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幫我擦藥?」她一愣。


    「我想看看你的傷口。」他直截了當的說,她連走路都沒辦法走,肯定很嚴重。


    這是他對她的關心嗎?既然如此,她也不矯情,不遮掩的將裙子拉高到膝蓋讓他看,隻見右膝上有一塊紅腫發紫的傷處,真是痛死她了。


    他彎下腰注視著她的傷處後,又道:「你的手也伸出來。」她那雙厲害的拳頭不知打倒了多少人,不可能沒受傷。


    她、七虛的伸出雙手,白玉的手背、指節上果然布滿瘀青和破皮,身上或許也有傷處。


    他擰著眉,看了一會兒後,從水盆裏撈起水,替她清洗起膝上的傷口。


    當水珠滲入傷處時,她不禁桂桂叫著,「痛、痛……」


    他抬眼看她,她還以為是自己叫太大聲了,連忙閉上嘴。


    「這樣好受嗎?」他說。


    果然,要訓話了。


    她低頭任他罵,是她破壞了他的查案、帶給他麻煩,她不能回嘴。


    「好好的一個漂亮姑娘,為了救人把自己搞得手腳都是傷,很有趣嗎?以後不準再做這種事了。」龐穆真一邊替她抹藥一邊道。


    羅巧妍忍著痛任他罵,她就知道,她所做的事不管是為了什麽理由而做,在他看來都是錯的,她隻要乖乖當好他端莊乖巧的妻子就好了。


    「你或許沒有做錯,但如果可以,我並不希望你強出頭而受傷,明白嗎?」


    明白,她當然明白,強出頭會受傷……欸,不對!她一怔,他最早說了什麽?他說她……或許沒有做錯?


    對,她這雙耳朵聽清楚了,他說她沒有做錯。


    所以在夢仙樓時,他欲將手放在她頭上不是要打她,而他眼裏的柔和也是要告訴她,她沒有做錯事,他認同她?


    這時她由衷的發現,她的丈夫或許正經古板了點,卻會用盡全力保護她:或許會不認同她所做的一些莽撞事,但也是有理解她的時候,並不是全麵否定她。她的胸口冒出了感動的泡泡,唇角無法自抑的愈揚愈高。「對了,我會去夢仙樓正「是,我知道了。」她燦爛的笑道。聽她回答得那麽有精神,他不知道她是怎麽了,頓了一下才為她的傷口敷上膏藥。


    如你想的,是去查案。」他本來是不需要說的,可既然被她看到他在青樓裏,那就有必要說明--下。


    「是,我知道。」仍沉浸在感動裏的羅巧妍,衝著他甜美微笑。


    龐穆真不懂她在開心什麽、笑什麽,隻好繼續說:「為了成功扮演我易容的角色,我有叫姑娘作伴,可是沒跟那些姑娘做任何事,我拿了錢給她們,請她們在房裏看書。」


    他此話一出,她瞠目結舌,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


    他輕咳了聲,用著認真的語氣道:「我想我有必要跟你解釋。」


    「我知道了。」羅巧研心頭震撼,發現這男人還真是正直,怕她誤會,還特別向她報告…??怎麽辦?她心跳得好快,對他這個相公,她愈來愈心動了。


    她也喜歡他熱情的吻,雖然是作戲,卻充滿纏綿眷戀,是她寶貴的初吻:雖然進度快了點,還不到三個月就接吻了,不過感覺對了也無妨……「那相公,你在幫皇上查什麽案子啊?」喊他相公,她真是愈來愈順口了。


    在現代極愛看懸疑推理片的她,對於丈夫辦的案件多少有點興趣,尤其今天她還親身經曆,更想多了解這件事。


    龐穆真望向她,俊美的臉孔表情嚴肅起來。


    這事是機密,愈少人知道愈好,知道對她也沒好處,或許還會替她引來禍害。


    「不能說嗎?一點點都不行?」見他的反應,她眼中期待的光芒愈來愈微弱。


    他啟唇,毫不留情的道:「女人家不需要知道這個,隻要安分持家就好了。」


    如果真不能說,就委婉的說不行就好了,他幹麽說這種話,擺明就是不想讓她這個妻子了解、分享他的任何事。


    她聽了很火大。「沙豬!」


    「沙豬?」他不懂這意思,卻也知道「豬」這個字有鄙視之意。「你不能用這種態度對你的丈夫說話,我給你的書,你都看完了嗎?」


    又來了,又要她壓抑本性!


    羅巧妍最受不了他這一點,隻想下床離開,卻突然想起她在二十一世紀的老爸。老爸個性跟龐穆真一樣正直嚴謹,也是個工作狂,卻吝於讓老媽了解他的事,從不跟老媽好好溝通,以致最後老媽寂寞的求去。


    她不想讓同樣的事發生在自己身上,讓她對婚姻死了心,她想跟他並肩走在一起,當個與他互相分享喜怒哀樂的女人。


    想著,她鼓起勇氣走向他,雙手勾住他的頸子,唇印上他的。


    隻有蜻蜓點水一下,她就害羞不己。「與其看那種無聊的書,我們夫妻不如來培養感情吧。」她朝他拋媚眼道。


    龐穆真心髒咚的一跳,不敢相信她竟然主動吻了他。女人家怎麽可以如此不矜持?還說要跟他培養感情,也未免太不害臊、不正經了吧?


    然而,她這一吻又讓他的胸口泛起騷動,想起今天演給柳金城看的那個吻……停!他在心裏大聲喝止道。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覺得她可惡、想打她屁股,卻又覺得她迷人,想狠狠親吻她。她就像一陣狂風,將他的心不停吹高、晃蕩搖擺,隻要和她在一起,他就無法平靜。


    可他並不習慣這樣無法控製的情緒,更不想失控。


    他深深的呼吸,然後目光銳利的盯住她圏在他頸子上的纖細藕臂,扣住,掰了開來。「你的手,還沒擦完藥。」


    她不明所以的眨眨眼,現下氣氛正好,他在說什麽呀?


    他一口氣打橫抱起她,將她抱回床上坐著,再攤開她的手心,挖了一大匙藥膏塗上去。


    「痛、痛……」她哇哇大叫著,想躲卻被他拉高袖子,一看到她那纖細的手臂都布滿瘀青,他更是大抹藥「你的手都是藥,暫時不要碰水、碰東西,或做任何輕舉妄動的事,最好讀點書陶冶性情,培養女性矜持的美德。」說完,他擱下藥膏,大步踏出房間。


    羅巧妍雙眼含著淚光,看著被他塗滿藥膏的雙手。


    莫非……他是在威脅她別碰他?他並不喜歡她主動吻他?


    可是,她不主動點,要怎麽跟他培養感情呀?


    在還沒對他有感情前,她或許可以和他當對相敬如賓的夫妻,但,在她喜歡上他後,她渴望的是有愛的婚姻,不想渾渾噩噩的過日子。


    什麽交往的三個月內隻能牽手、三個月後才能接吻,那都是紙上談兵,當她真心喜歡上一個人時,自然想親近他,成為他名副其實的妻子。


    她決定了,她要……誘惑她的丈夫!?「少奶奶,小晶說要好好答謝你救了她小妹,還有據說對方竟不死心想去小晶家捉人,是少爺去施壓,才讓他們打消念頭的,經過這次,小晶的爹也真的後悔了,痛哭流涕的發誓說以後不敢賭了……」小彩眼眶泛著淚,感動的說。終於,這件事結束了,她隻要想到少奶奶說要女扮男裝去青樓救人,但所有人都回來了,就隻有少奶奶沒回來,她就嚇得半死,雖然後來少奶奶不知怎地被少爺帶了回來,幸好人平安,真是謝天謝地。


    「少奶奶,你從剛剛忙到現在,是在忙什麽呀?」小彩噘著嘴,這才發現主子都沒有好好聽她說話。


    羅巧妍從」堆衣服裏抬起頭,問道:「小彩,你會針線活嗎?」


    「當然會了。」


    「那好吧,我剪歪的話,你要幫我縫漂亮一點。」她囑咐道,然後拿起剪刀,大刀闊斧的剪下她挑上的一條裙子。


    小彩嚇得倒抽了口氣。「少奶奶,你、你幹麽剪裙子?」


    「天氣很熱,我想做條短一些的裙子比較清涼,也想穿給你家少爺看。」羅巧妍頓了下回答道,繼續毫不留情的哢嚓哢嚓剪。


    穿給少爺看……小彩嘴巴張得大大的,這件事不是年紀小小的她可以理解的。


    隱密的客棧包廂裏,坐著兩個男人。


    「請問……你是哪位?找我有何貴幹?」莊老板顯然坐立不安,不明白自己怎麽會被強拉上馬車,來到這地方和這不相識的男人見麵。


    「我叫何東卿,是個北方商人。」在自我介紹完後,龐穆真突然當著莊老板的麵撕下臉皮。「當然,這是假身分,我真正的身分是皇上欽點的欽差大臣龐穆真,我一直在調查柳金城涉及的多項弊案。」說完,他遞出欽差大人令牌,見令如見皇上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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