定程度。


    他處死的那天,不少老百姓往他身上丟羊糞、狗屎、臭雞蛋,爛菜葉,應有盡有,他的麵具也被摘了下來,其中半張臉被火燒傷了,醜陋異常。


    原來他是打小毀了容,娶不上媳婦,才幹起了壞事,卻沒人同情他,眾人都對他充滿了鄙夷,其中一人還拿起鐵鍬往他腦袋上招呼了一下,打完的那一刻老漢眼底就流了淚,一想到他那如花似玉,卻含恨而死的女兒便哭的不能自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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