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平日裏也不乏與皇親大臣之女接觸,但是那些女子都礙於他的身分,在他麵前循規蹈短、柔柔順順的,不敢流露出一絲莽撞,花天澤看在眼裏,隻覺得一個個都傻頭傻腦的。如今甫一接觸裕固朵朵這般生動鮮明、可愛活潑的女子,他難免動了情憬,卻不想才不到一天,便被人潑了冷水,告訴他這麽可愛的女子居然心有所屬,而那個人卻還是她不該喜歡之人。


    那個烏爾凱哪裏好,值得裕固朵朵拋卻倫常去喜歡?花天澤隻覺得這事實在荒唐,又滿腹不甘,且不說自己出身,就單單憑相貌才性,他也在那塊黑炭頭之上呀!不就是年幼時打死過黑熊,他還在八歲時就獵過狡猾的火狐呢!


    哼,你這個黑炭頭就等著吧!本太子就要證明給你看,裕固朵朵一定是屬於本太子的!


    下定決心之後,花天澤便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會兒,待天亮後,草草地梳洗了一番,就有人來請他到首嶺院內用餐。


    這裕固部落不像漢人一般,全家住在一起,而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立的房子,用半人高的籬芭圍起,一個院落一個院落地挨著,既能相互照應,又保持每個人獨立私密的空間。而且他們似乎不像安澤那般有森嚴的等級之分,貴如公主的裕固朵朵也要像普通人家的女兒般伺候父親用早膳,端菜盛飯。


    院子裏隻有裕固朵朵父女二人,花天澤正在張望,就聽到裕固強黎招呼他堂下用早膳。


    「沒有旁人了,蔓諾和烏爾凱在他們自己的院子裏吃了。」


    花天澤這才知道,原來裕固蔓諾和烏爾凱已經住在了一起,他哪裏知道,裕固民風開化,並不像漢人般隻在乎婚約,隻要兩人情投意合,得到雙方家長的許可,便可以同屋而居,像裕固蔓諾和烏爾凱這樣已經定下婚約之人,更是可以名正言順地住在一起。


    今日,裕固朵朵換了一身清爽簡便的打扮,頭發被紅綢子綁好挽成發害,半身長的裙掛下,是一條短打小褲,半截藹般的小腿露在外麵,看得花天澤露出了羞赧之色。


    裕固朵朵正從廚房裏端出魚湯,花天澤見狀急忙迎上去伸手接了過來。他從未幹過活兒,也不知道端湯要端碗底才不會燙手,兩隻手掌硬生生地貼在碗邊上。


    滾湯的溫度從白瓷湯碗裏傳了過來,花天澤手皮細嫩,不一會兒便覺得手心一跳一跳地發疼,恨不得立刻將灼手的湯碗扔掉,可是在裕固朵朵麵前他又不想出醜,隻得應咬著牙,將那碗湯端到了桌上。


    放到桌上時,由於花天澤過於急切,湯還是灑出來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裕固朵朵一眼,卻不料裕固朵朵竟然笑著拉著他的手放到嘴邊,輕輕地吹著。


    「真是笨呀!有沒有嚷著?」


    手掌被她吹得涼涼的,裕固朵朵香甜的氣息便順著掌心傳了過來,像是三月裏的春風拂麵,吹得花天澤的心也跟著蕩漾了起來。


    看到這一對小兒女的姿態,縱然知道裕固朵朵是有幾分做戲給他這個阿爹看,裕固強黎還是覺得開心極了。


    見花天澤一直盯著她看,裕固朵朵也不好意思起來,她親自盛了碗魚湯,放到花天澤麵前,「要是沒事,就快吃吧!等下我帶你去聖母潤瞧瞧。」


    這頓飯吃得自然十分開心,花天澤隻覺得以前在宮裏吃的那些山珍海味都不如眼前這頓飯好吃,尤其是這碗魚湯,居然鮮美無比,竟是他從未吃過的美味。若不是想著等下還要跟裕固朵朵約會,花天澤真情願一輩子守在這桌幾前呢!


    聖母潤在山穀的最裏端,是從峭壁山崖上生成的天然瀑布,瀑布水溫溫熱經年不變,在崖下生成聖母溪,小溪裏一年四季都有魚,是族人們賴以生存的生命之源。


    花天澤滿心歡喜地跟在裕固朵朵身後,聽著她描述著聖母潤的美麗和神奇,還有瀑布後鬼斧神工般的聖母像。


    「花四,你知道嗎?那座聖母像不是人雕上去的哦,聽說是九天玄女下凡在此沐浴後留下的影子,很多人都說很靈驗的。」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繞過一棵蒼天大樹後便快到了,花天澤剛想問哪裏靈驗,便感覺到前麵裕固朵朵身影漸漸慢了下來,他順著裕固朵朵的目光望去,隻見溪邊正是烏爾凱和裕固蔓諾兩人。


    烏爾凱正挽起褲腳,拿著魚叉準備到溪水中捕魚,溪邊的草地上,裕固蔓諾坐在一塊光滑的大石上,正仰著頭與他笑著說些什麽。


    兩人看到裕固朵朵都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烏爾凱更是主動朝著他們揮了揮手。


    「朵朵,花公子,快過來呀!烏爾凱正準備去抓魚,你們一起來呀!」裕固蔓諾大方地起身走到裕固朵朵身旁,將她拉到烏爾凱身旁,「你這丫頭,以前跟烏爾凱不是很親近的嗎?怎麽才出去幾天,回來就生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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