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煉同樣猜到了這個可能,已經第一時間跟陸行凱協商過了,當時他便命人封鎖了鎮北侯府侯府,不許放任何人出門,然而負責采買的張伯卻已經消失了,陸行凱至今沒有找到他。廚房說他昨日便告了假,很有可能已經離開了京城。


    沈封寒微微蹙眉。


    昨日便已經告假,看來運弓弩跟藏弓弩的必然是兩撥人。


    第二日過去看熱鬧的有不少人,陸行凱已經將人把名單呈了上來。沈封寒看了一會兒,淡淡吩咐道:「徹查一下,看看張伯最近跟誰接觸過。」


    冬香跟夏香仍舊跪在地上。


    沈封寒掃了她們一眼,「每人領三十個板子,罰半年月銀。」


    兩人都鬆口氣。


    陸瑤也跪了下來,她同樣有錯,根本沒臉為她們求情,「弓弩是鎮北侯府出了差錯,胭脂錯在我,請王爺一起責罰!」胭脂的事,確實是她掉以輕心了,陸瑤羞愧不已,若是他沒有中毒,也不會受傷。


    沈封寒不置可否,「他們既然已經盯上了你們,此計不成,也會有其他計謀,防不勝防,找張伯的事,便交給你大伯父,他身為鎮北侯府的侯爺,此次的事是他失責,若能將人找回,便有戴罪立功的機會,找不回就一道狠狠的罰。」


    侯府沒有分家,三房全部歸大房掌管,陸瑤的嫁妝除了王爺下的聘禮,蔣氏跟老太太添的那份,其他的便是鎮北侯府出的,一直放在公庫裏,公庫的鑰匙由大夫人掌管著,連冬香夏香過去二次檢查時都是她帶人一道去的。


    陸瑤不知道該不該懷疑大夫人,上一世她雖然陷害了哥哥,但是王爺出事對她並沒有好處,她斷不會這麽糊塗才是。


    陸瑤的腦子亂成了一團。


    見她跪著不願意起來,沈封寒停頓了一下,繼續道:「至於你,就罰你這幾日,為我端茶倒水沐浴更衣,親自伺候我吧。」


    「王爺!」


    沈封寒挑眉,「怎麽?不樂意?」


    陸瑤搖頭,精致的小臉上滿是堅定,「這本就是妾身該做的!求王爺一視同仁!」


    沈封寒淡淡看著她,「你別以為這是件輕鬆的事,我受不了旁人的靠近,一切都得靠你,若是打傷了你,誰來照顧我?你若想挨打,便先記著,等我傷好了,再跟你算賬。」


    沈封寒根本不覺得是她的錯,若是一早就被人盯上了,就算她再小心也避不開。


    他上次受傷,同樣是防不勝防,他斬了景王那麽多人,以他錙銖必報的性子,必然會報複回來,說到底也是他大意了,細節處沒能顧忌到。跟景王接頭的這個人也是個厲害人物,沒查到證據之前,沈封寒不想猜疑任何人。


    見她仍舊跪著不起來,倔強的不行,沈封寒的傷口隱隱有些作痛,他蹙了下眉,「先去給我倒杯水,口渴了。」


    陸瑤抿了抿唇,這才站起來。


    她端著水杯走了過來,火紅色的裙擺隨著她的走動,輕輕搖曳著,少女身姿曼妙,五官秀麗無雙,行走時勾出一抹說不出的韻味。


    沈封寒淡淡掃了一眼,他沒接水杯,瞧到她手上的傷,神情冷厲了起來,「手怎麽傷了?」


    陸瑤仍舊穿著嫁衣,衣袖比較長,剛剛她的手並沒有露出來,此刻端著水杯時,掌心便露了出來,上麵磕破了皮,滲出的血液都沒來得及擦,在她瑩白的掌心上格外的明顯。


    陸瑤搖頭,「不過摔了一下,王爺,你快喝水。」


    見她毫不在意,沈封寒心底有些窩火,伸手便將她的手拉到了跟前,在陸瑤小聲的驚呼聲中,水杯砸在了地上。


    「怎麽不塗藥?」


    當時她一直著急他的身體,哪裏在乎這些小傷,「王爺,妾身真沒事,你先喝水吧,妾身再給你倒一杯。」


    聽她自稱妾身,多少有些別扭,沈封寒蹙了下眉,「不必稱呼妾身,先去塗藥,順便把衣服換了。」


    嫁衣雖美,終究有些繁複,她穿在身上也不會舒坦。


    陸瑤抿了抿唇。


    見她再不聽從,他就要起身為她塗藥,陸瑤才垂下了眼眸,商量道:「喂你喝完水,我就去塗好不好?」


    小丫頭聲音又軟了下來,沈封寒拿她有些沒辦法,「去倒吧。」


    陸瑤這才笑了一下,連忙又去倒水,「王爺,你小心點。」


    沈封寒隻是腹部受了傷,手上並沒有事,見她端著水小心翼翼地一口口喂他,他也沒說什麽,在她的服侍下將水喝完,便催她去上藥。


    芸香一直在偏殿候著,見姑娘終於出來了,她才鬆口氣,看來王爺真沒事了,不然姑娘不會這個時候出來,她還是關心地問了一句,「王爺怎麽樣了?」


    這裏畢竟是王府,沒有沈封寒的吩咐她根本不敢進去,在外麵隻能隱約聽到他醒了過來。


    陸瑤道:「好好休養幾天估計就好了。」


    她上了藥,又簡單換了身衣服,就又進了內室,清楚他不喜歡府裏有奴婢,陸瑤是一個人進來的,蕭煉已經退了下去,冬香跟夏香也領罰去了,室內隻有沈封寒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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