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守成和任守業可沒注意到這幾個丫鬟眉來眼去傳遞訊息,他們將兄長扶坐在椅子上後,便招呼幾個丫鬟去弄點水和冷帕子來,打算讓任守一醒醒酒氣。


    一番忙碌後,幾個丫鬟看著似乎已經清醒了幾分的任守一都忍不住鬆了口氣,隻是側頭看著也已經逐漸清醒、冷眼看著她們的沈蔓娘,又猶豫了起來,最後還是其中一個丫鬟不放心,害怕不把大夫人說的最後一招使出來,到時所有的計謀都會前功盡棄。


    她心一橫,一不做、二不休的從懷裏取出一個小紙包,打開後將裏麵的藥粉悄悄的輕抹在杯緣上——那杯子是拿來喝交杯酒的其中一個。


    這樣,應該會成了吧?


    由於兩個新人一個昏昏欲睡,一個才剛醒酒但也不甚清醒,所以兩個人的交杯酒,也是由丫鬟服侍著喝下。


    酒喝完,任守成和任守業便跟著這一群丫鬟退了出去,留下新婚夫妻。


    沈蔓娘剛被灌進了一小杯烈酒,本就隻恢複了一些的意識,似乎又逐漸飄遠,但這並不妨礙她終於能夠仔仔細細的看清楚她這個名義上的「丈夫」的臉。


    乍看之下,她有一瞬間怔楞住了。


    那麵貌……他不就是那日在鐵檻寺後山救了她的男人?


    粗濃的雙眉下是一雙眼尾微翹的桃花眼,即使不笑也讓人感覺像在笑似的,給人慵懶和不羈的感覺.,直挺的鼻梁下有張微微帶笑的唇,而蜜色的肌膚讓他整張臉看起來就像個不知世事的公子哥。


    一身的紅衣穿在大部分人身上總是不那麽合身,但是他身材高壯,這身紅衣反而襯得他肩寬背壯,腰直而挺,一派風流個橫好不瀟灑。


    任守一就這樣任由她看著自己,他同樣也貪婪的看著她,隻是刻意將這番打量掩藏在一雙看似充滿醉意的雙眼後。


    趁著他在外頭喝酒,看來丫鬟已經替她換下掀蓋頭時的那身嫁衣,簡單梳洗後換上新衣,她現在穿著雪白色的中衣,罩了一件薄紗製淡紫色紗衣,襯上深紫色的腰帶,看起來更顯得人纖弱如柳,比剛剛穿著紅色嫁衣時的富貴感,多了嫵媚姿態。


    早上梳的發式也拆下了,隻輕輕攏上一個墮馬髻,斜斜插上一支金步搖,簡單卻勾動人心,尤其是那垂在耳尖處的流蘇,輕輕地晃啊晃的,就像是勾著他的心,讓他心癢癢的,全身不自覺繃緊。


    其實剛剛掀蓋頭的時候,他就知道新娘子換了人,但是他卻故意把這件事情掩蓋下來,當做什麽都不知道。


    不管是誰決定這麽做的,現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沒有任何不願意,甚至非常樂意,所以也就順水推舟當作什麽都不知道。


    還為了裝得像他本來該有的表現,在外頭跟親朋好友大口喝酒,勉強克製住自己急著想奔回新房的衝動。


    當終於喝下交杯酒,確定這個女人毫無疑問是自己的了之後,這壓抑許久的衝動再也無法壓抑,他不禁用貪婪的眼神細細打量她。


    接著,他顧不得她似乎還在錯愕中,直接將她攔腰抱起,腳步有些搖晃的走向床鋪。


    沈蔓娘從來沒有被男人這樣對待過,即使外頭的人都認為她現在已是他的妻子,但她還是下意識想要反抗,偏偏她手軟腳軟的,哪裏抵得住一個看似已經醉得控製不住力道的男人。


    他順勢往床上的被褥一躺,她被他緊緊壓在了身下,他的臉埋在她的頸項處,濃厚的酒氣隨著他的每一次呼吸,毫無保留的噴灑在她的頸項間和胸前。


    她沒想過男人會這麽孟浪,她僵直了身體,直到感受到他筆直有力的雙腿正強硬的卡進她雙腿之間,讓她忍不住扭動掙紮了一下。


    男人讓她這麽一動,忍不住低低喊了聲,「別動。」


    聞言,她不敢再動,就算她不解人事也知道現在抵在她腿間的東西是什麽,忍不住紅了臉,低啞的聲音有些焦急的說:「你放開我……我不是……」


    沒說完的話全被他略顯焦急的唇舌給吞了進去,等到他終於願意放開氣喘籲籲、已然被吻得粉唇紅腫的她時,她又對上他充滿欲望和侵略的注視,頓時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隻知道眼前男人著實危險,還是快快離開才是上策。


    但她才剛支起上半身,就立刻被他給壓回床上,他正從上而下仔仔細細的打量她。


    任守一雙手撐著床麵,看著她白皙的小臉上一片紅潤,密而纖長的聽毛不住的搧動,然後是那張微張的紅唇,在經過他的品嚐後,一片水潤的模樣,更是惹人上火。


    他再次吻住了她的唇,輾轉廝磨一陣後,撞開她的牙齒,如同霸王一樣在她小嘴裏仔細巡視著,並舔吮她的丁香小舌,引導她與他唇舌交纏。


    他一雙手開始分神地在她身上遊移,沒一會,便將她的衣裳全都解開,甚至連自己的衣裳也快速脫了。


    ……


    *本書內容略有刪減,請諒解*


    隨著她逐漸放鬆的表情,他也不斷的加快加深了動作,帳子裏除了男女此起彼落的喘息聲外,就是那曖昧的交歡聲響。


    幾個丫鬟在外頭聽到這裏,雖說個個都麵紅耳赤,卻也高興著自己被交代的事情還是辦成了,幾個人害羞的相視而笑,心中同時鬆了口氣。


    夜,才剛剛開始,而新房裏的曖昧喘息也沒有停下來的跡象,這一夜,各人有各人的心事,但是對於任守一和沈蔓娘來說,隻是一次次不斷沉浮於欲海的過程。


    第二天沈蔓娘睜開眼醒來,一轉頭看見的就是男人沉睡的麵容,那濃密的眉輕輕舒展著,甚至嘴角還勾起一種名叫滿足的笑容。


    她楞了楞,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雖然全身上下都光裸著,但是沒有半分的粘膩感,想來是有人幫她梳洗過了,而腰上還有一隻大手霸道的摟著她的腰,讓她無法動彈。


    現在她該有什麽反應呢?憤怒?不甘?還是幹脆認命?


    她雖然是昨天跟他拜堂的人,但是他應該娶的人卻不是她,而昨夜也是,應該和他圓房的是沈柔娘而不是她沈蔓娘,雖然昨夜她真真切切的失了清白給他。


    在昨日之前,她記憶中的他,不過是個有些傻楞、曾經對她施以援手的好心人,但在過了昨夜之後,她卻忽然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了。


    即使她明知道他並沒有錯,但是……現在的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麵對這個男人。


    算了,不管如何,她還是得起身,不管這個男人會怎麽想,她也得先把這荒唐事跟任家人解釋清楚,接下來還得回沈家看沈柔娘母女倆要如何交代。


    動了動……雖然酸痛不已,但比起昨日那種做任何事都要人攙著的狀態好上不少的手腳,她先是拉起被子把自己措得嚴嚴實實,接著又把男人的手慢慢撥開。


    隻是她本來就是睡在床的內側,這樣一番動靜即使她已經盡量放輕手腳,卻還是弄醒了身邊的男人。


    「醒了?娘子?」任守一似乎還有些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一個翻身坐了起來,也不管身上光裸著,這一個動作下來,該看的不該看的全都讓沈蔓娘給看個精光。


    她的臉頓時潮紅一片,本來捂著身子的被子被她拉高來遮住雙眼,一於本來扶著床邊的手卻因為這一受驚,整個人差點摔到床外去。


    電光石火之間,她隻覺得自己的腰被人緊緊摟著,一個溫熱的呼吸突然出現在頭頂上,整個人不過一瞬間就從床邊又給撈回了床內側。


    「娘子一早就精力旺盛啊?」任守一看著懷裏還驚魂未定的女人,忍不住慵懶的調笑著。


    一雙銳利的劍眉挑了挑,帶笑的眼睛裏寫滿十足的調侃意味,讓沈蔓娘一張俏臉又紅又白,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隻不過這種平白被調戲雖說是第一次,地點還是在如此曖昧的床上,但是她畢竟不是一般小女人,不容易被壓著欺負,很快的她扯緊被子,盡量保持冷靜的看著他。


    「任……」公子?相公?


    她本想很有氣勢的說出一句話,但是忽然發現自己怎麽稱呼似乎都不怎麽對,頓時一個字卡在喉嚨,不知道該怎麽接下去。


    她呆楞苦惱的神情雖然在那張淡淡的臉上不明顯,但是對於一直觀察著她的任守一來說,已經足夠明顯。


    他摸著早上剛冒出的胡須,有些壞壞的笑著,「任?似乎沒有人這樣叫過我,娘子真是頗有新意,隨意一喊就讓我們夫妻倆的閨房之名如此與眾不同,隻不過這名還是我們在房內喊喊就好,出去若讓義父義母或是其他親戚聽了,隻怕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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