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芥藍的惡語,說了跟沒說似的,氣得她臉色發青,「封景安你……」


    「你放心,我們會看好大丫的,時候不早,你趕緊出發吧。」周富貴狠狠地瞪了方芥藍一眼,老舒家都一團亂了,她還有心思來咒人,真是半點都拎不清!


    方芥藍一噎,再反應過來時,就見封景安作揖,完了轉身往村外走,腳步之幹脆,簡直是全然當沒有她這個人在旁陰陽怪氣。


    「我呸!拽什麽,都不一定能考上呢!」


    「你可為你們老舒家積點口德吧,一天天的自己家裏的事兒不解決,總盯著別人,是嫌你們家還不夠亂嗎?」周富貴失望地搖頭。


    方芥藍梗著脖子懟道:「我們老舒家亂成這樣還不都是他封景安害的!?鎮上馬家那是多富的人家啊,大壯讓小盛去馬家是去享福的,他封景安非要去馬家攪和了,如果不是他,大壯的手腳何至於會被廢了?」


    「還有我家芳草,但凡封景安細心一些,她何至於落得個隻能招贅的地步?」


    兒子兒子廢了,整日裏總陰陽怪氣,女兒也沒能給她撈回半點好處,家裏還得多一張口吃飯,這些人知道這個冬日她都是怎麽過來的嗎?她不怪封景安難道怪自己的兒女嗎?


    「你簡直不可理喻!」周富貴氣得甩手離開,他跟方芥藍這種一心認為錯的都是別人,她生的全沒錯的人,沒什麽話好繼續說的。


    眾人也都紛紛離開,不管方芥藍又說了什麽,都沒人搭理她。


    誰錯誰對,他們心裏明鏡似的呢,哪會聽方芥藍的歪曲?


    方芥藍猶自罵著,即便沒人搭理,她也要罵個痛快,再憋下去,她要瘋了。


    於是,眾人都離開了,就方芥藍在村口,對著封景安離開的方向叭叭叭地罵,畫麵特別的喜感,好像生怕沒有笑話給別人看似的。


    舒勇本是要出村辦事兒,見此愣是覺得丟臉,直接繞道,從小道出村。


    半個時辰後,方芥藍方才覺得自己罵舒坦了,轉身回家。


    「讓你給我倒杯水,你給我倒的是什麽水?想燙死我嗎?」舒大壯陰著臉瞪著舒芳草,身上是被他用腦袋撞灑的水。


    舒芳草冷著臉把杯子往地上一摔,「這就是普通溫水,你非要找茬是吧?行啊,有本事自己起來找水喝!」


    「你!」舒大壯想撕了舒芳草這個妹妹的心都有了,他說燙就是燙了,舒芳草是眼瞎了看不見他手腳都被廢了,動彈不得嗎?


    「我什麽?要不是因為去找你,我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嗎?你還好意思跟我陰陽怪氣!」舒芳草越想越氣,轉身大步往外衝了出去。


    結果剛出門,迎麵就撞上了薛賈,她更氣了。


    「你不長眼嗎!?」


    薛賈臉色一黑,「什麽叫我不長眼,不是你自己往我身上撞的?」


    「放屁!你要不擋在我麵前,我能撞上你?」舒芳草抬手就要給薛賈一巴掌。


    薛賈哪能讓女人給打了,他眸光一冷,一手擋開舒芳草抬起的手,一手反手給了舒芳草一巴掌。


    「啪」的一聲響,舒芳草整個人都懵了,她萬萬沒想到薛賈敢對她動手。


    「你敢打我女兒?我跟你拚了!」方芥藍到家,看見女兒被打,當即隨手抄起掃帚往薛賈身上打。


    薛賈一驚,忙不迭地上躥下跳躲著掃帚,還不忘破口大罵:「你這個老虔婆憑什麽打我?明明是你女兒先想要打我,我才還擊的!」


    「你個騙子還有理了!別說是我女兒還沒打到你,就算是打了,那也是你活該,你就該好好受著!」方芥藍手上的掃帚舞得更加用力。


    薛賈千躲萬躲,還是沒能全都躲過方芥藍手中揮舞的掃帚,身上生生挨了好幾下,疼得他不禁眼露凶光,這一個冬日,他早就受夠這家人了!


    正好,現在舒勇不在,他……


    「你真以為我會讓你一直拿捏著嗎?做夢!」薛賈一手搶過方芥藍手中的掃帚,往回神正想要過來幫忙的舒芳草身上一扔,就掐住了方芥藍的脖子,狠狠用力。


    瞬間,方芥藍就翻起了白眼,明顯是沒法呼吸了。


    舒芳草臉色一白,扭身就往外跑,「殺人了!快來人啊!薛賈要殺人了!」


    「哼!」薛賈不屑地鬆手,抬腳離開老舒家,殺方芥藍,他還嫌髒了自己的手呢,不過是臨走前,給她一個教訓罷了。


    方芥藍捂著心口,貪婪地呼吸,壓根就顧不上薛賈的離開,她剛才,離死隻差了一步!


    「該……該死的,東西!」


    舒芳草帶著人回來,在院中就隻見她娘,沒了薛賈的身影,她登時就傻了,「娘,薛賈呢?」


    「逃了!你們快去把他給我追回來!」方芥藍眸底劃過陰狠,等把薛賈找回來,她非得讓他知道知道,對她下殺手是什麽後果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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