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寂的夜,分外幽長。


    一個女人紅腫著臉,手腳反剪著曲在地上。她的麵前,男人一雙野獸般的眼睛滿是暴戾,狠狠地目光像要撕碎眼前的獵物。


    “賤女人!真的活得不耐煩了!大爺我的東西也敢偷麽?”雲滄海手中握著蘭花墜子,大腳一步踏在蘭凝霜纖細的手指上,重重的一記記碾壓著。麵前的女人花容失色,一張臉兒因恐懼漸漸發白,手指的疼痛瞬間溢滿全身,吃疼的眼淚水兒撲簌簌落了下來。


    “快向我求饒!”雲滄海的聲音很是跋扈,他的手鐵鉗一般緊緊捏著蘭凝霜的小臉。


    蘭凝霜發不出聲音,一雙眼裏淚水迷蒙。


    這個女人令雲滄海很是困惑:媚藥也吃了,身上鞭打的傷痕累累,明明是身嬌力怯,卻為何如此執拗!隻要他的人一接近她,她的手中必定握著一支簪子,死死抵著喉嚨。


    好烈的女子!看來他小看了她!雲滄海邪笑著,俯下身子,把那女子身子一扳,正對上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


    一抹憐愛瞬間席卷了雲滄海的心!這一刻,他似乎明白,為何黑嘯天如此在乎這個女子!柔和的橘色燭光下,蘭凝霜披散著頭發,領口歪斜著,隱隱露出一絲微光,雲滄海的心,某一處被深深刺痛了,俯下身,一把抓著女子墨色的長發,正迎上碧綠的兩汪深潭。


    眼裏的哀傷深的刺骨,腫脹的嘴角抽搐著,整個身子像風中的落葉般簌簌發抖,看他的眼神極其複雜:明明是帶著怒意卻又有濃濃的傷感與無奈!


    一把,雲滄海把女人摟在懷裏,卻分明覺得那女人瑟瑟發抖。


    像是拒絕般,蘭凝霜掙紮著,無奈的微小的身軀怎敵得過大力的包圍,她的頭緩緩地垂了下來,眼底的哀傷流瀉一地。


    “妾身怕要負了城主!”蘭凝霜的嘴間滾落這幾個字,偏著頭,任淚水滑落。她是違心的,蘭凝霜很清楚,如今這局勢逼得她不得不委曲求全。


    “蠢女人!你以為你真的就配得上我!”雲滄海翕動著嘴,猛地一把推開懷中的女人,嘴角流出一絲冷酷,淡淡道:“告訴你,你隻不過是我牽製黑嘯天的一顆棋子,如果被那小子知道他心愛的女人遭受仇敵的*,你說,他的心裏會怎麽想?”雲滄海邪佞的臉上飛過幾絲魅笑,詭異卻霸氣。


    “ 求你放過嘯天!”蘭凝霜一聽這話,臉白如紙。


    她沒想到自己的委屈求全絲毫打動不了雲滄海的心,一張臉兒霎時蒼白如紙,心中的陰翳愈加深重起來。


    “你求我?為了你的情夫!”雲滄海的話尖酸刻薄,指尖在蘭凝霜臉上打著旋兒,女子光潔的肌膚透過指尖散發出陣陣誘人的香氣。


    這感覺,恨不得把她揉進懷裏,生生吞噬了才好。


    隻是這女子眉頭凝結的一縷縷愁思,卻是為了另一個男人。一想到此,雲滄海恨不得上前撕碎她的麵皮,他的男人霸道,隻允許心愛的女人心上隻有她一人。


    隻不過,他想要的是她的心!這一次,雲滄海是真的動心了。


    “你這不知死活的女人,竟然在本城主麵前為一個野男人求情!”他的目光滿是得不到的暴躁,癲狂的手搖的蘭凝霜骨節吱吱作響。


    宛如野獸般的嘶吼,他的眸子裏全是深深的哀怨。為了一種得不到的愛戀而狂躁。


    他把女人布娃娃般摔在地上,蘭凝霜柔順的樣子楚楚動人,嘴角掛著憂鬱,再一次的,雲滄海的心某一處輕輕揪了一下,眉頭微微一皺,揮了揮手,背轉身,低低道:“把她押下去!”


    身後的門重重的合上了。


    冰冷的夜,漫長而可怕。蘭凝霜輾轉反側,噩夢不斷,房屋四周,層層疊疊密布著高手無數,任是她有一千雙翅膀,也插翅難飛,眼淚,隻有眼淚,是她唯一的夥伴。


    窗欞兒上咚咚的響起有規律的擊打,慢慢的開啟一道縫隙,一抹青色微光緩緩地溜了進來。


    幽暗的室內頓時籠罩在一片朦朧的青光之中,那墜子像是有感應般緩緩籠罩著床上的女人,女人的眼淚緩緩地收斂了,抬起手,那墜子馴順般哧溜溜滑入雪白的手掌。


    終於回來了!她把那墜子輕輕放在唇邊,親吻著,腫脹的嘴唇接觸到冰涼的玉石,瞬間不在作痛,淡淡的清涼緩緩地消弭了唇間的疼痛。


    被折斷的手指一經觸到那神奇的青光,竟然不藥而愈,複又靈活自如了。


    卻原來那墜子是離不了她的,想到白日的折磨與苦澀,蘭凝霜的眼裏再一次注滿淚水。


    墜子再次輕輕被戴在頸間,窗戶上不知什麽時候映出一個嬌小的身影。


    一張熟識的小臉從窗口探入。是彩雲!


    蘭凝霜還未回過神來,少女一個魚躍,輕輕翻窗而入,動作極為輕捷,在地毯上輕輕一滾,迅速立定腳跟,站了起來。


    “乖乖!雲滄海把夫人伺候的不錯嘛!”小丫頭拍著手在屋裏亂竄,一雙小眼睛骨碌碌四下打量著。


    “你怎麽來了?嘯天他……”蘭凝霜的話剛想出口,隻覺得臉上飛出兩片紅暈。


    “夫人放心,當家的在老地方候著你!”彩雲鬼機靈一竄跳到蘭凝霜身邊,向著夫人眨了眨眼,開了窗戶,啪啪撒下一陣軟筋散,那些高手猝不及防,一個個東倒西歪,昏昏睡去,彩雲扶著夫人,相攜著,在屋簷飛躍。


    夜,沉沉。


    天亮的時候,雲滄海起身,隻覺得神思倦怠,昨日的慍怒攪得他徹夜難眠,好容易接近天亮才沉沉睡去。卻被管家驚醒了。隻聽得慌張來報,說是蘭夫人不見蹤影,心下狐疑,忙忙的打開珠寶匣子,卻見匣子裏空空如也,不覺驚出一身冷汗。家丁帶路,急急地來到關押女子的小屋,推開門兒,一見被褥淩亂,昨夜似有人躺過,卻是走的匆忙,來不及整理,開著的花窗外,白雪之上,似有一串淡淡腳印。


    人果然被接走了!雲滄海眼眸一暗,沉下臉來。


    蘭凝霜隨著那彩雲也不知跑了多久,隻覺得身子像是被一隻臂膀緊緊摟住,微微一顫,輕輕抬眼,隻見一張俊臉蘸著一絲邪笑淡淡望著她。


    那是張好看的男人臉:一頭銀發妖嬈的披覆下來,一張俊臉勾勒的棱角分明,帶著一雙桃花眼,輕薄的嘴唇掛著一絲譏誚。


    那張臉就是他!


    “嘯天!”蘭凝霜的眼裏漸漸起了一陣水霧,檀口微啟,忘情的輕喚。


    “蘭大嫂!不,霜兒!多日不見,你想我麽?”男人妖孽般的俊臉輕輕覆上蘭凝霜的臉龐,輕輕地蹭刮著女子細膩的肌膚。


    “是的,當家!”女子的語調慢慢低了下去,像是委曲求全般。(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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