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大夫,大丫的傷真的得百日才能好?」


    岑大夫微笑著從舒燕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按理兒,是得百日。」


    「那若是不按理兒呢?」舒燕斂去眸中冷色,直勾勾看著岑大夫。


    岑大夫愣了愣,隨即笑開來,「你這丫頭還挺能抓重點,這不按常理來嘛,罪可就遭得有點大。」


    「遭罪沒問題,隻要能讓我盡快好起來就成,否則我怕我在這段不能動彈的時間裏,一家子都餓死了。」舒燕不怕遭罪,就怕真得百日才能好。


    外頭舒勇還在罵罵咧咧地指名道姓讓舒燕出去,其中還夾雜了些來自方芥藍的辱罵,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岑大夫都聽不下去了,搖頭晃腦:「老舒家這人做的,還不如……」


    「舒勇,識相地就自己帶著你家的人離開,否則就別怪我們一個個送你們回去了!」


    「你們算什麽東西?我找的是大丫又不是你們,你們瞎摻和什麽!?」舒勇說著作勢就要往主屋裏衝。


    眾人答應過舒燕,老舒家的人來一個就扔一個出去,哪能讓舒勇真的闖進主屋裏頭去?


    當即就一擁而上,毫不客氣地這個抬腿,那個抬手的,將舒勇給抬出了封家,跟在舒勇後頭不肯自己走的方芥藍,舒大壯等也是如此對待。


    黎秋甚至渾水摸魚地在舒勇身上招呼了好幾下,誰讓剛才他送舒老太太回去的時候,舒勇提起扁擔就往他的身上招呼呢?


    要不是他跑得快,說不得這會兒他都被舒勇打得鼻青臉腫了。


    老舒家的趾高氣昂地來,狼狽地被扔出封家大門,舒勇的臉色陰沉得仿若能殺人。


    「這些人實在是太過分了!」方芥藍小心地覷了舒勇一眼。


    舒勇自地上爬起來,往封家大門,抬腳就狠狠地踹了過去,發了狠地道:「舒燕!你有膽子讓他們對我動手,怎麽沒膽子出來見我?」


    「我告訴你!今兒個這事兒,你要是不拿一半的野豬肉來道歉,我明兒就把你爹娘的墳給刨了!」


    「……喪心病狂!」舒燕氣紅了臉,恨不得現在立刻下地,衝出去賞給舒勇幾個大耳刮子。


    舒大壯不是什麽好東西,舒勇這個當爹的也沒好到哪裏去!


    封景安臉色也有些不好,轉身便往外而去,「小盛,看著你姐姐別讓她妄動,我出去看看。」


    「小盛,跟出去,別讓你姐夫受欺負了!」


    「舒勇!你說的這還是人話嗎?大丫的爹,那可是你親大哥!」周富貴就不明白了,舒勇到底是怎麽能昧著良心為了一半的野豬肉說出這麽喪心病狂的話來的!


    在舒勇的眼裏,難道一半的野豬肉比自家親大哥的安寧還要重要嗎?


    舒勇還真就是這麽認為的,一個已經入土的人如何能比得上可以入口的香噴噴野豬肉?再說了,是舒燕先不仁,不能怪他不義!


    「我這麽做就不是人,那她舒燕讓黎秋把我老娘硬生生抱回家去就是人了嗎?」


    「村長,你不能因為跟封景安走得近,就愛屋及烏地什麽都幫著舒燕那丫頭!」


    「我幫著舒燕那丫頭是因為她有理,什麽愛屋及烏,舒勇你講點道理好不好?」周富貴氣得差點忍不住一耳刮子甩舒勇臉上去。


    「野豬是人舒燕拚了小命獵回來的,你老娘是怎麽做?關心都不曾關心一下舒燕傷得怎麽樣,上來就要舒燕給她割一塊野豬肉,哪有這個樣子的?」


    「哦,舒燕有事兒的時候,你們一大家子恨不得離得遠遠的,還火上澆油,現在舒燕有好事了,你們就想湊上來分一杯羹,你們還要不要臉?」


    「就是!舒燕跟你們老舒家已經斷絕關係了,這野豬肉舒燕願意給你們,那是情分,不願意給,你們也怪不著舒燕!」


    「你們都給我閉嘴!臉是什麽東西?臉又不能填飽肚子,反正我不管,這野豬肉要是不給我們家一半兒,明兒我就真去刨墳!」舒勇梗著脖子,說什麽都要得到一半的野豬肉。


    事兒鬧到這個份上,他要是還什麽都得不到,往後在村子裏,他還怎麽抬起頭?


    至於去刨自家大哥的墳會不會被人戳脊梁骨,舒勇壓根就沒想過,因為他覺得舒燕一定不會讓他去刨了他大哥的墳。


    既然是沒去,隻是嘴上說說怎麽了,誰還能因為他說說而已就給他定罪不成?


    「去,你盡管去,不去你是孫子!」封景安冷著臉,伸手撥開擋在自家門口的諸位叔伯,直麵舒勇,眸裏翻湧的冷色越來越濃鬱。


    「我封景安嶽父的墳,你前腳敢去刨,後腳我就能讓你蹲大牢去,不信你盡管試試!」


    「你!」舒勇臉色一變,想起了什麽,腳下不由得一退。


    方芥藍眉頭一皺,「大牢又不是你家,你說讓我們當家的去蹲,我們當家的就得去蹲啊?你算什麽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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