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吃了沒用,這岑大夫應該還不至於有膽子拿出一顆能要人命的藥丸來。


    「服下後,不管多難受,都不可亂動。」岑大夫飛快將藥遞給舒燕,把銀子重新收回。


    速度之快,令人嚴重懷疑,他是怕舒燕後悔,到手的銀子又要吐出來。


    舒燕哭笑不得,可還是接過了藥丸,服了下去。


    那藥的滋味並不咋的,下肚後,她也沒有感受到任何的異樣,說好的遭罪呢?


    「有沒有覺得骨頭裏發癢?」岑大夫有那麽點看好戲的意思。


    舒燕一言難盡地搖頭,反問:「你這藥不會是過期了吧?」


    「啥叫過期?」岑大夫有些茫然。


    「意思就是這藥的藥效已經散了,沒用了。」舒燕心中小人瘋狂抹汗,啊啊啊,失言了啊!


    岑大夫明白過來頓時橫眉豎眼,「不可能!我前兒個腿疼,吃了就不疼了!」


    「呃……」舒燕扶額,「沒聽說你摔了,你為什麽腿疼?」


    合著這藥根本就不是治療摔傷,而是可能是治療風濕痛之類的傷痛?


    岑大夫一噎,半晌狡辯:「反正我的藥沒毛病,你吃都吃了,銀子不能收回!」


    封景安:「……」


    赤腳大夫就是赤腳大夫,他怎麽能跟著相信有法子能讓舒燕在短時間內好起來呢?


    「罷了,那一兩銀子就當是給您的診金吧,不過野豬肉,是沒有了的。」


    「哪能這樣算的,我也不知道這藥對她沒用啊。」岑大夫嘀嘀咕咕,有些不甘卻也沒理強要。


    最後,被封景安客客氣氣地送走。


    舒大壯憋了一肚子氣,跟家待不住,趁他爹娘不注意,偷了他娘五兩銀子便往鎮上而去。


    輸了想逆風翻盤,贏了想要更多,這是賭徒的心理。


    舒大壯拿著從他娘那裏偷來的五兩銀子,到鎮上就一頭紮進了賭坊中,不知不覺在賭坊裏頭待了一天,最後被王大虎提溜著給扔出了賭坊。


    「虎爺!虎爺!您這是幹什麽?快讓我進去,我還要贏錢呢!」舒大壯爬起來就要越過王大虎往賭坊裏去。


    王大虎冷著臉,將舒大壯一把給揪了回來,「你要贏錢?別開玩笑了,舒大壯,你知道你今天在賭坊裏到底輸了多少銀子,又欠了我們賭坊多少銀子嗎?」


    「多,多少?」舒大壯掙紮的動作忽的一滯,發熱的大腦漸漸冷卻下來,敏銳地感到不安。


    他隱約記得帶來的五兩銀子輸完了以後,他不甘心就這麽離開,便跟賭坊賒欠了些籌碼,可到底賒欠了多少,他卻是記不清了。


    王大虎冷笑,豎起一根手指,「一百兩!你足足欠了我們賭坊一百兩銀子!」


    「一百兩!!」舒大壯心頭一涼,想也不想地搖頭拒絕相信:「怎麽可能!虎爺,您是不是記錯了?我也沒跟賭坊借幾次銀子啊!」


    王大虎用力將舒大壯推出去,「爺一直盯著你,絕不會記錯!舒大壯,鑒於你上次沒按約定的來,這次我們賭坊隻給你一天的時間。」


    「明天的這個時辰你要還不能把這一百兩還上,那對不起,你的手腳我們賭坊就收下了,滾!」


    「不不不,虎爺,您不能這樣!」舒大壯嚇傻了,一天的時間,他上哪籌出一百兩銀子來?


    他朝王大虎撲了過去,想抱住王大虎大腿,替自己求情。


    可,半道上,他就被賭坊的打手們給截住,還挨了幾下揍。


    「趕緊滾!否則我們可就不客氣了!」


    打手們凶神惡煞的樣子,舒大壯哪敢再留?隻能沮喪地扭頭離開,一百兩銀子幾個大字不斷地在腦海裏閃現。


    那是一百兩,不是一兩也不是十兩,他上哪籌去?


    他娘手裏攥著的銀子撐死了也就隻有四五十兩,這還差五十兩呢!


    本來他是想贏很多很多的銀子,然後將銀子砸到封景安身上,替自己出口讓封景安看不起自己的惡氣,可怎麽就搞成這樣了呢?


    明明一開始他都是贏錢的啊,怎麽就欠了這麽多呢?


    這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舒大壯百思不得其解,走路沒注意,迎麵就撞上了一人,心中頓時一怒:「走路不長眼睛啊!我你也敢撞!」


    「大壯,聽說你欠了賭坊一百兩銀子,我這兒有筆買賣你做不做?」那人被罵了也不生氣,反而笑嘻嘻地將舒大壯拉到了一條無人的巷子裏。


    舒大壯本是想掙開,卻在聽到買賣二字後,不自覺跟著走了。


    「你說的買賣,是什麽?能讓我把這一百兩銀子還上?」


    「當然!這買賣不僅能讓你還上欠賭坊的一百兩銀子,還能讓你過上好日子!」楊金寶說著神神秘秘地湊到舒大壯耳邊,「你聽說馬家沒有?就那個很富,卻成親十幾載也沒能要個一兒半女的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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