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新婚之夜,豈有分床的道理?


    沈封寒:「上來睡,床很大,你睡裏麵。」


    見他堅持,陸瑤隻好脫了鞋襪爬到了裏麵,想了想又小聲道:「我睡外麵吧,可以幫您倒水。」


    「不用,我晚上不喝水。」


    沈封寒夜裏肯定要起夜,她在外麵不方便他下床,這才有意讓她躺在了裏麵。


    陸瑤隻好躺了下來。


    沈封寒挑眉,「穿著外衣睡?」


    見沈封寒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她,陸瑤臉上一紅,又爬了起來,扣扣索索將外衣脫了下來,由於天氣冷,她身上穿著中衣,小丫頭穿著中衣鑽到了被窩裏。


    好在府內燒的有地暖,倒也不覺得冷。


    平日這個時候她早睡了,今天神經一直緊繃著,此刻放鬆下來後,陸瑤便有些乏了,見王爺還沒睡著,陸瑤揉了揉眼睛也不敢睡。


    沈封寒捉住小丫頭的手親了一下,「困了就睡,不用管我。」


    陸瑤臉上微微有些熱,她雖然困,卻想跟他說說話,她忍不住又向他身邊靠了靠,伸出白嫩的小手拉住了他的衣擺,眼底是說不出的依賴,「王爺,傷口是不是很疼?」


    「不疼。」


    陸瑤卻不信,剛剛她分明看到他皺眉了,她眼底滿是擔憂,恨不得親自替他受這個苦。


    沈封寒伸手遮了一下小丫頭的眼睛,她這麽望著他,沈封寒真怕自己忍不住,他一直引以為傲的自製力在她麵前總是輕而易舉地就潰不成軍。


    他吐出一口濁氣,才勉強冷靜下來,知道她今日必然嚇得不輕,他安撫道:「快睡吧,很晚了,一會兒就睡著了。」


    陸瑤乖乖哦了一聲,小手仍舊緊緊攥著他的衣角,她朝他身邊又靠了靠,這才閉上眼睛。


    一想到兩人已經成了親,她就有種說不出的感受,待在他身邊時也格外安心,陸瑤悄悄瞄了一眼他的側臉,他五官冷硬,線條流暢,下巴十分迷人,她第一次離他那麽近,卻還想靠的更近些。


    想到他牢牢將她護在了懷裏,她心底就說不出的感動,鼻子也莫名有些酸澀,還好他醒了過來,不然陸瑤真不知道該怎麽辦,這個男人不知不覺就在她心底紮了根。


    陸瑤確實累了,沒多久就睡著了,一覺睡到天亮,剛睜開眼睛,就看到身邊的男人半靠在床上,手裏正拿著一本書看著。


    「王爺,您怎麽又亂動了?」陸瑤有些氣急敗壞。


    「不過一點小傷,又不是完全動不得。」


    他閑不住,這才拿起兵書看了看。


    陸瑤伸手奪走了他手裏的書,凶的像隻小老虎,「您若想看,我給您讀就是,不許您自己看。」


    他傷在了腹部,又不是傷在了眼睛上,見她實在擔心,沈封寒也沒再堅持,「還睡嗎?」


    陸瑤搖頭,突然想起一件大事,陸瑤都要急哭了,「王爺怎麽不喊醒我?我還要去給太後敬茶呢!」


    「還喊太後?」


    陸瑤這才意識到兩人已經成了親,她該跟著喊母後才對,她臉上一紅,「我以後會注意。」


    說著陸瑤連忙爬了起來,以往都是芸香伺候她穿衣,清楚他不喜歡身邊有婢女,陸瑤隻好自己穿了。


    沈封寒這才悠悠道:「不用急,母後那裏已經下了懿旨,最近你好好照顧我就行,等我好了,咱們再一起去敬茶。」


    陸瑤這才鬆口氣。


    天已經大亮了,她這個時候過去,少不得被人議論。


    陸瑤剛洗漱好,正準備服侍他洗漱時,便聽到一個侍衛奔了過來,他跪在外麵道:「王爺,不好了,西北八百裏加急,北戎朝繞城出兵了!」


    陸瑤震驚不已,手裏的布巾都掉在了地上,上一世不是兩年後才出兵嗎?為何這一世提前這麽久?


    陸瑤愣愣站了一會兒,神情有些茫然。


    上一世,景王勾結北戎,率先攻打的宿城,這一世沈封寒將宿城守將秦蕘調回了京城,景王損失一名大將,這才從繞城入手。


    可是,為什麽偏偏選擇這個時候進攻?王爺剛剛受傷,那邊就傳來了進攻的消息。究竟是不是巧合?


    陸瑤蹙眉思索了片刻。從西北到此處,快馬加鞭恰好需要一日,他們昨天之所以選擇進攻,是不是已經知道他受傷了?


    其實景王之所以提前發難,跟沈封寒最近的行動脫不了幹係,他最近接連損失了好幾員大將,再這麽下去,身邊幾乎沒了可用之人,這個時候冒然進攻時機其實並不成熟,但是景王整個人都處於暴躁中,北戎王又好鬥逞勇,知道沈封寒受傷後,兩人一拍即合,這才半夜突擊了繞城。


    消息傳來後,朝堂上一片嘩然,皇上震怒不已,沈封寒若是不受傷,派他過去最好不過,可惜他偏偏受了傷,皇上思來想去便派了鎮北侯府的侯爺領兵出征。


    知道沈封寒也打算離開時,陸瑤眼睛紅了一圈,認真道:「我不許你走,你傷的這麽重,怎麽能趕路,萬一傷口又裂開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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