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他幫她梳好頭發,都沒能看到她一個笑臉,蕭三將藥送過來時,他剛遞給她,她就拿著去了一旁,也不用他幫忙。


    真是個小沒良心的。


    沈封寒若有所思地掃了一眼暗衛離開的方向,等小丫頭往他手裏塞藥時,他捏了一下她的臉,語氣帶了點親昵,「放心,他們不敢看。」


    陸瑤被他捏得有些疼,忍不住又有些鬱悶,怎麽一個個都喜歡捏她的臉!也不明白他怎麽好意思說得這麽一本正經!


    收拾好,沈封寒便帶她去了鳴禪大師那兒,鳴禪大師不在寺內,院子裏卻擺了一副棋盤,沈封寒指了指,語氣淡淡的,「坐下,下一盤。」


    陸瑤隻得坐了下來,兩人剛走了幾步,芸香她們就趕了過來,顯然是一收到消息就來了,見陸瑤果真在這裏,芸香緊提著的心才收回肚子裏。


    等兩人下完這一盤,他們才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芸香隨著陸瑤上了馬車,一上車,她就念叨了一句,「剛剛姑娘真是嚇死人了,好端端的怎地一聲招呼都不打,就隨王爺跑去下棋了?」


    陸瑤有些心虛。


    她笑了笑,那笑容很乖巧,小虎牙露出一點點,「表哥剛走王爺就來了,說想下棋,我本想跟你們說一聲的,他說讓侍衛傳個話就行。我又不好忤逆他,這才隨他去了,又不能怪我。」


    芸香望著姑娘心虛的眼神,本能地覺得哪裏不對。她上下瞄了陸瑤一眼,突然出聲道:「姑娘耳上的耳墜怎麽沒了?」


    「啊?」陸瑤伸手摸了摸,右耳上的耳墜果真沒了,他親她時,並沒有捏她耳朵啊,陸瑤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掉的。


    耳墜是私人物品,自然不好讓人撿了去,姑娘撿到的還好,若是男的,還認識她們姑娘,豈不是徒惹事端?芸香有些急,掀開了簾子,「不行,我得過去找找才行。」


    沈封寒離她們不遠,瞧到這邊的動靜,便讓蕭煉過去問了一句,聽完,便蹙了下眉,也是他大意了,剛見到她時,他被怒火支配著,哪注意過她的耳墜,幫她綰發時,右耳的耳墜好像就沒有了,他以為她隻帶了一隻,才沒問。


    他吩咐了一句,「派兩個侍衛去紅樹林找找。」


    蕭煉應了一聲。


    陸瑤剛回到府,她的耳墜就被找了回來,陸瑤握在手裏瞧了瞧,總覺得這隻耳墜好像有些新,又仔細看了看,感覺又差不多,果然是錯覺吧。


    殊不知,這個時候的沈封寒,手裏正把玩著一隻耳墜,正是她戴過的那隻,片刻後,他才收起來裝到了紫檀木盒中,盒子裏躺著一塊手帕以及幾支簪子和步搖,正是陸瑤賣掉的那幾支。


    ☆☆☆


    第二日,陳振便回來了。


    他雖然懂唇語,卻沒有在那兒死守著,誰知道衛寧峰多久去小院一趟?他手頭上還有不少事要忙,清楚陸姑娘隻是想弄清楚衛寧峰跟院中小孩的關係,他直接從兩年前查起的。


    兩年前小男孩才來的此處,原本小男娃一直住在一個莊子裏,那處莊子同樣是衛家名下的。他娘是廚娘的女兒喚梨花,孩子長到兩歲時,跟衛寧程越來越像,孩子的父親才產生了懷疑,忍不住就逼問了她,原來三年前衛寧程來莊子時,曾跟她有過一夜,衛寧程逼她喝了避子湯,不知怎地還是懷了孕。


    她心中害怕,又不敢墮胎,這才匆忙嫁了人,男人根本沒想到孩子竟然不是自己的!他怒火衝天,失手之下就推了梨花一把,這一幕恰好落被管事的心腹瞧了個正著,見梨花流了很多血,他便跑了過去,梨花當場就死了,沒能救回來。


    管事知道此事後,不敢隱瞞,連忙將孩子的事上報給了大公子。當時衛寧程剛成親沒多久,不好出麵,便讓衛寧峰處理的此事。


    陸瑤聽完他的話,下意識蹙了一下眉,有些不敢相信,「所以衛寧峰的大哥衛寧程才是男孩的父親?」


    陳振點頭,「五年前,衛寧峰尚在書院讀書,沒去過莊子,衛寧程因為視察產業,各處都去了一趟,孩子的父親是失手殺人,現在還在牢裏關著,沒有行刑,我昨天見了他一麵,他已經什麽都招了。」


    「既然是衛府的血脈,為何不將他接到衛府?」


    「姑娘有所不知,這衛寧程跟他夫人秦氏感情甚好,當時,秦氏又剛嫁入衛府,她性格剛烈,嫡子尚未出生反倒有了庶子,秦氏自然不會善罷甘休,估計也是怕影響了兩人的感情,衛寧程這才隱瞞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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